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夏天,干警们在水库里倒也不至于受冻。
但是,水库里的水毕竟太深了,卫安、李重等人虽然精通水性,但好些个猛子扎下去,柴刀并没有找到,人也累的不行。
卫安游到岸边对杨不凡道:
“杨队,这不是个办法啊,水库底下全是淤泥,柴刀有一定的重量,再说他们当时扔的时候一定用了力,估计钻进泥里面了......”
杨不凡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对卫安道:
“你们先起来吧,我找村长商量商量打捞的办法......”
杨不凡看向围观的人群问道:
“有哪位知道村长家住哪里?劳烦带个路。”
立刻有个小伙子站出来:
“公安同志,我领你们去。”
杨不凡看到此人的年纪也是二十岁上下,便欣然点点头。
杨不凡跟着小伙子朝村长家走去,边走边问: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村里还有没有别的打捞法子?”
小伙子挠挠头说:
“我叫柱子,打捞法子嘛,我知道村里有那种大网,用船拉着在水底拖,说不定能把柴刀捞上来。”
杨不凡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
到了村长家,村长是个朴实憨厚的中年汉子,得知来意后,一拍大腿道: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村里刚好有大网,还有几条小船,我这就去安排人。”
不一会儿,村长就召集了几个壮实的村民,带着大网和小船来到水库边。
大家把大网固定在小船上,然后划着船在水库里来回拖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紧紧盯着水面,期待着能有收获。
突然,划船的村民喊道:“好像勾到东西了!”
大家赶紧合力把网拉上来,只见网里正是一把带血的柴刀。
杨不凡接过柴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有了这关键物证,郑浩就能定罪了。
可是郑浩交代的柴刀有两把,目前只捞上了一把,打捞还需继续。
杨不凡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安排继续打捞。
村民们重新划着船,拖着大网在水库里仔细搜寻。
又过了许久,就在大家有些疲惫的时候,划船的村民再次喊道:“又勾到东西了!”
众人再次发力,将网拉了上来。这一次,网里果然又是一把带血的柴刀。
杨不凡仔细查看,确认这就是郑浩所说的第二把柴刀。
有了这两把关键的带血柴刀,证据确凿。
剩下的工作就是对物证进行鉴定,除了这两把关键性的柴刀,还有尸检结果,以及郑浩伪造的那张字条,这些都是给郑浩和计红定罪的证据。
邬家人一直守在水库边,他们看见被捞上来的那两把柴刀,脸上的痛苦与愤怒交织。
邬振天颤抖着走到杨不凡面前,声音哽咽:
“公安同志,可算找到了,一定要给我家梅梅报仇啊!”
杨不凡郑重地点点头:“邬大爹,您放心,有了这些证据,我们一定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随后,杨不凡安排干警将柴刀妥善保存,准备带回警局进行鉴定。
警车离开喜鹊村的时候,村民们一直跟在警车后面,村民的议论声不断飘向缓缓行驶的车里,杨不凡听到大家对他们工作的认可,内心十分欣慰。
这一天是五月十九日,从案发到破案,仅仅用了三天时间,杨不凡对此比较满意。
毕竟邬梅被杀分尸案是一件性质十分恶劣的案件,如果拖得太久,不仅会导致广大人民群众对人民公安极度不信任,也会引起各种流言,这对于刚成立的新中国没有任何好处。
如今的新中国就像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不能有任何一丁点的闪失。
回到警局后,各项鉴定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
结果显示,柴刀上的血迹与受害者完全吻合,那张字条也确系郑浩伪造。
后来,杨不凡从覃照的尸检报告上看到了郑浩曾经侵犯邬梅的证据。
自此,喜鹊村杀人分尸案告破。
郑浩和计红均收监关押,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再说杨际和关义直、关义有负责的徐莉死亡案。
玄逸子和李旺发各执一词,杨际让他们俩当面对质,结果仍然是各不相让,双方均指责对方撒谎。
杨际只能暂时先将两个人分开关押。
李旺发已是第三次进公安局了。
第一次,他投案自首,声称自己见死不救。
第二次,是被杨际等人请到公安局,因为他跟李小虎隐瞒了部分事实,令公安觉得他动机不纯。
可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徐莉的死的确跟他有关,而他又指认了新的凶手,所以,杨际等人才根据他的指认找到了玄逸子。
可是,玄逸子的供词却跟李旺发的正好相反。
这一天,杨不凡破获了喜鹊村杀人案,关义正亲自到刑侦队办公室给杨不凡开庆功会,只见杨际耷拉着脑袋,便知他这个案子还剩最后一关没有拿下来。
说是庆功会,其实就是关义正自己掏腰包买了几包烟,给杨不凡发了一包,其它干警每人撒了一根,然后说几句鼓励的话,就结束了。
不过,大家都很高兴,奖励不在大小,关键在于自己的工作得到领导的认可。
关义正给杨不凡递个眼神,等大家各自散开去工作,杨不凡拉着杨际来到关义正的办公室。
“关局,我没用,到现在还没有拿到口供......”
杨际一进关义正的办公室就自我检讨。
“际队,你第一次独自办案,如果很顺利就成功了,我倒是要好奇了。如果所有嫌疑人进了公安局都主动交代,那估计咱们公安局也不用设那些审讯室。
过去大清那会儿,咱们的老祖宗也不会发明那些吓人的刑具了。如今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讲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刑讯逼供,所以,我们便要开动脑筋,找到关键的证据,证实他们中有人说了假话......”
关义正看着杨际,对他语重心长的道。
“关键的证据?”
杨际抬起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际队,这个案子进行到这里,双方各执一词,唯一的当事人又已经死亡,所以,咱们只能重回现场,寻找当时在场的第三人,如果能找到那个人,他的证词便是关键性的证据......”
杨不凡提醒道。
“可是,当时他们都说河边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会有其它人证吗?”
杨际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