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维斯在这个托养所生活着,在确定这里真的不是外表隐藏过好,让所有人不能意识到的状况,所做的伪装。
真的只是,在部分人信仰追寻下,拿着稀薄的薪水养育着大群的孩子,这里似乎最正常的就是怪胎,毕竟在世俗眼光中正常不能抚养的条件终将是少数,多的都是明显的缺失。
嘉德维斯作为正常孩子中的一员,他承担起了作为拥有能力的安排,看着天气还算好的院外,捆绑起来根本不合身的袖筒,打扫做着卫生。
他看着旁边修女拿出破布,将雕塑墓碑都擦的锃光瓦亮,哪怕没有人观看却是虔诚地划着十字,用自己的善意来助守自己。
面对旁边展现出来的结果,嘉德维斯也开始学着她们信仰的期待,阅卷为最好的学生,让众人理解这部分,在这里只有女人和小孩下的安逸维持。
在只是会一点交流,大多数都是用肢体语言的表达下,周围人之间并没有不耐烦的氛围,而是无与伦比的耐心,一遍不会,就会耐心的教你第二遍,第三遍,始终都期望着眼前被教育的能够记住。
嘉德维斯从最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熟练地推举着拖车与周围人一起清理,铲除着那些不断掉落的枯枝烂叶,以及早就枯死在墙面的藤条,它们深深地陷进砖块之间,似乎想追寻着永恒,可仅仅因为不美观产生的怪异,就被撬了个干净。
“mein Gott.(翻译:我的天。)”头发被修女剃了个干净的小少年,震惊的看着嘉德维斯处理的区域。
他显然无法相信,不过一个转头不见,昨天生疏的连各式各样的工具都不会使用,连为了维持干净简单的筒套都绑不在身上,现在却一个人把他们规划到周末的工作量,都完成了。
要知道那些藤甲所造成的粘性很强,哪怕用工具铲除也弄不了干净,但现在对方却连细枝末节的地方都完整的剥了下来,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嘉德维斯看着被自己惊讶到的人,他笑了下,面对新来监督的孩子,两人之间默契的拍手作为招呼的交接,显然十分开怀,毕竟这是独有的一份力量。
而今天完成的范围,在修女知道后当着众人的面夸赞着嘉德维斯,哪怕语言听不懂,但语气却可以做到自豪的表达。
看着他收拾出来的枯枝烂叶,堆放在走廊干透过后,便作为柴火碾碎燃烧煮着他们今天的晚餐,软烂的糊糊放在杯子,盘子,碗里。
嘉德维斯学着众人做着祷告的姿态,在感谢完食物后,就塞进了肚子里,那没滋没味的淀粉也就勉强作为饱腹的存在,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印象深刻的夸赞,只是这几天他真的饿了,才接受了这些食物。
否则像是之前,都是选择慷慨的送给了旁边的同伴,他们在笑着帮助带来的便利同时,也开始适应了这个地方的生活,并且有了朋友。
在似乎一切都没什么不同,他开始享受自己的生活时,带着狗的老烟枪,这又找上了门。
忘却引路者的生活下,他融入了同龄人中,也像是半路掉队的孩子,除却认真完成任务之下,还有躲避着修女的玩闹,和创造恶作剧,周围的笑声一浪盖起一浪,萎靡像是海豹般的孩子也是难得的不躺在长椅上,选择自助奔跑也不怕摔倒,与周围人游戏。
嘉德维斯爬到了彩色窗上,摘下来并不牢固的框架存在,举着那些单色的玻璃,对于信仰他的孩子们,表演起了外面的所见所闻。
在这个只能是等待,甚至是离开选择的托养所中,绽放了新的生机,欢快的笑声,仅仅是因为带着颜色的光,照亮的曾经不会触及的角落,就能带来赞叹。
在所有人乐在兴头上,嘉德维斯扮演着调皮的蓝色光芒,与周围的色彩重叠创造出新的样子,就满是掌声浪潮的聚集。
修女看着这边已经玩闹起来的样子,平常或许还能有所收敛,可偏偏嘉德维斯是一个不信神的存在,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呢拿着教堂中的东西搭铸玩乐。
她的几声呼喝也没有引起孩子的畏惧,只有部分的孩子乖乖的闭上了嘴,健全的还在继续闹腾,挑战着修女所拥有的权威,现在发现说不动这些人,只能自己去抓到那个领头的罪魁祸首。
她有些头疼的按着眉心,去院子里搬来架子,登上了那个,不知道怎么做到趴在彩色玻璃上的家伙,实在未免有点过于大胆了。
年轻的修女,有些无奈的来到了最顶端却始终够不到对方,仅仅只是触碰到了雕塑的腰部,看着最上面玻璃彩色窗上朝自己挥手的家伙,她有些恼怒的磨了磨牙,却最终没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爬下去。
而很快,伴随着带领前来的步伐,小狗的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是十分惊奇的,要知道对于见识过外面的世界,那些被狗声呜咽凶悍过的孩子,都有些畏惧的缩在角落。
可偏偏这一只,乖巧的主动摇着尾巴,来到了孩子的堆里,让他们肆意抚摸自己的毛发,甚至是柔软那早已梳理好的发型。
嘉德维斯也从旁边的石柱,连接着雕塑缓缓地爬了下来,看着人群中的骚动,有些眼熟的来者,微微皱了皱眉头,很快院长朝着自己遥遥举起的手,让他不得不,赶紧下来,走到那位老妇人的旁边。
“du hast diesen Jungen gut gelehrt.(翻译:看来这孩子被你教得很好。)”老烟枪看着,旁边身体已经佝偻的修女,对方只是平静地推了推自己边角已经褪色的铜框眼镜,淡淡的开口道。
“die Kinder.(翻译:孩子们都很乖。)”
一句话,就知道这话题显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旁边已经行完见面礼的嘉德维斯,十分自然的搀扶着对方,小心翼翼的在旁边的凳子坐下,他是真把这位老妇人当做了自己接纳亲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