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喔——啊,喔——”
白鹤并不似阿念刻板印象中那样飞得慢,它甚至可以来个空中漂移,明明它的翅膀扇动得极慢。
好在它背上的都不是凡人,不然,怕是要头发成精,疯狂抽脸了。
阿念并没有安分坐着,她趴在鹤背上,两手肘屈成直角支撑着身子,探头往下瞧。
蓐收并不劝她,只手把着她的腰,早早做好了手动防护。
政昭似有所觉,回头看了阿念一眼,嘴角一平,一把把要回头同娘亲说什么的怀钧提到了怀里。
怀钧:?_ ?
政昭把手伸到小家伙面前,掌心朝上摊开,手中出现了一枚镜子,镜中视角是朝下所见风景。
镜子被递给了怀钧。
怀钧双手抓住镜子两侧,一脸新奇得往镜子里瞧。
政昭指尖随意指了一处,开始考校:“这里是哪个部族的职责范围?于此设兵会如何?”
问题一出,怀钧的注意力彻底就偏了,哪还记得要同娘亲说什么。
阿念身子颤了颤,立刻爬起来坐好,整理好衣襟,用神力把衣上褶皱都给抹平,还挥出水幕对着检查头发,深怕哪里不妥帖,就被阿政抓去考校。
在儿子面前答不出来,多丢面啊。
魔鬼吧,出来玩还整这出!
这是正经考校吗?
这分明是提鸡慑猴!
这么多年的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
阿念脑中像是跑过了许多弹幕,她幽怨地看了政昭挺直的脊背一眼。
第一次那么渴望二人世界,以后再和阿政一起出来玩,她就,就……
十分清楚自己本性的阿念,快速在脑中搜寻着听起来痛苦,实则能接受的违誓后果。
就让她被拉去朝堂苦工十,哦不,三日!
蓐收伸手握住阿念起誓的手,凑到阿念耳边超小声问:“你在心底发誓了?介意说说吗?”
就问故作小心,同她说这些做甚么!
故意的,对对是故意的!
不设隔音术,再小声也像是拿喇叭外放,真以为她不知吗?
阿念心中冷笑一声,行动上却是小心看了政昭一眼,悄咪咪地凑到蓐收耳边,在他配合的一脸严肃中,温柔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介意。”
“逗我好玩吗?”
明知道她不出声定是有缘由的,还故意来撩拨她,欠兮兮的。
阿念手伸向蓐收的腰,结果手下因下意识收紧绷起的肌肉让她拧得手疼。
收回手,将其背在身后甩了甩,阿念鼓了鼓脸颊,发现蓐收在看她,秒变端庄,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蓐收含笑看着她的一连串动作,放松了腰间的肌肉,把着她的手,掐住了腰间的肉,在她看过来时,挑了挑眉,眼中带着纵容。
阿念试探性地加了点力,发现不费劲了,就捏着肉往钟表走动方向狠狠一扭。
哼,她才不会客气。
在天上飞了一遭,一落地,阿念连忙拉着蓐收就要跑,但还是被拎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big胆!
一转身,阿念笑得极为乖巧:“阿政啊,这么着急,是有事吗?”
政昭在她转身时就及时松开了手,嘴角画出了一个极浅的弧度:“阿姊,身为有实权的昭王,弟弟纵你玩乐了许久,已是破例,你该上朝参政了。”
不是,她还没违誓啊,怎么就应誓了?
阿念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手对掌而合,相互摩擦,手心热了就贴在两侧耳朵上。
“天上飞一遭,耳朵飞出问题了,阿政,我回去自己配点药吃,回见!”
话音还未彻底落定,人就跑出去了。
怀钧仰着小脸问舅舅:“舅舅,娘亲被你吓跑了,这次,她什么时候能再想起我啊?”
逐风不在,就他一个人在宫中,无人可分担,他实在承受不住来自舅舅的政务教导。
政昭揉了揉怀钧的发顶:“你阿娘明日就会进宫。”
他看向蓐收:“是吧?”
蓐收看着眼中带着认真的妻弟兼陛下,颔首:“明日我们一同进宫。”
夫妻一体,自是要共进退的,阿念上朝一事,已成定局。
实在不行,趁她晨间迷糊之时,把人梳妆好抱进宫。
涂山璟很沉默,他特意降低了存在感,看着活泼的怀钧,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