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刚才你一直抖个不停。”
赵常山摸了摸额头,一头的汗。
“做了个……嗯,算是噩梦的事吧。”
赵常山这边刚说完,外面传来了一阵急速的铃声。
“出事了吗?” 赵常山站了起来,拉着妙蕊就出了门。
看着乱糟糟的一群医生朝着这边冲了过来,还有一队人朝着休息室奔了过去。
这是……赵常山心一疼,朝着休息室就跑了过去。
到了地方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围在了中间。
赵常山把挡着自己的人给扒拉到一边。
中间是休息区这边沙发,干妈坐在上面,头仰着靠在后背上,一脸的笑容。
赵常山抓住了干妈的手,摸到的是没有任何生机的手。
“妈……”
赵常山叫了一声,想到了什么,看向休息室的电视。
上面的数据显示,老爹的生命指数,已经全部变成了0。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沉寂了下来。
两位老人,在同一时间离开。
这不是一般的打击。
“团长,我们……我们尽力了……”
“嗯,我知道,辛苦大家了,请大家帮最后一个忙,给老爷子清洗下身体,穿好衣服。”
“好,团长,我这就安排。” 医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小妹走了过来,拉住了赵常山。
赵常山拍了拍她。
坐了下来。
抓住了干妈的手。
“妈,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这时候从外面推进来了一张病床。
“团长……”
“嗯。”赵常山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把干妈给抱了起来,放在了病床上。
赵常山给干妈整理了一下头发。
妙蕊和秀梅 淑莹几女眼里都是泪,围在病床这里给干妈整理了一下有点皱的衣服。
最后看着医生和护士把床推走,秀梅抱着赵常山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屋里的人都是一样。
没有一个舒服的。
一天后,赵常山再次见到了两位老人。
头发面容衣服都已经整整齐齐。
如果忽略其他的,两位老人就和活着的一样。
该走的总是会走的。
兄弟们没了,干爹干娘也没了。
由于大弟的身份,不方便。
所以,就有赵常山代替孝子的身份送老爹最后一程。
在两位老人进入火炉的时候,直接一闪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的是一堆老用过的衣服什么的。
尘归尘土归土。
赵常山可不希望自己的老爹和干妈直接烧成灰。
营地有墓地,两位老人最后会被葬在墓地里面。
这也是曾经老爹说的,他喜欢那里。
整整三天的时间,所有的亲人朋友,以及曾经战友的那些亲属,赵常山带着二弟,自己大儿子,还有二弟的儿子。
这几天内接待了一个遍。
至于其他的,赵常山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争什么。
人都没了,再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有的人越是看重就越是怕失去。
赵常山现在虽然啥都不管。
可他的身份在那放着呢,身上挂着代表的职位,还有组织部的职位。
虽然这些都是虚职,一个电话过去还是好用的。
三天过后也都规律的平静。
就是秀梅有点憔悴。
这里有赵常山陪着,儿子也稍微陪了一天,由于有紧急事务,这才不得不离开。
其他人也相继离开,雪曼是最后一个走的。
最后酒店这边就剩下了赵常山 秀梅 妙蕊 淑莹。
“团长,您大弟现在在酒店前台,说要见您。”
“见我?让他上来吧……等等,在三楼小餐厅吧,正好中午了,吃个饭。”
“好的,团长。”
赵常山挂了电话。
“哥……”
“放心吧,哥不揍他。”赵常山拍了拍秀梅的胳膊。
正常人穿着外套直接出了房间。
至于这个大弟,他是从什么时候变的赵常山也不知道。
估计是人总是会变的吧。
曾经那个谦逊温雅的人,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也终于成了一个老油条。
还是一个为了位置不择手段的人。
这次老爹干妈离开,这家伙为了自己的位置,就是挂孝了一天。
愣是说什么封建要不得,现在虽然不怎么管了,可是多少有些人会上纲上线。
听了这话赵常山那是尤其无语。
谁踏马上纲上线,等他们爹妈死了以后,看看他们怎么做。
最后赵常山也想开了。
其实也是无所谓的,自己这个大儿子,虽然是干的,可也是儿子不是。
他们在乎,赵常山不在乎,自己这个进部的大儿子也不在乎。
谁还拿这个说教,赵常山真敢拎着锤子砸上门去。
你不是在乎自己的位置吗?在位置上的人哪有不犯错的?
赵常山一个电话过去,这才几天的时间,这人就坐不住了。
电梯到了三楼。
还没出电梯门,赵常山就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是一个发福的胖子。
不是大弟还能是谁。
“没事儿拦着电梯像什么样的。”
“哥,您可得救我,上面现在在查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照常人到了饭菜区域。
拿了一个大盘子,看到想吃的菜就加上一些。
至于身边来回转悠了胖子,就当没看到。
赵常山一个人选了两大盘菜。
端着进了一间小隔间。
大弟也跟着进来,刚才外面人多,他没好意思说话。
“哥,我的事现在也只能您帮我了,也就是你的一句话,我爹妈这刚走,他们就要动我,这不是在动我,这是在动您呢。
哥,你可不能不管呐。”
“我还是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我也不给你们加抹黑,我建议你自己自首,到时候我会求情。
你放心,大侄女我会管到底。”
大弟身体一抖,看着赵常山大口吃着眼前的饭菜。
他大概明白了一些,他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搞他,可是看赵常山这个样子,他肯定知道,就算不是赵常山,估计他也在里面加了推手。
“哥,咱们可是亲人呐,我爹我妈,可是从战争的时候就把你拉扯起来了。
我们不是亲人,但是胜似亲人,血浓于水呀哥,你真不能见死不救啊。
弟弟我错了,我向您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干了,以后您说什么我做什么,只要您这次能救我。
哥,我可是顶着袁家呀,我出事了,咱们全家可都是无光啊。”
赵常山抬起头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很平静的看着这个曾经的兄弟。
“大弟,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既然做了,就得为自己的做的事情买单。
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去自首,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你如果强行硬到底,会有什么后果,我也没办法,我有的,也只有保下大侄女。
这是我看在老弟和干妈的面子上,别说我没念亲情。
你自己好好想想,明天早上我要听到消息。”赵常山拿着餐巾纸擦擦嘴,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隔间。
留下了一个绝望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