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宫野明美被人群裹挟着游行抗议日本当政的黑幕,也不知怎么着,就被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拉着成了一个小团队的负责人。
这也算是‘事业’有成吧。
但从羽田秀吉那里得到的线索,不足以让她找到表哥,她为此忧愁了很长一段时间。
某天政府推出一位政客当替死鬼,新闻直播让人切腹谢罪,她立刻开车前往现场。
谁知等红灯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了大表哥。
当时的心情,简直就像是去四川看大熊猫,本来只是远远看着,结果一只小熊猫过来撒娇让她摸摸脑袋——直接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给砸中了。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开车撞了她哥,然后以此把她哥留在身边,并循序渐进的露出破绽,让她哥发现她组织成员的秘密身份,并以这个为导火线,揭开组织的黑幕。
为此,她将人送到医院后,还特意定了闹钟,在对方即将醒来时假装是妹妹打电话过来,言语间透露出非法研究室的所在,就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
谁知——
表哥醒来就说自己叫诸星大,是组织的新人。
宫野明美:“……”
原来你销声匿迹这么久,是来组织卧底的。
当时她心里慌极了,害怕表哥以透露组织机密为由,把自己给嘎了,好拿到功劳在组织更进一步。
好在事情没到那一步,表哥坚守了官方正义人士的底线没对她下手。
但表哥却以此威胁她,要和她住在一起就近监视她,防止她再次暴露组织的秘密。
宫野明美望着表哥秀丽的长发和帅气的面容,怀疑表哥看上她了,这才想方设法接近她。
毕竟志保的存在虽然也是一个理由,但不值得表哥牺牲这么多。表哥是卧底搜查官,留在她这个组织成员身边实在太危险了,随时都会有暴露的可能。
但他偏偏就留下来了。
为此,宫野明美立时就从寻到亲人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又开始发愁起来,她该怎么不失委婉的拒绝有亲缘的兄长。
好在相处几天后,她才发现大表哥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态度有点古怪,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有一丢丢慈爱,出去买个菜碰到搭讪她的青年,脸上总会不经意间露出‘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神色。
宫野明美茫然极了,至今都没搞懂表哥的脑回路。
不过,表哥乖巧的模样,像极了饱餐一顿的美洲豹,可爱还很有安全感。
太符合她审美了,可惜这人和她有血缘关系。
宫野明美将遗憾死死压在心底,现在要紧的是彻哥在他们的努力下登上首领位置,这跟表哥FbI的身份天然对立。
她首要做的就是瞒住彻哥的身份不被表哥发现,其次是在表哥面前将彻哥组织受害人、可怜实验体的身份死死按在头上,好让表哥不对彻哥产生怀疑,并主动上了彻哥的船。
所以她和志保商量了下,给表哥设局了。
希望这简陋的计划,能瞒过FbI的精英吧。
同时,也祈祷志保那边一切顺利,能彻底瞒住彻哥。
她心底发愁,面上却藏得极好。
11月17日,清晨。
打听到实验室位置所在后,诸伏景光将运送药材的助手打晕绑起来,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平光眼镜,拿着对方的身份卡就混了进去。
刚准备关上电梯门,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等等。”
他推着药材车退让了些距离,便见诸星大光明正大走了进来。
诸伏景光瞳孔一震,以诸星大的身份,实验室怎么会放行?
莫非,他还有其他身份?
诸伏景光屏息凝神,假装面前的人不存在,以防暴露了身份。
赤井秀一瞥了眼电梯角落的研究员,目光在对方手边的小推车上凝了凝,橄榄绿的眼眸深处藏着极深的探究和冰冷的审视。
这三年来,他少有机会能接触到组织的实验。
唯一的印象还是三年前救了安室君时,在对方身上发现的那些疑似被电击和洗脑的痕迹。
他利用宫野明美的身份,来过几次组织实验室,也见过了小小年纪就成为代号成员的宫野志保,可惜雪莉的身边每次都有人监视,即便没人,也是匆匆交谈几句就离开了。
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吧。
赤井秀一神色冷静理智,看不出半点急躁。
他语气带着好奇,疑惑地搭话问:“咦,这闻起来像是中草药啊。”
诸伏景光:“……”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稍微改变了下音色,闷闷地警告说:“这位大人,请不要探究您不该知道的秘密。”
赤井秀一不为所动,嗓音冷冽地说:“这算什么秘密,一眼看去不就是中草药吗?”
诸伏景光没有再搭话,他深知这个男人有多敏锐,多说多错,得谨慎被他抓到把柄。
他不开后,赤井秀一抬步走到他身边,目光从他胸前的身份牌上划过,淡漠又倨傲地说:“田中先生倒是谨慎,还很忠心呢,我会告诉雪莉大人,好好奖赏你的。”
诸伏景光大感头疼,莱伊这家伙果然难缠。
这是威胁他开口呢。
听他的语气,这个代号为雪莉的人应该是属于实验室。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代号。
果然,莱伊的身份不简单,人脉也很广。
他恭敬地低下头,声音含着一丝畏惧:“大人,这些确实是中草药,但是用途属下确实不知道。”
赤井秀一分辨出他没有说假话,这才皱了皱眉,放过了他。
只是目光时不时在对方身上打量着,总觉得田中这人身上有股违和感。
“叮!”
电梯下到了底下负一层。
在守卫的带领下,他们一起穿过冰冷幽深的走廊,七拐八拐,越过一个个用处神秘的房间,朝某个位置而去。
此时,实验室里。
降谷零坐在浴桶里再次和琴酒打了起来,浴桶里的药水洒的到处都是。
他神色冰冷,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琴酒的方向,脸被水蒸气熏得通红:“琴酒,你故意将水温调高了!”
琴酒抬手用指尖抹去脸颊上的药水,冷嗤道:“是我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