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走上前扶着冯建兴把他强制送走,冯母和冯父沉默地把碎片捡起来。
等所有人都离开,冯母才开始发作,“就那两口酒能醉人?我看他就是故意找事。”
他们请客,碗筷都是从各家借过来的,有借有还,被压碎的那些碗不可能再还回去,她只能拿自家的碗补上,而且大好的日子闹这么一出,冯母的心里不得劲。
冯父给她揉了揉肩膀,“好了,就这样吧。”反正两家相处的机会不多,这样的事也不是常有发生,他又是大哥,只能忍下来。
时隔一年半,一家人再次来到京市。
“小四小五,咱们到家了。”冯青青捏了捏冯小四冯小五的鼻子,拉着他们在院子里巡视一圈。
上次来的时候院子里还很萧条,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花坛里种了一棵枇杷树,如今已经长了一人多高,围着树种了一圈青菜,现在正是正当季。
冯母安排冯茂森一家三口住在了西厢房的两间房里,她和冯父带着小四小五住在正房,冯国富,冯国良和冯青青住在东厢房。
幸好是夏天,不用盖被子,要不然还真安排不了。
由于冯父经常来这里住,每次来都会带点东西,久而久之生活用品已经配备齐全了,而且这次他们又背了一些粮食、菜干、肉干、鱼干,配上院子里的青菜,一行人直接就能开伙过日子了。
“建设不声不响就把房子买好了。”彭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感叹,他们来的时候,桂英就说有住的地方,带个薄被就行,一路上被冯建设带到胡同里,她感觉像做梦一样。
“桂英看着也熟门熟路的,看来也来过。”冯茂森想了一下说道,他怀疑这处房子就是那年他们一家人匆匆忙忙来京市的时候入手的。
那个时候国富刚上高中吧,两口子怎么就知道国富一定能考上大学?
“不能吧?”彭巧有些不相信,“那个时候国富才多大?他们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不管怎么样,以后和建设家好好相处就是了。”冯茂森叹了一口气,短短几年,这个兄弟已经把他甩的远远的了。
“那还用你说。”彭巧瞥了他一眼,透过窗户看到冯母正在摘菜,她冯茂森一个人收拾,急忙走出房间帮忙。
冯母,“嫂子,你歇会儿我自己做就行。”
彭巧摆手,“你可不能把我们当客人,我还想着以后我家卫南有啥事就来找他叔帮忙呢。”
冯母呵呵笑,“啥帮忙不帮忙的,都是一家人,以后星期天让卫南来这边住。”
彭巧,“那敢情好。”
看着冯母认真地摘菜,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这房子是专门给国富准备的么?”
冯母奇怪地抬头看她,“没有呀,国富还小,以后还不知道到哪里工作,这是给建设准备的落脚地。”
邀请彭巧他们一家一起出发的时候,冯父、冯母就考虑过要怎么对外说了。说房子是租的,总有一天会露馅,不如直接承认买了房子,但是也仅限于这一套,其他房子肯定不能暴露出来。
毕竟也不好解释。
彭巧朝冯母身边靠了靠,小声问,“这房子贵么?我想着有机会也给卫南买一套。”
做父母的总是想提前为孩子打点好一切。
“等我问问建设,我们这套房子也是机缘巧合碰到的。”冯母没有一口应承下来,他们这套房子是用东西换的,他们在这里也没有熟人,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她把江小美夫妻忘了。
听到冯母提到江小美,彭巧非常惊讶,“哎哟,这么大的京市你们也能碰上,真是有缘分。”
冯母,“是呀,咱一会儿去他们家坐坐,她是老住户了,咱们可以问问现在的房价。”
第二天两家人分开,冯青青一家跟着冯国富去了交通大学,他们来的比较早,报名处人不多,冯国富拿着录取通知书和各种证明材料交上去,负责登记学长看到他的信息愣了一下,问道,“学弟,就是我们系最小的那个新生呀!”
只是没想到来这么早,而且看样子,全家都来了,就有点夸张。
说完,他也没有等冯国富回复的意思,拿着冯国富的资料仔细核对了一遍,帮他办理了入学手续。
然后就指派了一位学长带着一家人去后勤部领铺盖。
冯国富住在五楼,那位学长把他们带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了,冯父提着行李走在最前面,冯国富抱着被子,冯国良拿着暖水壶和搪瓷盘紧随其后,冯母和冯青青吊在最后面,看着冯小四冯小五吭哧吭哧地埋头爬楼梯。
宿舍里还没有人,冯父拿着搪瓷盆接了一盆水,一家人挽着袖子把宿舍的卫生打扫干净,冯母拿着被子爬到上铺帮冯国富铺床,最后又把从家里带来的凉席放了上去,一切都整理好,一家人又去了食堂。
在食堂里吃了一顿饭,一家人又去和冯茂森一家汇合,下午两家约好了要去逛故宫。
故宫和前世看到的相差不多,不过大殿都能够进去,不像后世大殿都被圈了起来,只让站在门口看,这天来逛故宫的人不多,感觉有些冷清。
冯青青记得前世来的时候人很多,她自己不小心闯入了储秀宫,当时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慕然间的害怕袭上心头,准备撤出时,看到旁边有一个大缸,她掂着脚朝缸内看,一恍惚间入了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一男一女,两人站在她附近,男人说了一句,“这边有两个大缸”,她一下子惊醒,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急忙汇入了人流,事后她非常庆幸遇到了那两人。
这次再来,有家人陪伴,耳边一直有冯小四冯小五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的那股害怕褪去了很多。
从头走到尾,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算是故宫二次游,出了故宫,冯父就带着两家人去了国营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