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可以说是完全放飞自我了,不但唱了歌,还跳了舞,还打了女人,还叉了不该叉的珠穆朗玛,还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就跟女人发生关系,总之是把日常不应该是我做的事情全做了一遍——因此上我就说咱们平常的时候别把自己憋得太狠了,省得哪天突然开了戒就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神奇的是,这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一个人的头上,那就是杨燕子...按理说,按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说,你是不能打了女人或者差点就打了女人再跟她滚到一起的,但是杨燕子可以,我也可以——我不是个正常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杨燕子也可以这么没有下限我就难免纳闷了:好家伙,我不懂自己倒是还可以理解,我嘛,就老是做点连自己都特别纳闷的事情,她是怎么回事?让我想起《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里那个女的,别人大嘴巴子夸夸抽她,她还上赶着给别人x,真是...我不懂女人...
这里面老大和杨可儿一定做了大量的工作,芳姐肯定是气死了——你别忘了那天是她生日来的,遇到我这么个奇葩也是够倒霉的,大生日的砸别人摊子,简直下流——后面他们找到我以后杨燕子赖在我身边不走,其他人断断续续都溜了,芳姐是溜得最快的。
芳姐这个人很有意思,我曾经无数次想起那时候她弯着腰,我拿着一瓶矿泉水帮她洗手,看到她那俩已经失去弹性的雷像一头被大头针钉住的毛毛虫那样呈现出一个长条形(虽然在罩子里,但还是长条形)满世界乱扭的样子,恨不得脑袋固定在那里,身子甩到别人的脸上...后面杨燕子做了输卵管造影,准备在肚子上做个手术把宫外孕的胚胎取出来,我不禁怀疑她的肚子上会留个大疤,芳姐就告诉我,‘没事的现在都是激光定位,只需要穿三个小孔就可以了’,让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人...你别说,她们姐三里芳姐和杨可儿都做过大量的妇科手术,等我摊上杨燕子的时候她还算是身体最健康的一个哪,所以我说她们有经验可一点都不带故意埋汰的...
之所以芳姐的生日过得这么豪华,吃个饭都要去海外海,是因为那时候她被人在电梯里搭讪,突发奇想跟一个省城本地的哥们儿搞到了一起,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有人买单...你注意,她们这些女人谈婚论嫁都非常快,没有哪个是能超过三个月以后还能谈的,必须得赶在别人看清她的身体、思想和精神三状态以前就把这个事情做实,不然不但是别人看不上她,她自己也会对这件事腻味起来,就完全做不到了。怎么做实呢?要么就是领证,要么就是怀孕,反正你得把这个事情做到无可反悔那个地步上,然后专心面对她自己前面那些日子里种下的罪孽,把自己和别人的生活都搞得鸡飞狗跳——这里我虽然在说她们,其实也是在说这些年来越来越流行的一种趋势,现在结婚的人谁不是一时冲动,鼓起仅剩的那点勇气吐口唾沫在手心一跃跳进火海呢?不论前途如何先跳进去再说,再糟他还能糟到什么地步,还能把我命要了求咬了?嗯,很危险的,能保住你的命就不错了...
芳姐也是鼓起她的勇气最后一搏,但是,她对这男的也不是完全认真,因为我亲眼看见她上了一个什么狗男人的霸道挨x去,大约哪怕是到了这种需要急迫地和别人谈婚论嫁的地步她也总觉得可以玩弄哪个男人于鼓掌吧...玩不了的,你觉得你在玩别人,搞不好别人也在玩你,这个东西很容易是相互的,人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笨——那时候他认识的那个在海外海请吃饭的男的,是个我们现在俗称的‘油腻猥琐男’,长得就非常猥琐,做事情特别面,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在小区里上楼,这小子搞了一个那时候比较流行的那种独轮电瓶车玩,摔了一跤,在前面用省城的土话在骂街,‘念忙的电杀额咧’(你妈的跌死我了),听得我头皮发麻...我在省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土话我也会讲,但是从来不说,就是因为这边的土话特别猥琐...这小子和我、老大理论上来讲也算正经连襟,但是我们一般活动都不带他,比如在家做点什么好吃的或者出去聚餐、唱歌、蒸桑拿这类,芳姐都是一个人来,从不带着这小子,当然,需要结账的除外...后面嘛,芳姐差一点点就要跟这小子扯证了才发现他是离婚人士,有一个已经上小学的姑娘——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差一点点就跟她把证扯了,都到民政局门口了才突然良心发现把这个事说出来,气得芳姐给了他俩嘴巴跑回来哭了个天昏地暗...你哭什么,反正中间你一直在绿他,扯了证照样准备一辈子绿下去,照我看你干脆就服了命好了,一般人谁都受不了被绿,这种人搞不好就能睁只眼闭只眼呢对不对...
哦,忘了说,那年芳姐三十岁,是姐三里最大的,杨可儿二十八,杨燕子二十六,我多大来着,三十二三吧——这个岁数听起来已经很老了,其实回头想想我那时候还年轻呢,还是朝气蓬勃好少年,我做的事别人十几岁都干不出来...
我这人那时候喝酒已经定性了,自己也琢磨出来了一些规律,只要白酒别喝得太多(不能不喝白的,不然脑袋不迷糊),控制在七八两左右,后面那些啤的洋的其实是越喝越没劲,但是能维持一个半醉不醉的样子...你总记得我为什么喝酒吧,又不是图它好喝,不抑制一下自己容易想太深刻的症结和容易悲天悯人的感情,我是真容易活不下去...喝酒也是自杀,但是好歹它比跳楼慢得多不是吗,我虽然谈不上什么孝顺,也得把老头老太太们送走不是么...又或者是我那天太得意忘形(超出我理解范围的那种过分的杨燕子的讨好让我还是挺开心的)跳了一段舞,这个舞是我以前泡夜店以前专门找人学的,算是一组街舞动作吧,反正挺好看——跳了舞以后我出了一身汗,其实已经完全酒醒了——这辈子杨燕子是最后一个看见我跳舞的人,说实话再也不会跳了,我那时候看见老大五十多了扶着杨可儿的肩膀像头猪立起来一样在那里摇头,就觉得够蠢的,有些事有年龄限制,五十岁以上的人摇头的幅度以颈椎为原点左右超过十五度,哪怕是川普他也得看上去像头山猪,这个没跑——事实上我想到这个以后就暗下决心再也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了,但是,为了杨燕子的大雷,让我像狗一样躺在她脚边打滚也可以商量...男人嘛,你说我好色也罢说我好奇也罢,我的确是一看见有机会叉大雷就暴露本性了...
我说我酒醒了,是因为那时候玩到晚上俩点多送了杨燕子回去,我就在她家小区楼下小卖部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来,买了一袋康师傅方便面和俩瓶啤酒,啃方便面喝啤酒。这个事有需要解释的地方,一个是这不是我第一次干这个事了,以前经常半夜了和老大杨可儿他们回来,他们上楼了,我就在楼下啃方便面喝啤酒。杨燕子住的那个小区是省城有名的暗门子聚集地,周边又是商业区,有很多歌城夜店,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你从马路上进村就会被黑乎乎的门洞里不知相貌身材只能看见上面俩个白色的半球和下面俩条白色的大腿的女人叫住,‘帅哥进来玩啊’——这种暗门子被打击了没几年,前些年有好几个城中村有这种,现在还有,以前是二十块钱一下,我和杨燕子谈的时候是五十,不知道现在多少,反正贵不到哪里去——有一次红孩儿回来省城,赶上严打转了好几个地方都不开门,我就带他去了这种村子,我在外面等着,这小子进去玩了一下,出来以后我问他什么情况,他当地就吐了(晚上喝的酒吐了一地,货真价实的呕吐),告诉我他非要开灯,那女的死活不让,打开手机一照,好家伙,那女的胡子比他还长...
"搞不好是个男的..."我撇着嘴说他。
"男女我还分不清吗?女的倒是女的,但是估计快六十了,那一撇八字胡呀..."
"那你最终是不是还是没憋住..."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吓得疝气都下来了..."
那个村子就是这样的情形,只要有女人干这个,你放心吧,男人们跟着就来了,很多男人没钱做看一眼也是好的,所以这村子有很多人大半夜在外面溜达,这也就是那个小区楼下小卖部大半夜不关门的原因——怎么也得凌晨三点多再打烊,我经常坐在这个小卖部门口喝啤酒啃方便面,琢磨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是什么构造,啃个方便面解个饿,喝点啤酒醒醒白酒,看腻了打个车去桑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