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领着岳云往中军大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小子胆子不小啊,一个人跑来前线。你娘知道吗?\"
岳云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牛皋哈哈大笑:\"好!有胆识!不过待会见了你爹,可要挨训喽!\"
来到中军大帐前,牛皋高声道:\"元帅,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帐帘掀起,岳飞一身戎装走了出来。看到岳云,先是一愣,随即沉下脸:\"云儿!你怎么来了?\"
岳云连忙跪下:\"父亲,孩儿听闻牛头山战事紧急,特来助战!\"
岳飞皱眉:\"胡闹!你才多大年纪,就敢擅自离家?\"
牛皋在一旁打圆场:\"元帅,公子武艺了得啊!刚才在营门前,一人独战郑怀、张奎、余化龙三将,还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呢!\"
岳飞闻言,惊讶地看着岳云:\"真有此事?\"
岳云挺起胸膛:\"父亲,孩儿虽然年少,但武艺不曾荒废。此次前来,还因家乡遭金兵袭扰...\"
岳飞神色一紧:\"金兵去了汤阴?你娘可好?\"
岳云道:\"母亲安好。那日有金兵千人袭扰家乡,孩儿匹马双锤,砸死了金将薛礼花豹和张兆伦,金兵溃不成军而逃。\"
牛皋听得目瞪口呆:\"乖乖!匹马双锤杀退千人?还砸死两员金将?小公子,你可比你爹当年还猛啊!\"
岳飞眼中闪过欣慰之色,但面上仍严肃道:\"即便如此,也不该擅自离家。战场凶险,非同儿戏。\"
牛皋笑道:\"元帅,公子有如此武艺,正是我军急需的将才啊!就让他留下吧。\"
岳飞沉吟片刻,终于点头:\"也罢。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岳云听令!\"
岳云精神一振:\"孩儿在!\"
\"本帅命你为军前校尉!暂在牛皋军营效力。\"
岳云心中不悦:\"父亲!凭我这身本事,至少也得给个副将之职吧?\"
岳飞把脸一沉:“你乳臭未干,未经战阵,寸功未立,凭什么要官要位?老老实实从兵卒干起,日后有了功劳再说!\"
岳云嘟嘴,虽然不悦,也只好接受:“孩儿谢过父亲。”
岳飞一拍桌案怒斥道:“岳云!以后军营中休称我父亲,你我以军职相称!“
岳云抱拳:”末将遵命!\"
牛皋一把拉住岳云的手:\"走!老牛带你熟悉熟悉军营去!”
二人出了大帐,牛皋拍拍岳云肩膀:\"小将军,你来晚一步,如果早来了,就让金兀术那厮尝尝你金锤的厉害!\"
“牛大叔,听说金兀术儿子金弹子也是一对金锤,勇猛无敌,可是真的?\"
”没错,但我看他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早来了,他早死在你的锤下了!不过他被高宠将军刺了一枪,受了伤,一直没再出战。\"
”大叔,如果下次见到金弹子,我一定不放过他!可惜我来晚了!没杀金兵可惜了。\"
牛皋哈哈大笑:\"不晚不晚!金兵未灭,仗有的打!\"
牛皋脸色接着一沉:“不过,这一年半载是不好办了。”
“大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岳云不解。“你父亲就要奉圣旨前往太湖剿匪了,多则一年,少则半载。”
岳云道:“我不愿去剿匪,我就想去打金兵。”
“贤侄,要想打金兵,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父亲另外秘密派了一支人马,以张宪为帅,打着八字军的旗号北上抗金,你不妨找你爹求他将你派到张宪部下,如果在我这里,你就不能打金兵了。”
岳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等我找爹。”
“贤侄,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你一定私下里找你爹,就说你愿意跟着张宪,跟着我老牛会学坏的,这样说你爹就同意了。”
放下岳云如何找岳飞不表,但说卢环见岳飞迟迟不肯行动,知道他是在等候圣旨,决定不再等岳飞,自己要单独起兵北伐。
这一日,卢环在校场检阅大军,准备启程,忽见一骑飞奔而来,正是高宠。
高宠飞马来到近前,滚鞍下马:“卢元帅,从今天起,我跟着你干了!”
“这是为何?”
高宠道:“卢元帅,朝廷下旨,要岳元帅南下征剿太湖水贼,我不愿意去杀义军,只想北上抗金,因此我决定跟着你干!”
卢环大喜,拉着高宠双手:“太好了,我得高宠将军,真是如鱼得水!你就在我这里任前军大将都先锋之职,我们立即开拔,只是我们不是北上,而是西下!”
卢环将自己的战略计划和盘托出,高宠非常振奋。
卢环以为太行金顶的八字军为前军,以高宠和金刀王善为先锋,以天桂山大军为中军,十八路反王为后军,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绵延百里,向西而去。
秋风卷起漫天黄沙,呼啸着掠过郢州城外连绵的丘陵。
高宠勒马立于最高处的小丘上,银甲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泛着冷冽寒光。
他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眯起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目光如刀般刺向那座被金兵盘踞的城池。
郢州城墙高耸,青灰色的砖石上布满刀剑痕迹,无声诉说着这座城池历经的沧桑。城墙上金国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张牙舞爪的猛兽。守军铁甲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来回巡逻的身影在城垛间时隐时现。
\"将军!\"副将赵成策马奔上小丘,战马喷着白气在他身旁停下。
赵成抱拳行礼,铠甲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探子回报,郢州守将脱金龙手下有三千兵马,多是杜充的降卒。\"
高宠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笑容让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添几分凌厉:\"杜充那厮的兵?\"
他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不过是一群背主求荣的乌合之众。只是这脱金龙听说是金番的一员猛将,我倒要会上一会。\"
他右手一提,那杆丈八长的虎头湛金枪便如活物般跃入掌中。
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芒,枪缨鲜红如血,随着秋风轻轻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