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钟大人说得对,您带军,我们先走。
八万多人的大军没有主帅,如果再没有殿下,前进的速度会更慢。
我们带的这些兵都是从地方上调进京的,在组织和配合上稍差了些。需要一个镇得住的人坐镇”上官子棋不赞成他也跟着走。
出于安全考虑,他也不能让大皇子冲在前面。
“而且三皇子此时也在前线,你更不合适这么快出现在边关。等我去看看情况,再写信给你。你也好随机应变。”上官子棋又继续分析道。
大皇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才点头。
上官子棋又与几个主将商量了一下,对接下来要如何行军做了安排。几个主将都是荣王爷培养出来的将领,只是之前职位不高,此次增兵才提上来的。
个个都以上官子棋马首是瞻,主帅怎么安排,他们听令即可。
次日,上官子棋点齐一万五千铁骑,各人身上准备五天的干粮装在褡裢里。
然后日夜兼程前进。
步兵每日极限不过八十里之遥,相比之下,骑兵如风,一日之内能驰骋二百多里地。
随着队伍一日日往北,沿途的景象愈发令人心生忧虑。
逃难的百姓,如飘零的落叶,随处可见,他们的眼中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恐惧。
短短一年时间,城池接二连三失守,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
边境后面的城池,百姓们不得不纷纷收拾起简陋的行囊,携老扶幼,踏上了一条未知的逃亡之路。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舍与无奈,却也不得不在这乱世中寻求一线生机。
当大军浩浩荡荡奔腾而来时,那些逃难的百姓便自觉地让开道路。
他们知道,这是一支前去增援的军队,是他们的希望。
大军通过后,百姓们又会重新聚拢,彼此间传递着微弱的信念。
“这是支援前线的骑兵?”一个中年汉子目送骑兵过去。
“对,我估摸着有2万人吧。这么点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沧澜的铁骑?”他身边的一个老汉说道。
“听说是荣王府的子棋世子亲自领军。本事比子书世子强得多,一定能挡住的。”又一个有些见识的老汉感叹道。
流离失所,是任何人都不愿面对的残酷现实。
当战火蹂躏过他们的家园,估计什么都不会剩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再回来。每个人心中都怀揣着一份强烈的愿望,大魏能胜。
上官子棋带着一万五千骑昼行夜宿,终于在第八日到达锦河城。
他之前收到的战报,边军已经退守到锦河城前面的锦江城。
这几日赶路,大家都累得够呛。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只为尽快赶到前线。
钟卫良一个文人,现在已经累得软成一滩坭,但他坚持着,他也有一颗报国的心,同时也想凭此次出征给自己的仕途添点彩,以后好给上官茹母女更好的生活。
马上要进城了。
正是中午,大家需要补充食物,马匹也需要休息和吃草喝水。
正好此处在一条小河边,旁边就是小山丘。
春天,草多。
“原地休整。”上官子棋一声令下。
后面的队伍跟着停下。
上官子棋又安排了两人去前面探探情况。
拿出干粮,用力啃咬着。
钟卫良走路一拐一拐地走到河边准备洗洗。
结果在直起身时没站稳,一只脚就陷进了河边的沙里,在一个士兵的帮助下才上来。
来到上官子棋旁边坐下。
他的大腿已经被磨得生疼,用布缠了好几圈都不管用。
“世子,陈将军跟随荣王爷多年,应该也是一员老将,皇上先后派兵也有三十万,怎么就打得这么困难?”钟卫良从没上过战场,有些想当然。
“我大魏铁器少,将士们的武器没有沧澜国的精良,我大魏士兵整体个子矮,在对战时有点吃亏,我们的战马也不如北方的品种强壮。”上官子棋淡淡说道。
就是他的身高也不高,也就五尺多点。
“那我们想赢,只能靠战术了。”钟卫良叹道。
世子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只不过没话找话说说而已。
“钟大人有什么良策?”上官子棋随口问道。
“良策谈不上,还没看到边防的舆图,等与边军汇合,我们再好好商谈一下。”钟卫良心里虽有很多想法,但不了解实地,等于瞎说。
大家休息得差不多,马也吃好了草,正准备出发。此处离锦河城也就十里左右。
这时从远处跑来三骑。
其中两人正是上官子棋派出去探听锦河城情况的。
三人一到近前,勒住马缰。
“参见世子,沧澜军正在与我军交战,并已攻下锦江城,正追着我军向锦河城而来。”跟着来的那名军士一滚下马就立刻禀报。
“锦河城里什么情况?”上官子棋问道。
“陈大将军留郭将军带五万人守锦河锦,现在大部份在北城门,正准备前去接应。”
“全体听令,上马,出发。”上官子棋即可命令。
一万五千人声势浩荡地策马前进。
很快到了城门口,上面的守兵一看是己方援军,立刻把城门打开。
上官子棋一马当先,不作任何停留,直接带兵穿城而过。
街上根本没有百姓出入,估计都逃走了。
快到北城门,远远高喊:“开城门。”
锦河城守将郭将军早已得知世子来了,看他们奔跑的速度就知道他们想带兵直接出城,立刻让人把城门打开。
他也率兵跟上。
他本想向上官子棋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都来不及。
当上官子棋带着一万五千骑兵赶出十几里左右就看到很多大魏的兵正向他们跑来。
这在是撤退。
上官子棋立刻下令身后的骑兵分开两边,让步兵从中间退。
然后继续逆流向前。
撤退的兵看到有这么多骑兵来支援,立即停下,又转回去。
当跑到最后面时,上官子棋看到沧澜骑兵追逐着大魏的兵,一路砍杀。
大魏的几个将领还带着几小队骑兵在最后面阻挡敌人,为步兵争取撤退的时间。
有些将领已经杀红了眼,哪怕身中数刀也没掉下马,坚持着出招应对敌方的将领。
陈大将军正指挥着大军撤退。
其中上官子书在最后面断后,一人面对敌方三人,看敌方的盔甲就知是中层将领。
他已经浑身是血。
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不得而知。
但他手里的长枪还在不停地挥舞着。
就在他一枪刺进一个敌将的胸膛时,另一个敌将的长枪也随之而来。
当他把枪从敌人身上抽出,回挡时,已经迟了,那一枪扎进他的后腰。
而这一幕正好被上官子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