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不争这个位置了!”永琪言罢,目光如炬,灼灼地盯着众人,仿佛要将他们看穿。萧剑几人闻听此言,如遭雷击,倒吸一口凉气。
“永琪,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这毕竟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啊!”尔康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面色凝重地问道。永琪说完这句话,心中宛如卸下了千斤重担,无比轻松,他随意地坐到一旁。
“决定好了,尔康,你方才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点醒了我。其实,我确实不适合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我曾苦苦期盼过,可在那期盼之中,更多的是渴望得到皇阿玛的称赞与信任。如今回首往昔,这些年我已然拥有了这一切!你的那番话让我幡然醒悟,其实,若是我真的坚持登上那个位置,恐怕也难以承受那位置带来的如山压力。所以,我想,还是让给有能力担当此重任的人吧。”永琪神情自若,仿若一泓静水,低头自嘲道。
萧剑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永琪,莫要这般妄自菲薄。其实,你的努力我们有目共睹,论谋略和能力,你实乃人中翘楚。然而,论杀伐果断的手段,你或许无法恰到好处地把握那个度。但是,倘若你真的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们作为你的挚友,定会在你身旁出谋划策,鼎力相助。至于你所担忧的永堰之事,你大可不必忧心忡忡,他尚且年幼,性情如何,我们亦不得而知。”
永琪连连摇头,毅然决然地说道:“不,萧剑,我已想得通透。这个决定,其实早在离京之前,我便深埋于心,只待时机成熟,一吐为快。此事与那些流言蜚语毫无关联,我亦十分感激你们这群兄弟对我的支持。但我发觉,自己已然疲惫不堪,况且有你们,还有我这个兄长的悉心教导与辅佐,永堰又怎会逊色于人!萧剑,尔康,宋缙,你们就莫要再劝了!我深知自己的决定,待班师回朝之后,我自会向皇阿玛禀明此事。”
“你想清楚就好。”宋缙面露尴尬之色,还是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他迟疑片刻,又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永琪方才那些话,我绝非针对你,我只是就事论事。若是你觉得心里难受,你大可打我一顿,不然紫薇……饶不了我的。”
永琪轻笑出声,他缓缓摇头,似笑非笑地说:“没事,你方才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哦,不是,宋缙,宋少将军竟然惧内,难道是怕我回到宫里向紫薇告状不成?”
永琪调侃道,宋缙连连摆手,忙不迭地解释:“这倒不是,绝对没有的事情。紫薇对我很好,只是之前她就嘱咐我,让我少说话。因为我嘴笨,说出口的话容易得罪人。紫薇便吩咐我,说话时要格外小心。”宋缙露出一副讪讪的笑容,无奈地挠挠头。
“哈哈,原来你是这样的宋缙啊!看来真是被管得死死的。”尔泰不禁笑出声来,宋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察觉到其余人正偷摸地勾着唇角,便故作恼怒地问道:“还说我,你们难道就不怕!你们哪个不被管得死死的?尔泰,你不怕姝儿!萧剑,你不被晴儿惯着!”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堵得几人哑口无言。几人仔细想了想,嗯,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这下,几人默默地收起调侃的笑容,只留永琪一人还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我不是。”然而,他的心中此时却泛起阵阵悲凉。
“好了好了,方才傅叔说明日就要班师回朝了,我们赶紧吩咐下去,让士兵整顿好后便收拾东西了!”尔康适时出声圆场,几人回过神来,便匆匆离开此处。
而皇宫内,小燕子几人如众星捧月般围坐在长乐宫,“小燕子,你又打听到尔泰他们何时回京吗?”落姝犹如一个好奇的孩童,一边逗弄着小燕子怀里的小男孩,一边迫不及待地询问着。
小燕子换了个姿势抱着小葡萄,然后说道:“嗯,皇上说了,三日后尔泰他们便会回到京城了!你们可要准备好哦,”小燕子的目光犹如灵动的小鹿,带着几分打趣看向三人。
“可闭嘴吧你,等下带坏我们小葡萄。”紫薇如同一个温柔的母亲,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小葡萄,一边无奈地说着。
“小燕子,你可打听皇上对永琪日后会如何?”晴儿将手中的拨浪鼓伸到小葡萄跟前,她一点点转动,引得小葡萄手舞足蹈的。
晴儿的目光犹如春日的阳光,温柔宠溺地看着他,她的话仿佛信手拈来,却如同一颗巨石,重重地砸在了小燕子的心上,让小燕子沉默不语。
紫薇和落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目光犹如受惊的小鹿,满是担忧地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摇头表示无事,她启唇道:“可能永琪将止步于荣亲王。”几人震惊地望了望小葡萄,晴儿清了清嗓子,声音仿佛风中的铃铛,清脆悦耳:“小燕子,这小葡萄真的……皇上真的打算培养小葡萄吗?”
小燕子伸手擦拭着小葡萄流下来的口水,她的叹息声仿佛一阵寒风,吹散了周围的欢乐氛围,“嗯”。
“小燕子,你是怎么想的?”紫薇犹如一位知心的姐姐,看出了她面上的纠结,轻声询问着她。
小燕子的笑容如春花般瞬间凋零,面色阴沉得仿佛被厚重乌云笼罩的天空,令人窒息。她懊悔不已,喃喃自语道:“我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永琪,毕竟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啊,如今却被一个小奶娃给抢走了,这对他的打击该有多大啊!永琪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心中实在愧疚。其实,我并非心甘情愿让皇上下这样的决定,且不说永琪,单就小葡萄而言,他还是个连自己的屎尿都控制不住的孩子,就这样被皇上推上那个位置,谁能知道日后会是怎样的情形呢?如此行事,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紫薇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小葡萄,轻声细语道:“其实皇阿玛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深意,虽然我们不知道皇阿玛为何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但皇阿玛这样做肯定是因为永琪那边出了些问题,让皇阿玛认识到他并不适合那个位置。所以,小燕子,这并非是因为你而改变的,而是皇阿玛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还有,小燕子,你不必担心小葡萄的未来,我们的小葡萄既有他额娘的机灵聪慧,又有他阿玛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胜任的。而且,皇阿玛一定能够教导好小葡萄的!”
“是啊,小燕子,你就别为小葡萄的事情忧心了,你瞧瞧皇上养育的阿哥和格格,哪个不是出类拔萃、独当一面的人物?所以,你就把心放宽些吧!”落姝在一旁随声附和着,小燕子这才展露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好,那就听你们的,相信皇上,也相信我们的小葡萄。”说完,小燕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葡萄,在他那粉嫩的小脸上亲了几口,随后便听到嬷嬷前来催促的声音。
小燕子满脸歉意地看向她们,宛如一只做错事的小鹿,轻声说道:“紫薇,小葡萄到了用午膳时间了,我得赶紧先走一步了!等我们十全十美家人都回来了,我们再欢聚一堂。”
“好,先让小葡萄喝奶吧。”紫薇三人也缓缓起身相送小燕子。小燕子向着他们微微颔首,便抱着小葡萄,转身离开了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