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岳离别之际,慷慨地赠予少罡等四人各一瓶珍贵的参合神液。四人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这整整一瓶的神液,无疑将是他们修为跃进的宝贵助力,足以助他们实力突飞猛进三个境界。更令人欣喜的是,这神液还能潜移默化地优化他们的资质,为日后冲击还丹之境铺设坚实的基石。
随后,雷天岳踏上了新的旅程,最终被魏璋迎至星陨城阵堂的总枢纽之地。魏璋,正是这座阵堂的总堂堂主,地位显赫。
星陨城的阵堂,与金鼎城中那繁华喧嚣的兑泽轩截然不同,它巧妙地依山而建,环绕星陨城四周,宛如天然屏障。当日,雷天岳与芷兰等四人正是借助了阵堂中的一处隐秘传送点,才得以顺利抵达此地。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阵堂的神秘与不凡。
在魏璋的娓娓道来中,主阵堂被巧妙地划分为八大分支,它们宛如八卦图腾般错落有致地铺展于大地之上,每一所都扮演着传送点的角色,为星陨城的各个角落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能量之流。这些传送点,深藏于地脉之下,彼此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相互勾连,织就了一张庞大而错综复杂的地下灵脉网络,宛如大地的血脉,静静地涌动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环绕着巍峨山峦,这八所阵堂不仅是大地的守护神,更是星陨城安全的坚实壁垒。它们依山势而建,与自然浑然一体,既汲取了山川的灵气,又赋予了城池无与伦比的防御之力。阵堂的总枢纽,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通过一条条隐秘的地脉通道,与八大阵堂紧密相连,形成了一个完整而强大的操控系统。只需一念之间,便可调动整个星陨城的防御大阵,无论是抵御外敌,还是发起反击,皆能如臂使指,游刃有余。
如此布局,既彰显了古人对天地之道的深刻理解,也展现了他们对建筑艺术的非凡造诣,使得星陨城不仅是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更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静静地屹立于世,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繁荣。
雷天岳初至仅一日之期,魏璋却已先发制人,悄然将芷兰与费库兄弟二人,提前护送至城中央那座巍峨的防护大阵总枢纽之内,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武义山闻讯,怒不可遏,直指魏璋狡猾多端,愤然亲临那阵堂总枢纽之地,誓要讨个说法。
然而,在这总枢纽内,魏璋一言九鼎,权势滔天。武义山一时冲动,反被困于繁复阵图之中,左冲右突,半日有余,竟不得脱困。其余人等,深知此地规矩森严,无人敢轻易徇私,只得静待魏璋示下。
待魏璋再次确认温卓灵等人所言非虚,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满心疑惑,此事种种,究竟是何缘由?莫非,这背后又藏着另一股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雷天岳内心深处确信无疑,舒影确确实实曾遭锁魂锥之厄。而她,舒影,那是一个活生生存在过的灵魂,他曾亲身触及那份真实,绝不容半点置疑。
“如此看来,谜团似乎全缠绕在舒影身上了……她,究竟是何方神圣?”雷天岳的思绪飘回参合山的往昔,唇齿间不自觉地低吟出这些疑惑。
魏璋闻言,心中微动,犹豫片刻后,终是忍不住轻声探问:“舒影?此人究竟是谁?”
雷天岳从回忆的深渊中抽离,回神望向魏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敷衍:“哦,不过是个过客罢了,无足轻重之人,参合山的一抹轻影。”
魏璋一听“璋”字旁的名字,心中便已暗自揣测此乃女子,只是不便多问,遂巧妙转移话题:“那么,接下来的行程,就全凭师兄做主了?”
雷天岳沉吟片刻,道:“此行需秘密前往惊鸿谷,你与义山同往,芷兰则留在此地,由少罡他们照看一二。”
又是一女子之名?魏璋心中暗自嘀咕,师兄这人际交往的能力,当真不容小觑。他面上不动声色,轻咳两声,状似随意地问道:“咳咳……不知那位小姐近来可有书信传来?”
雷天岳一听便知其意,这是师弟在提醒自己莫要疏忽了某些“重要”之人,他眼眸微转,直言不讳:“自是有的,她时常来信,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魏璋闻言,目光霎时凝重,细细打量起雷天岳来,只见其双眸清澈透明,不染尘埃,心中那块大石这才缓缓落地。随后,他对武义山的称呼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少了往日的随意与粗犷,“我这便去将义山师弟从困阵中解救出来。”
“待他归来后,还望雷师兄能让他重返器堂,多携带些法宝傍身,并筹备足够的上品灵晶以备不时之需。此番布阵,非同小可,所需能量之大,远非昔日可比。”
听闻布阵之事,魏璋心中不禁波澜再起,原本已迈出的步伐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眉头微蹙,复又凑近雷天岳,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与慎重。
“诛仙剑阵!”
“可有阵图?”
“你看不懂!”
“师兄,点播一二啊!”
“好说……”
雷天岳领着魏璋、武义山、费库与费猛,一行人穿越闪烁不定的传送阵,首站抵达了惊鸿谷南谷的边际地带,这里尚未被仙霞山的势力所触及,保持着一份原始的宁静与野性。
沿途,魏璋细细道来,将惊鸿谷如今的地貌变化描绘得如临其境。那谷地,宛若被一只无形巨犬狠狠啃噬了一角,其狭长身姿,正逐渐在时光的侵蚀下,一分为二,命运似乎已悄然为其刻下了分割的预兆。
坐镇南谷的,乃是聂家——一个与聂羽盛血脉相连的强大世家。雷天岳心中暗自铭记,凌月舒正随聂羽霜修行,此番悄然造访聂家,说不定能与凌月舒不期而遇,毕竟,世事无常,缘分总爱在不经意间悄然绽放。
否则,此举岂不显得太过薄情寡义?雷天岳一边享受着内心的舒坦,一边却又免不了肉痛之感。当然,舒影也定会设法补偿凌月舒,只是,她此刻究竟身在何方?
尽管周遭的一切皆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充满了悬疑与未知,但雷天岳的心中却有一份坚定不移的信念。他深信,舒影必然还在惊鸿谷内,或许只是换了个名字,隐姓埋名罢了。待到日后有机会,他定要向雪寒大长老问个水落石出。
四人身影一闪,借助传送阵瞬间离去,这一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守护在此的惊鸿谷修士。不多时,一位留守的长老便匆匆赶来,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一见是惊鸿谷中的魏璋、武义山等人,他更是笑容满面,毕恭毕敬地接待着。
此刻,他们悄然潜行,夜幕之下必有要事相商,看守长老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将消息传递给了南谷的聂家。
聂家正值多事之秋,对此类风吹草动自是倍加警觉。闻讯之后,迅速调遣人手,以备迎接。世事无巧不成书,此番前来迎迓的,竟是聂家之中流砥柱——聂羽霜。
时逢战乱频仍,聂家精英大多披甲执锐,奔赴疆场,只留下聂羽霜这位家族栋梁,坐镇后方,既要守护聂家基业,又要统管周遭城邑,责任重大。
武义山身驭乌玉葫芦,循既定之路,悠然向南谷鸿宇城进发。有了这葫芦作为“飞天车驾”,雷天岳倒是落得个自在,独卧于凉亭之内,看似闲适无比,魏璋在一旁瞧着,心中暗自揣摩,却不知这位前辈灵海之内,正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老瘸眼之意,直截了当,欲使雷天岳于玄阴玉珏之内闭关潜修,力求得那四柄神剑之认可。雷天岳轻轻一笑,道:“我之责,仅在于稳固大阵,至于将四剑妥善安置于阵眼,自有老瘸眼费心。至于启动大阵之时,恐怕还需紫凝姑娘施展轮回之力,催动那华盖无量鼎与离火遁龙柱,方能显其威能。”言罢,他目光深邃,似已将所有布置了然于胸。
“哼……但愿此计能成,只是这区区玄灵界面的脆弱地脉,能否承载得住此番壮举,尚属未知。万一有个闪失,恐怕非但无功,反要累及惊鸿谷的千年灵脉,令这谷中生灵在未来百年间陷入死寂,再无蓬勃生机。”
雷天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言语间带着几分讥诮:“眼下之际,退敌才是燃眉之急。待到风波平息,大可着手构建一座宏伟的聚灵大阵,以岁月为引,温养那受损的灵脉百年时光,想来足以令其恢复往昔荣光。”
“呵……百年?”老瘸眼嗤之以鼻,那双隐藏在劫云深处的眼眸微微眯缝起来,透露出不屑与嘲讽,“真是大言炎炎,莫非你以为自己是那太玄天尊转世,能以一语之力,借造化之气,瞬息间逆转乾坤,复原万物?”
雷天岳眉头微挑,沉声道:“太玄天尊?这便是你昔日提及的那位大天尊,三界之中,实力冠绝群雄的存在吗?”
“哼,他不过是凭借着造化之气绵延不绝罢了。我玄阴界,未必不能与太玄界一较高下。”言罢,一股不容忽视的傲气自其话语间流露。
提及轮回界,雷天岳的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显然是对此界颇感兴趣。这份关注,多半源自紫凝,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踏入轮回界,探寻那未知的领域。此刻,将轮回界的底细摸清,无疑是为将来的行动铺路。
“至于轮回界,”他缓缓道,“冥尊坐镇的地方,比拼的是综合实力。轮回界拥有让任何陨落的帝境强者重获新生的能力,这份手段,足以令万界震颤。”
雷天岳恍然大悟,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那岂不是意味着,长生不老,永恒不朽?”
对方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玄妙:“虽可如此理解,却亦非铁律,待到时机成熟,你自会明了。”
见老瘸眼不欲再多言,紫凝已轻移莲步,步入玄阴玉珏之中,预备启动那华盖无量鼎与离火遁龙柱的玄妙仪式,雷天岳便缓缓退出了那片神秘莫测的灵海世界。
此时,费库与费猛二人,宛若忠诚的雕像,屹立于凉亭两侧,纹丝不动,周身散发着护卫特有的沉稳与警觉。雷天岳心中一动,正欲与这两位忠勇之士闲话家常,以解旅途之闷,却见天际一抹流光乍现,魏璋翩然而至,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师兄,聂羽霜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