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在抱她。
他的手臂用力到几乎要折断她的腰。
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霍，霍沉。”姜阮柠深吸一口气，轻轻掰了下他的手，“放松一些，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了，你别搂得这么紧。”
“咳，松开点，让我喘口气。”
霍沉身体微微一僵，手臂松了松。
但依然紧紧的抱着她，下颌抵在她头上，深呼吸几口气，有些贪婪的嗅着她发丝间的清淡幽香。
直到这一刻。
将人牢牢实实的抱在了怀里。
霍沉才真的相信了，她回来了。
她的身体是温热的。
触感如此的真实。
他还能感受到她蓬勃有力的心脏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这次，终于不再是梦。
也不再是他的幻觉了。
他的柠柠，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
姜阮柠觉得，霍沉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具体表现为，他现在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她。
不管她做什么。
不管她去哪里。
他都紧紧跟随在身后。
就连她去卫生间……
他也是站在外面守着，一步不离的，一直到她出来。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哪怕两人都住在一起了，也会有彼此的空间，除了一起吃饭腻歪的时间，其余时候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互不打扰。
她当然知道，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他怕她又忽然消失。
一消失又是五年，或者更久。
姜阮柠从浴室出来。
见霍沉站在外面，她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我刚才洗了一个小时，你不会就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吧？”
霍沉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从她手里接过毛巾给她擦拭头发。
他声音低低的回了一个字：“嗯。”
姜阮柠：“……”
还真是。
“就这么怕我不见了？”
“嗯，怕。”霍沉不否认，低头，漆黑深邃的眼眸凝着她，“柠柠，如果你再忽然离开我，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姜阮柠对上他深情的墨色眼眸，想到天道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的心不由得揪紧了下，沉默几秒后，像是玩笑般的问道：“霍沉，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话音刚落下，就感觉男人给她擦拭头发的那只手僵硬了一瞬。
落在她头顶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我开玩笑……”姜阮柠见他脸色都不怎么好了，正想说她只是在开玩笑，让他不必当真。
可下一秒，就听到头顶上方落下一道带着轻笑的声音：“柠柠，如果有这一天的话，我下去陪你。”
姜阮柠震惊的抬起头。
霍沉深邃的黑眸定定看着她，眼里带着坚如磐石的决心。
姜阮柠心脏狠狠颤动。
她知道，霍沉说的是真的。
她如果死在了他前面。
他真的会陪着她一起死。
姜阮柠忽然意识到。
她不能死。
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愿意为了天下苍生去牺牲。
可她在意霍沉。
她不要霍沉死。
所以，她不会按照天道所说的去做。
天下苍生很重要。
但霍沉，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