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锦阳城都不战而送,这骆定远在谋划什么?”
宁秀听着情报,眉头深锁。
“先生,也许他是在牢山关被吓到了,知道打不过所有跑了。”
能做宁秀的侍女,也不是简单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见识。
“不会,骆定远若是只有这个胆子,不会独霸辽东,他一定是在谋划什么。”
宁秀很是确认这一点,她现在烦躁的是,想不明白骆定远想要干什么。
她长于谋略,因为眼睛不好,对军事无法精通,所以她无法预料骆定远的战术。
对付顾道?
怎么对付,在哪对付?
“先生,最新情报,李清源率领举国之兵号称三十万,越过大松江,进攻辽东。”
另外一个侍女匆匆走进来禀告。
“而且已经连下三城。此时正沿着大松江进军。”
宁秀露出鄙夷的笑。
“他不会以为,骆定远和顾道对战,他能捡到什么便宜吧?”
突然她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不好,难道……”
大松江畔。
毫不费力地攻下三城,李清源觉得自己英明无比,一下子就抓住机会了。
骆定远为了对抗顾道,东边最为空虚,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得了大片领土。
“你们说,是父王英明还是本王英明?”
李清源问身边的将领和大臣。
“当然是大王英明,大王是我箕子国古往今来最英明的王,开疆拓土,文治武功天下第一。”
立即有个大臣靠过来,谄媚地说道。
“只要占领辽东,凭借这里富饶的土地,还有各种矿山。箕子国再也不怕大乾,大王可称帝。”
另外一个大臣更加疯狂地拍马屁。
“称帝?”
李清源两眼放光,看着辽东的大好河山。雄心壮志一发不可收拾。
“本王要的不只是称帝,只要占据这里,打造一支雄兵,将来未尝不可剑指天下。”
就在这时。
“报,大王,前往十里发现辽东军队,大概有五万步兵。”
一个斥候跑过来禀告。
“胡说八道,辽东军队都在抵抗顾道,哪里来的十万人?”
一个将军愤怒地说道。
“五万人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是他的六倍。”李清源淡然的说道。
按照他简单的思维,六个人打一个人,怎么看都是稳赢的。
“这怕是骆定远所剩不多的力量了,吃掉他我们将再也没有阻碍。”
李清源说着,喊来所有将军,开始布置进攻。
他的打法很野蛮,就是按照人多欺负人少的套路,兵分三路碾压。
而且李清源也算谨慎,留下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兵护住自己的本阵。
布置完之后,进攻开始。
对面的辽东军一点想法也没有,五万人对着中路军就冲了过来。
仿佛对左右两翼彻底放弃了。
“这是没有办法了,过来送死的!”李清源不屑的说道。
“大王,可是前方二十里就是城,他们为什么不据城而守?怕是有什么问题。”
一个将军提醒李清源。
“你太小心了,也许是他们行军要去城中,正好碰上了,总之吃掉再说。”
李清源随意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响起号角。而且还不是一处。
战场上。
箕子国军队左右两翼军队的两侧,突然冲出一队埋伏好的骑兵。
直接撞了进去。
辽东的轻甲骑兵,对上箕子国的步兵,只是一个冲锋就将其彻底凿穿。
骑兵把军队懒腰斩断,然后骑兵从容整理阵型,发动第二次冲击。
箕子国左右两翼军队一下子崩了。
左右两翼崩了,中路军立即慌了,掉头就撤。
五万摆开架势的辽东步兵,哪里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撤,随后缓缓压上。
如同一把大锤不断地朝下砸,而左右两翼的骑兵,如同两把快快刀,不断地割肉。
“王不好了,我们遭到埋伏了!”传令兵跑到李清源跟前惊慌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快……快想办法!”李清源惊恐地说道。
“大王,我带着一万骑兵,护送您先走吧,赶紧回国固守。我们怕是上了骆定远的当了。”
一个武将惊恐地说道。
李清源一马鞭抽在他的脸上。
“放屁,本王有三十万大军,岂能如此轻易战败。”此时李清源清醒过来。
他想起自己人多,不过是暂时混乱一定没问题的。
武将挨了一鞭子,心中委屈。
他真想告诉这个蠢货,兵败如山倒的时候,越是人多越是坏事。
可他不敢说。
“你率领一万骑兵出击,抗住右路敌人骑兵。”李清源给挨打的将军下令。
另外两万人,立即就地扎营,收拢溃军。
那个将军一听吓得脸都白下来。
不是被派出去打仗吓的,而是李清源要扎营。
“大王,我们后面是水,这是绝地不可扎营啊。”将军说道。
“你懂个屁,兵法有云置诸死地而后生,中原古代名将,多有背水一战而反败为胜者。”
李清源怒道。
将军没办法,只能带着一万骑兵,去抵挡一路辽东轻甲骑兵。
而李清源就得让两万人扎进简陋的营垒,一方面防止溃兵冲破军阵。
另一方面让溃兵进入营垒,重新整队,别真的溃败了。
他一番冷静操作之下,至少中路军撤退回来,右路虽然崩了,但是撤回来一半。
最惨的左路彻底崩了,没来得及跑回来,就被辽东骑兵给追得漫山遍野都是。
彻底崩坏了。
“背水扎营?顾道要是有他这么蠢该多好!”骆定远在小山上,把一切都看得清楚。
“让重甲骑兵出击吧!打不过顾道,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崽子?”
李清源刚刚稳住营盘,就感觉大地一阵轰隆隆的颤抖。
“不好,辽东重甲。”一个武将惊恐地看着河水上游方向,大吼到。
“不可能,辽东重甲不是被顾道打没了么?”李清源脸色煞白。
骆定远一致对外宣称,辽东铁骑只有一万重甲骑兵,其实他还私藏了一万。
此时辽东重甲骑兵,足有一万三千人。
借助缓坡下冲的巨大惯性,重甲骑兵撞开简陋的营地,一路在箕子国军队中,蹚出一条血路。
紧接着两万轻甲骑兵,顺着这条路就凿穿进来。
无数箕子国士兵惊恐地四散逃走。
可是上游是骑兵来的方向,正对面有步兵压制,只能拼命朝着下游跑。
可是人太多了,哪里跑得了。
自相踩踏,实在无路可逃的士兵,直接抱着一块木板就跳进大松江。
后来的士兵,连木板都不够用了,就这样自己跳入江水之中。
一时间大松江如同下饺子一样,无数人落水,淹死无数。
武将带着残余的骑兵,在自家的士兵之中冲出一条血路,终于把李本源给救出来。
然后快速朝下游跑。
到了最初过江的地方,上了大船直奔江对面的夫与城。
这里是扼守江边,箕子国正对辽东的险扼城池。
“城上士兵听着,大王回城赶紧开门。”将军对着城头大喊。
“你们来晚了,我们可不认识什么大王,只认识帅主。”
城头之上,辽东士兵大声喊道。
李清源一口血喷出来。
他最后的退路,扼守辽东边界的夫与城,被辽东占领了。
自己成了被关在门外的丧家之犬。
父王,难道我要找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