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回到京城后,本来想回自家的院子。但是梁芬坚决反对,怀孕快8个月了,柳姐的行动越来越艰难。梁芬觉得在自己家里有人帮忙照顾,离医院又近,遇到紧急的事,可以快速处理。梁芬把柳姐留下,还有另一个原因,从江川、那雨薇走后,就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江海四处奔波,过些天文秀也要去上大学。这院子里越空了,白天只剩下老两口,真不知道日子怎么打发。
你说人怪不怪,过去吃不饱。穿不暖,一天从早到晚,乐呵呵的,现在有吃有穿了。烦恼却多了,这大概就是人常说的无事生非。
吃过午饭,王大壮、柳建国又去拾掇旁边的院子。柳建国对王大壮说:“我说大壮兄弟,这次来短时间不想再回去了,你说家里人都在京城,这一窝一块多好,何必一个人待在老家受洋罪。没事干了,我们在院子后面开一片地,有魔都菜园子那么大就行,我们也搞蔬菜大棚,种的菜够我们自己吃就行。你说多好。”
王大壮把花园里的杂草收拢,抱到墙旮旯。对正在挖田的柳建国说:“说干就干,明天我们先到市场买材料搭棚,这事不能让江海他们知道了,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让我们这么干。”柳建国赞成道:“我们来个先斩后奏,你记得把小门的钥匙拿上,东西全部从小门拉进来,等到我们盖好了,他们知道也晚了。”两个人越说越激动,锄完草,两人就在后院踅摸建大棚的地方。正好院墙西北角有一片空地,西边,北边不用砌墙,东边砌一道短墙就可以把大棚搭建起来。不过墙边有两棵七八米高的杨树有些碍事。王大壮手一挥说:“干脆把这两棵树挖掉,烧干柴。”两人忙乎到太阳落山,不但挖掉了树,还把地翻了一遍。看看平整出的四分菜地,两人心中涌起了满满的成就感。
柳建国对在田里拾石头的王大壮说:“我知道西郊有一个粪厂,明天先买几车大粪,上到田里,这农家肥,种菜最好。”王大壮说:“那还用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柳建国对王大壮说:“老弟你说,我家的风荷和你家的江海,前些天出国,他们是不是走到一起了?”
王大壮感慨地说:“说老实话,我家的江海,我现在都有些不认识了,你说那小子,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明明还不到二十岁,可是我觉得比我还老练。他的事我根本管不了。但我看他对你家的风荷很上心,现在还小,就有着他们去,我们管不住了。”
柳建国有些不好意思地説:“我们一家子都跟着江海沾光,现在的日子过得比过去地主家的日子都好,我是知足了,村里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事,以后就在京城好好过我们安稳舒心的日子。”
王大壮认真地说:“我想先征求一下江海的意见,把他和风荷的婚先定了,以后他们相处也名正言顺。”
柳建国看到王大壮明白了自己的想法,高兴地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没看见江海身边的那些丫头,看上江海的人不少。”
王大壮自豪地说:“我家的江海那可是人中龙凤,听说他当的官不小,跟县太爷的管一样大。”
柳建国笑着说:“先回家,再不回去,要是有人来找我们,这建大棚的事就暴露了。”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家里走去。
江海回到家里,一看母亲、张姨、柳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心里一喜,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又看着柳姐隆起的大肚子,问柳姐:“快8个月了吧,你要天天坚持锻炼,不然生产的时候有你受罪的时候。”
柳姐笑着反问道:“没想到你连生孩子的事都懂。”
江海反唇相讥,说:“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
正开着玩笑,文秀、风荷回来了,江海关心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风荷红着脸说:“你这是正话还是反话,人家就单独出去了这一次,你就有了意见。”
江海连忙解释道:“我那敢有意见,现在街上不太平,我是担心你们。”
风荷说:“有叶姑姑陪着我们,那会有危险,她把我们送回家,才开车和悠悠一起回去。”
江海笑着说:“走,到我房间去拿东西。”风荷跟在身后,来到江海的房间。这次出国两人给家里人买了不少的礼物。当打开三只满满当当的箱子,里面的东西非常多。母亲、张姨每人一身夏季丝绸衣服,一套休闲服,一套睡衣。给柳姐买了一件孕妇装,一套香奈儿夏装,一套秋装,一双平底凉鞋。几人正在试衣服,父亲、柳叔从外面进来了。母亲推着父亲说:“快到院子里洗一洗,江海、风荷给你们买了新衣服,洗干净再进来。”
风荷指着一个箱子对文秀说:“这是我还有雨薇嫂子给你和小秀、江河买的,你去喊他们来,你们自己试着穿。”
风荷拿出几包化妆品说:“这些化妆品都是给你们买的,起码能用一年。”
柳姐说:“我那里还有,都放在这里大家用。”
张姨看着这么多的东西,说:“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风荷说:“这些东西花掉了40多万法郎,相当于人民币13万多。”
小秀、江河满心欢喜地拿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文秀的衣服最多,干脆装进了一个小一点的箱子说:“二哥,你说我今年要是能考到京城,你满足我一个愿望,这话还算不算数?”
江海拍着胸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我能办到,二哥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文秀狡黠地说:“可不许反悔,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我想去小日子旅游,去看看二哥买的大别墅。待两个周如何?”
风荷也在一旁怂恿说:“我还想再出去一趟,干脆把我也带上。”
母亲说:“要不是伺候风梅,我也想和你张姨一起去。”
江海无所谓地说:“妈、张姨,明年一放暑假我就带你们去。”
文秀催促道:“二哥,到底去不去,你说句话。”
江海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明天我去办出国的手续,等签证、护照办下来,我们就出发。”文秀、风荷高兴地跳了起来,高声欢呼。江海笑着说:“明天有事,我要回一趟魔都,你们谁想跟着我回去。”
风荷、文秀争先恐后地说:“我们跟你回去,好长时间没去过魔都了,有些想念魔都的家了。”
王大壮、柳建国收拾利落以后,回到了客厅,母亲、张姨拿着t恤,裤子递给他们,说:“自己到房间换上,其他衣服你们出门的时候再穿。”
晚饭是江海喜欢的蒿子凉面,母亲对江海说:“我这次来的时候,一共买了三十斤蒿面子,你带一些放在魔都和杭城,你想吃的时候,就让厨房里给你擀长面。”
今天大家穿上了新衣服,家里的人又聚在一起,心情格外舒畅。有说有笑,江海提了一瓶茅台酒,又打开两瓶红酒,连小秀、江河、文秀、风荷都端起了酒杯。
真是:遥夜迟迟烛有花,家人欢笑说年华。人生勿苦求身外,常得团圆有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