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洒落在东州堡的城墙上,给这座饱经战火洗礼的堡寨镀上了一层悲凉的色彩。秦墨身披染血的战甲,望着陆续进入堡寨的碱厂堡军,心中五味杂陈。这场与后金的战斗,大明输的很彻底,尽管自己有些前世的记忆,提前知道了后金军要进攻抚顺城的计划,但碱厂堡军还是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抚顺城也被后金焚毁,周边一百多墩堡被攻克,死伤更是无法统计!
“将军,咱们清点完了,此战共收获后金军遗弃的火炮五十六门,不过这玩意儿实在太沉,想要运回碱厂堡实在有些困难。”韩锐满脸疲惫,走到秦墨身边汇报。
秦墨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些被遗弃的火炮上,这些在此时的后金眼中一文不值,被视作奇技淫巧的大炮,在他看来,却是未来战场的制胜法宝。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炮身,心中暗自嘀咕道:“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这建奴也太没有长远眼光了。”
又来到东州堡的伤兵营,一片悲凉。重伤的士兵躺在营帐中痛苦呻吟,轻伤的则强撑着身体,默默擦舔舐伤口,眼神中满是迷茫。
秦墨的心情沉重,这场仗,碱厂堡军在马根丹堡和东州堡两处战场共阵亡三千余人,伤亡几近过半,剩下的士兵也几乎人人带伤。这些都是跟随他久经沙场的老兵,是碱厂堡军的中流砥柱,如今却损失惨重,这让秦墨痛心疾首。
夜晚,秦墨独自在营帐中,正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争吵声。他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出营帐。只见几名明军将领正围在一起,争得面红耳赤。
“这次抚顺之战,秦墨擅自调动军队,咱们得赶紧跟他划清界限,不然上头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说话的铁岭援军里的一名千总,他平日里就看不起碱厂堡军是卫所军,此刻满脸幸灾乐祸。
“没错,我可不想因为他受牵连,得想办法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谁让他平日里那么爱出风头!”沈阳援军里一名千总也跟着附和,眼神中透着尖酸刻薄。
秦墨心中一寒,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这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僚,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共渡难关,而是推诿责任,明哲保身。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扑通一声跪在秦墨面前,哭喊道:“将军,不好了!东州堡的老百姓被一些兵痞给抢了,还闹出了人命,他们的家属在城外哭诉,可那些当官的根本不管,还把人给乱棍赶走了!”
秦墨的拳头瞬间握紧,关节泛白,他怒目圆睁,看向那几个将领,吼道:“你们就是这样约束士卒,他们就是这样对待为国家拼命的将士家属的?”
一旁的几名千总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几个小兵家属的死活,有什么要紧的,大不了多赔给他们点银子就是了,秦大人莫要大惊小怪!”
秦墨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眼前这些人的丑恶嘴脸让他感到无比恶心。他想起战场上,士兵们浴血奋战,而后方的这些将领却在勾心斗角、中饱私囊,不顾士兵死活,只想着贪图享乐。再看看如今边军战斗力低下,面对后金的进攻如此不堪一击,百姓流离失所,无人问津。这一刻,他对朝廷的那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秦墨在心中怒吼,他深知,若想改变这一切,不能再依靠这些腐朽的朝廷和同僚,只能靠自己。这年头,只有手里有兵,才能有话语权,才能保护那些真正需要保护的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求人不如求己!
从那一刻起,秦墨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绝与狠厉,他彻底黑化,下定决心壮大自己,抓紧打造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强大军队。
当夜,秦墨独自登上焚尸台。泼了火油的松木噼啪作响,他突然抽出短刃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骨灰堆里:\"从今往后,我碱厂堡军的烧埋银,翻倍。\"暗红的血渍在月光下宛如符咒,台下幸存的碱厂堡老兵突然齐刷刷单膝跪地,甲叶碰撞声震落檐上的浮灰。
“将军威武!明军威武!”碱厂堡军的呐喊声响彻云霄!惊天动地!
回到碱厂堡后,秦墨便开始行动。他亲自撰写征兵告示,将参军的优厚待遇详细列出:军属优先进入工坊工作,保证稳定的收入来源;在东州堡内,军属可优先购置房产,保证安全;周边肥沃的土地,优先分配给军属耕种,衣食无忧。同时,他还承诺会安排最好的军医,照顾受伤的士兵。最好的善后等等,总之就是待遇优厚,饷银翻倍!
征兵告示一经张贴,便在四方引起轰动。短短几天,征兵处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渴望在军队中一展身手,闯出一番天地;也有满怀报国之志的热血青年,一心想要保家卫国。秦墨亲自坐镇,对每一位应征者进行严格筛选。他目光如炬,那些站得笔直、眼神坚毅的年轻人,得到他的点头赞许;而那些眼神闪躲、神色轻浮的人,则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他深知,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仅要有数量,更要有质量。
在征兵的同时,秦墨还积极筹备粮草。他动用自己的人脉,从各地采购粮食,海运的船只源源不断地抵达金州码头。士兵们分成小组,日夜不停地运回碱厂堡。一袋袋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往粮库。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秦墨心中的底气更足了。他明白,粮草是战争的根基,只有粮草充足,军队才能在战场上保持高昂的士气和强大的战斗力。
秦墨还一头扎进了军事装备的筹备中。他将库存的火药全部分装,仔细检查每一包的质量和安全性。同时,他召集城中的工匠,许下丰厚的报酬,激励他们日夜赶工,打造火器和精良武器。工坊里,炉火熊熊,工匠们挥汗如雨。秦墨时常穿梭在工坊之间,与工匠们交流探讨,不断改进武器的设计和性能。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后金随时可能进犯的阴影笼罩着碱厂堡。堡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士兵们训练更加刻苦。训练场上,喊杀声震天。秦墨根据实战经验,制定了一套严格且实用的训练方案。每天清晨,士兵们先是进行体能训练,长跑、负重深蹲,一个都不落下;接着是武器使用训练,长枪、大刀、火铳,每种武器都要熟练掌握;最后是战术配合训练,模拟各种战斗场景,让士兵们学会协同作战。秦墨还专门抽出时间,让士兵们反复演练如何使用新研发的火炮,从火炮的架设、瞄准到发射,每一个环节都严格要求。他亲自参与其中,与士兵们一起探讨如何将火炮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融入到未来的战斗中。
城墙上,新增设的了望塔高高耸立,哨兵们日夜坚守,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秦墨则日夜忙碌,与将领们围坐在营帐内的地图前,商讨战略战术。他们时而激烈争论,时而陷入沉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作战方案。秦墨心中燃起熊熊烈火,这一次,他不仅要守住碱厂堡,还要抓住时机,重创后金军的有生力量,为日后出兵讨伐后金奠定坚实的基础。
此番战败,秦墨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他在心中不禁暗自盘算起来:“一个后金,能有多少人马?撑死了六七万!不过是疥癣之疾罢了。他可是穿越者,往后四百年的历史兴衰尽在他的脑海之中,虽不敢妄言能洞悉未来的一切,但天下大势的走向,他心中有数。
想着这些,秦墨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心想:“自己这么大的优势,如果还打不赢后金,还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省得苟活于世给穿越者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