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点点头:
“是啊,都是正规卖钟表的铺子,没有一家是修理铺。”
“如此看来,吕孝春在夷陵把金表放在修理铺子寄卖,一是他和刘能仁的表兄弟关系,另一方面,恐怕也跟刘氏钟表修理铺是老字号,回头客众多有关......”
关义为分析道。
“义为,你说的没错,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做回头客的生意最是容易,可在这大武汉,铺子门脸小了,真正的有钱人都不会光顾,所以,金表放在那些修理铺子是卖不出去的。”
关义正也赞同地道。
“那这五家店铺所在的街道位置和店铺名称,你们可都记下了?”
关义正又问李重。
“关局,放心吧,我都记下了,卫安负责拍照,一路也拍了很多照片,到时候吕孝春想抵赖都不行。”
卫安赶紧拍拍胸脯:
“请二位领导放心,所有照片都拍下了。”
这次出发之前,关义正特别交代他们备好相机,看来果然没有准备错。
有了这些照片,再加上追踪到的这些店铺,将来给吕孝春定罪的时候,一条一条都是证据。
“关局,我们怕惊动了吕孝春,今天并没有进那些铺子进行察看,我们又一路跟着吕孝春,直到他回到了船上,我们才返回来。”
李重最后道。
“做得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明天,我和义为就去这些铺子走走......”
第二天,卫安和李重留在旅馆休息,关义正和关义为分别带着关国安和干警小王,兵分两路,去了昨天吕孝春送货的五家店铺。
关义正和关义为分别扮作买主,关国安和小王扮作家人。
关义正领着关国安进入一家钟表店时,店里的伙计一看关义正穿着不凡,再看他手腕上戴的手表价值不菲,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同志,请问您想买手表还是挂钟?”
所谓钟表店,除了手表就是各式挂钟,还多半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价钱不低,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
关义正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短袖,下着黑色长裤,脚穿皮鞋,手里拎着的黑色公文包价值不菲,一头黑发梳得一丝不乱,尤其是手腕上的那块瑞士名表,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钟表店的伙计都是人精,一眼便知道关义正是个潜在的大顾客。
“看看手表吧,有瑞士进口的吗?”
关义正对伙计道。
“同志,有,有,有......”
伙计一连回答了三个“有”字,把关义正领到一个柜台前,指着其中的一块手表道:
“您看看这一块,正宗瑞士原装进口......”
关义正瞄了一眼,发现并不是此前出现在刘氏钟表铺的金表。
因为关义为曾经在刘氏买了两块手表,一款男式的,一款女式的,两块手表的样式都给关义正看过,所以关义正知道吕孝春手里的货物款式以及具体品牌。
根据出现在夷陵的品牌来看,目前都是同一个,还没有发现其它品牌,所以,他们现在着重看那一个牌子。
关义正摇摇头:
“还有别的吗?这几款我不太喜欢。”
伙计见关义正对着柜台里的那些手表直摇头,便冲着店里的另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眨眨眼,只见那个人走上前对关义正道:
“同志,如果这些您都没有看中,麻烦您移步贵宾室,我们特地为贵宾准备了专供商品.....”
关义正心里诧异,原来他们是如此销售那些走私的金表的。
“哦,你们这家店的服务还挺有特色的嘛,还设有贵宾室?”
“是啊,是啊,咱们这大武汉做生意不容易,竞争很激烈,服务不好不行啊。”经理笑容可掬的回答。
“行,贵宾在哪里,领路吧。”
关义正颔首。
刚才那个伙计赶紧上前道:
“同志,请跟我来。”
伙计将关义正和关国安引到了柜台另一侧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有沙发,有茶几,茶几上放着茶点和名贵的红茶和绿茶。
伙计一进屋就忙着给关义正和关国安倒茶,他先是询问了两个人想喝的茶,然后才根据他们的爱好,分别泡了两杯茶,红茶递给了关义正,绿茶递给了关国安。
伙计刚做完这一切,那个经理就戴着白手套,拿着一只精美的盒子走了进来。
他在茶几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只盒子,里面躺着的果然是在夷陵出现的同款金表。
“同志,这块手表是我们店的珍藏款,一般只推荐给贵宾,正宗瑞士进口,您看看喜不喜欢?”
经理捧着盒子,将手表递到关义正眼前。
关义正接过盒子,拿着它对着金表看了又看,最后才道:
“这块表好是好,可是我觉得太张扬了,不喜欢......”
经理没想到关义正一开口就说不喜欢,脸上有些为难,他看了一眼关义正手腕上的手表,道:
“同志,您手上的这块手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您要不要考虑换一块戴戴?您别看这块手表金光闪闪的,做工考究,用材也是上乘的,但价格方面却是很实惠......”
果然,经理想从价格上的优势销售这块手表。
关义正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手表是非正规渠道进来的,但这里毕竟是武汉,所以,他也想问问在这里他们卖什么价,便问道:
“哦,你说很实惠,那是多少?”
关义正故意做出对价格很感兴趣的样子。
经理一听有戏,赶紧道:
“同志,说出来您可能都不相信,我们这块金表只有这一块了,老板说了,金表只卖有缘人,也只卖友情价,跟它价值相当的都在五千元左右,但这一块,您今天只需要出一半的价格就可以拿走。”
“一半的价钱?”
“没错,其实一半都不到,我们老板特地交代了,货卖有缘人,您遇到我们店最后一块金表,折价两千元卖给您,我敢说,在咱们这个大武汉,除了我们店,您再也买不到这么划算的手表。”
经理舌灿莲花。
关义正在心里暗笑,但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他将手里喝了几口的茶放在茶几上,站起身道:
“那在下还真是倍感荣幸,不过,我先头说了,这块金表的样式不是我喜欢的,我只能对这个缘份说声抱歉了......”
经理见价格也没有打动关义正,赶紧跟在后面道:
“同志,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我家先生是一个对品质要求很高的人,他说了不喜欢就不喜欢,请留步。”关国安适时把经理挡在身后。
经理只觉得关国安身上一股寒气逼来,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刚才那个伙计也紧跟着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关义正和关国安大步离开了店铺。
“看来此人是真正的有钱人啊,那气质非同一般,就连身边的家人都......”
经理喃喃自语。
“可是人家没有买我们的手表,再有钱也跟咱们没关系......”
伙计一脸沮丧的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