风与枯叶,又是一秋。
时间来到十月中旬,陈最开始离开前的准备。
书房内忙碌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是慕容宴礼打来的,听完他的话,陈最无奈的开口:“拍卖会的事,我已经交给项目部了,让他们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给我看,到时候我看过,再调整调整就差不多了,”
“那个聿珩啊...我对你说的这个模式,很感兴趣,能不能把这件事交给我办啊,”
陈最轻笑:“你别着急,现在只是一个设想,等一切上了轨道再说...”
“哦,那好吧,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
慕容宴礼声音低了一个度:“哦,那你走之前再来我这,我们再聚聚,”
“好,”
“对了聿珩,苏工从我这里离开,说要去找你....”
“我知道了,”
陈最给门房拨了一个电话,“是我...”
“三爷....”
“若有个姓苏的来见我,让他进来...”
“是,”
两个小时后,苏时羽走进陈最的院子,将拎着的礼物递给虞姬,“我找三少爷,”
虞姬做了个请的手势,“书房请...”
他站在书房门口点了点头,“三爷...”
“进来...”
陈最抬眼看着他走进来,“苏工这次来是?”
苏时羽从随身的公文包内掏出几张纸,“这些都是我赶工做出来的方案,三爷您看看...”
“这些照片,都是我们之前的成功案例...”
他将这些东西双手放在陈最面前。
“坐...”
陈最低头看了起来,里面还有几张简易的设计图,还有报价。
“m国的列克星敦...也是你们公司做的?”
苏时羽含笑低头,“正是...不过我没有参与建造...”
陈最淡笑:“那当然,毕竟这个酒店已经建好十年了,彼时,苏工应该还是个学生...”
“惭愧,那时候我还没上学呢,正在唐人街艰难的生存,若不是遇到了师傅,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苏时羽看向陈最,“三爷,但我能保证,现在建出来的效果,肯定比列克星敦更好,”
“毕竟...已经过了十年,很多技术都更新了,”
陈最点点头,“嗯,说的是...”
他将照片放下,轻声笑笑:“浅水湾,慕容家老宅的位置,知道吧,”
“知道,当年慕容家来港都,就是暂居那里,那个古堡本来是不能住人的,当时还是找的我们底下的小工负责修缮的...”苏时羽意有所指的问:“敢问三爷,可是要在哪个位置建酒店?”
“嗯,”
“哎呀,那可是个好位置啊,一面环海,地理位置又是在最繁华的....”
陈最轻“嗯”:“但这个项目,我并不急着启动,”
“苏工实地看一下位置,画一个图纸出来,这件事最后由谁负责,我还没决定,但我会第一个考虑你的...”
苏时羽点头笑笑:“多谢三爷...”
“不知三爷想要什么风格?”
“现代风,低调的奢华....不要夸张的圆弧顶啊那些乱七八糟的,”
苏时羽走上前,从众多照片中挑出一张,“可是这种方正的...”
“嗯,但不要这么高,酒店主楼我只要十层...后面....”
“那...古堡可要拆除?”
陈最挑了挑眉:“依你看呢?”
“在我们工程师眼里...得拆,毕竟古堡建筑已经年久,到处都松动了...根本不能住人,只是...”
苏时羽看了一眼陈最:“毕竟是慕容家的旧居...有的人会选择把旧居保留下来,也算是个纪念...”
“不保留....”
陈最可没有那么多的情怀,他又没住过那地方,而且古堡的风格实在是让他不喜。
到处都阴森森,跟吸血鬼的住所似得。
“好,”
苏时羽沉吟着,心中大概有数了,他看向陈最,“我会整理好资料,让公司的人看看,集思广意,给你出一份好的方案,”
陈最淡淡开口:“你还要考虑一点...”
“m国的设计师,都有自己的风格,但我是中国人,想要的...不是那种奢靡风...”
“这您放心,设计图我亲自画,哦,我画完之后会让师傅复审...他也是中国人...”
“好,我等着你的图纸....”
“您放心,一定不让您失望,”
苏时羽站起身,笑着开口道:“三爷...那我先离开了,北角山那边,我又调来了一队人,进度会加快...”
“劳烦...”
“您客气...”
他转身离开,陈最看向门口的虞姬,“送送...”
.....
夕阳的余晖如破碎的金箔,透过枝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下。
秋风宛如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过,刹那间,枝头的树叶簌簌而落。
一片枫叶打着旋儿,慢悠悠地飘落,恰好落在陈最脚边。
他缓缓踱步向前,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
微微仰头,望向那被晚霞染红的天空,眼神淡淡,眼底仿若自身也融入了这无边的秋色之中,成了画中的一抹诗意。
“三少爷...您来了,”
“嗯...”
陈最应了一声,抬脚走进书房。
书桌前的慕容恪抬眼看来,“东西收拾好了?”
“没什么可收拾的...”
陈最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悠悠一笑:“爷爷,我这马上要回去了,您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慕容恪看着他问:“上次,你为什么非要让我问你父亲的情况?”
“我想他了啊...”
他微微眯眼:“胡扯...”
“到底为什么....”
陈最轻声笑笑:“我想我妈了....”
慕容恪把一封信递给他,“回去后,把这封信放在小白楼门口的邮箱内...”
陈最眸光微动。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小白楼,”
他确认道:“内政府后面的那栋?”
见慕容恪点头,陈最默默将信接过来,低声笑笑。
“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写信....”
他抬眸看向慕容恪,语调意味不明:“请他帮忙吗?”
慕容恪温声问他:“慎之...你要做什么?”
这时候唤他的字,是在提醒他慎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