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竹面色一变,身形飘退,同时双手结印,速度快如闪电。
随着一声吒喝,一团白雾凭空腾升而起,瞬间将她淹没。
软剑刺入白色烟雾,如撞铜墙铁壁,手感坚硬。
剑尖虽已深入几寸,却愈发难以推进,显然并非刺中血肉之躯。
待白烟消散,神秘面具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杨星竹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块石头。
“八卦传送阵·石替身?”神秘面具人皱眉,眼神透着不甘与愤怒。
杨星竹多次使用这一招,拖延了他的时间,也消耗了他的内力。
场上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江湖武林人士,看到眼前这一幕,一个个都震得目瞪口呆。
他们来自各大江湖门派,但在刚才的这次爆炸中,伤亡已经超过半数,活过来的都是实力特别强悍,或位置比较靠后的人。
此刻,他们对神秘面具人也是恨之入骨。虽然明教弟子伏击了他们,但伤亡也没现在这般惨重。
可是,面对实力如此强悍的神秘面具人,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甚至怀疑他就是明教弟子。
屋顶上的灵鹫宫女人,见到杨星竹施展这一招,再次大感震惊,她早就见识过杨星竹的这一招了,再次亲眼目睹,依然震惊不小。
此刻,她站在屋顶上,下意识的往旁边靠近。旁边就是盘腿而坐的玄慈大师,是灵鹫宫前任宫主虚竹的亲爹。
他们身下的这一间厢房,就是供奉着地藏王菩萨的家庭佛堂,除了这一间厢房之外,其他厢房差不多都坍塌了。
灵鹫宫女人以为这是玄慈大师暗中施法的结果,不禁对他深感佩服:“玄慈大师,您不愧是佛门高僧,实力深不可测,小女子佩服!”
玄慈大师听了,皱了皱眉头,但并未回应,而是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此刻,他心中也是无比迷惑。
刚才那次爆炸,威力巨大无比,按常理讲,如此靠近爆炸中心的家庭佛堂,不可能完好无损,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毋庸置疑。
这让他想起了家庭佛堂里面的那个木雕地藏王菩萨,身为佛门弟子的他,最先想到的可能就是,地藏王菩萨显灵了。
此刻,打斗现场,神秘面具人正在原地发呆,目光四下扫视,寻找着杨星竹的身影。
他不禁感到迷惑,杨星竹现在身处何地?可放眼四周,除了用作家庭佛堂的那一间厢房完好无损外,已经没有足够隐蔽的地方了。
所以,他心中产生了疑惑,杨星竹会不会就躲在家庭佛堂里?
此刻,家庭佛堂里,一根根蔓藤,贴着地面四下游走,像是一条条灵活的蛇,在地面上蜿蜒爬行。它们相互缠绕,簇拥着中间的那一尊木雕地藏王菩萨。
刚才,那一尊木雕地藏王菩萨暗中监视期间,让蔓藤化作了无数手掌,贴在了墙壁的各个位置,暗暗施展化功大法,吸收了冲击波。
此刻,木雕地藏王菩萨原本慈悲的面容,在看到神秘面具人后,变得极为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突然,木雕菩萨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方式180度扭转,露出了丁春秋的面孔。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意,雨水飘进厢房,在快撞上木雕之前,就已经烟云消散了。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一尊木雕地藏王菩萨,乃是丁春秋施展神功的结果。他的右臂木化后,化作了无限延伸而来的蔓藤,跟木雕地藏王菩萨是一体的存在。
他看着门外的神秘面具人,心中怒火大盛。之前,他的大弟子摘星子被神秘面具人偷袭,险些被震碎了五脏六腑。身为新宿派掌门的他,自然想替徒弟出一口气。
丁春秋暗暗运转神功,木雕地藏王菩萨双手缓缓化作了两根粗壮的蔓藤,蔓藤的末端又渐渐化作了两只手掌,那手掌上青筋暴起,指甲又尖又长。
先前,他的双手化作了无数蔓藤和手掌,化解了爆炸带来的冲击。而他化解冲击波所用的神功,就是他比较擅长的化功大法。
他所修炼的化功大法,来自北冥神功的部分残片,化功大法原本威力有限,但自从得到神木王鼎的真气加持后,这一门功夫已经取得了巨大突破,具备了超越北冥神功的威力。
丁春秋以这种方式再次现身,主要是为了说服灵鹫宫女人,让她签署灵鹫宫跟星宿派合作的协议。另外,他也有跟玄慈大师联手的意思,毕竟,玄慈大师的儿子虚竹也是灵鹫宫弟子。
就在木雕地藏王菩萨(丁春秋)暗自筹划时,一道人影从屋顶一跃而下,手持铁木禅杖,朝着门口行来,然后推门而入。
灵鹫宫女人跟了进来,玄慈大师的儿子虚竹是灵鹫宫的前任宫主,所以他将玄慈大师当成了值得信赖的自己人。
玄慈大师与灵鹫宫女人先后踏入家庭佛堂,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檀香扑面而来。
灵鹫宫女人眼神狐疑,压低声音道:“玄慈大师,菩萨当真显灵了吗?杨将军...莫不是真藏在里面?”
“阿弥陀佛。显没显灵,取决于自己的内心。至于杨将军是否在内,我们都不能泄露太多。”玄慈双手合十,目光沉静。同时用眼角余光瞥了瞥院子里的神秘面具人。
神秘面具人正在寻找杨星竹,随时有可能冲进家庭佛堂。倘若杨星竹就藏在佛堂内,难免一场生死搏杀。
屋内光线昏暗,仅靠墙角一盏摇曳的油灯照明,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供桌上的香灰积了厚厚一层,几支残烛歪歪斜斜地插在烛台上,烛泪凝结成诡异的形状。
那尊木雕地藏王菩萨端坐在神龛中央,原本慈悲的面容此刻在光影交错下显得有些阴森。
菩萨身披的红绸已经褪色,边缘处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蔓藤,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留下的痕迹。
四周的蔓藤依旧如活物般在地面上蜿蜒爬行,时不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屋内踱步,目光在各个角落扫视,试图找到杨星竹的踪迹。
“这杨将军,究竟藏哪去了?”
灵鹫宫女人握着弯刀的手微微收紧,腕间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的眼神警惕,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能引起她的注意。玄慈大师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和疑惑。
一番仔细搜寻后,屋内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其他人影。
玄慈大师轻叹一声,将手中的铁木禅杖轻轻靠在墙边,缓缓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地藏王菩萨,眼中满是虔诚与感激:“菩萨慈悲,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威力巨大无比,本以为这佛堂难以幸免,没想到竟能完好无损,定是菩萨显灵,护佑此地。老衲在此谢过菩萨大恩。”
他双手重重地磕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久久没有抬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直起身子,脸上满是愁容:“只是如今江湖动荡不安,魔教(明教)势力日益壮大,四处收拢门徒,妄图颠覆江湖秩序。江湖各大门派为了苍生安危,决定联手将其剿灭。可那魔教实力着实强大,我们此番行动困难重重。”
玄慈大师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眼神透着一丝无奈:“更令人头疼的是,又冒出一位神秘的面具侠士,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丝毫不逊色于魔教教主。我们至今都不清楚他的来历,也不知他与魔教是否有勾结。他在这节骨眼上出现,还在这边关之地肆意妄为,实在是让人忧心不已。”
他再次叩首,声音中带着恳切:“还望菩萨大发慈悲,为老衲指点迷津,让我们能早日查明真相,平息这场江湖风波,还天下一个太平。”
然而,木雕地藏王菩萨依旧静静地矗立在神龛中,面容只发生了细微变化,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周围的蔓藤则还在不知疲倦地爬行着,发出轻细的“沙沙”声响,在佛堂内显得格外清晰。
玄慈大师静静地跪在地上,眼神充满了期待,盼望着能得到一丝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