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看到他们终能团聚,也为他们高兴。只是萧琢华和番茄花两人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潇妈妈带着众人去看了他们曾经住的房子,说了许多话,景雅记得,那时候陈潇经常在吃饭的时候说些笑话逗她们,如今想来,已经过了十年。
短短十年间,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不断有新生走向成熟,成熟的人们又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沧桑。
“刘阿姨,这不是高中时候您住的地方吗?”番茄花看着房子的摆设,问出了疑虑。
“是,我想着临走时再看看,我和小鱼住在这的时候,他可没少帮我做事呢。”刘阿姨抿着嘴笑,旁边的叔叔拍拍她的后背,手上满是老茧。
“小鱼是谁?”
“哦就是陈潇,小鱼是他的小名。他小时候调皮总是闯祸,我每次想打他怎么都抓不到,就像水里的鱼一样,我就给他取了这个别名。”刘阿姨无限留恋的摸着桌子,虽不舍但到了该走的时候,想留下也没办法。
旁边的叔叔说:“我们走了之后,拜托你们有时间了多和他说说话、聊天,他一直都是个爱热闹的人,一个人呆着我怕他不习惯。”
景雅一口答应了下来,萧琢华牵着景雅,和叔叔交谈着,番茄花拉着刘阿姨,逗得她哈哈大笑。
“好了,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刘阿姨的声音平静而又略带一丝哀伤,仿佛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命运。她和叔叔并肩而立,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就像两张被时间遗忘的旧照片。
他们的皮肤逐渐失去了原本的色泽,变得如同一张经久不见阳光的纸张一般,快速地变得泛黄。这诡异的变化让人不禁心生恐惧,但刘阿姨的表情却异常镇定,她微笑着,轻轻地摆了摆手,与她们做最后的告别。
“告诉小鱼,我和他叔叔相聚了,很开心。叫他不要伤心,好好保重身体,要一直平平安安的……”刘阿姨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小鱼的牵挂和祝福,每一个字都像是她用生命最后的力量说出来的。
说完这段话后,两人的身体就如细砂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刘阿姨!”景雅大叫一声,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之醒来的还有萧琢华。
景雅正要开口,电话响了。
是番茄花。
“景雅你说怪不怪?我刚才梦到陈潇妈妈了,身边还站着他那叔叔,不会出什么事吧?”
番茄花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景雅和萧琢华对视了一眼后,说:“我和萧琢华也梦到了,没事的你放心,估计是刘阿姨临走时跟我们道别,不会伤害我们的。”
“那就好,你说......她为什么不托梦给陈潇呢?非得是我们三个?”
“也许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我们三个经常出现吧,这次来的人之中只有我们三个是代表同学的身份来的,她也是对陈潇放心不下。”
番茄花唉了一声,不知是哀愁还是忧伤。
第二天景雅把这事情告诉陈潇的时候,陈潇没说什么,只说知道了,跪在灵堂前默默烧着纸。景雅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也是跪着给外公烧纸的。
三人待了两天,在周日下午送完殡回来,陈潇送他们去机场,当说起小鱼这个外号时,陈潇脸上罕见地有了丝笑意。
“我老妈看来是真的很不放心我,老人家就是操心过头了。”
萧琢华把水递给他,说:“有时间再聚,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嘛?还是一样的骑车环行噻,边走边看,我妈走的时候也没说要我结婚,那我就耍咯,安逸得很。”
陈潇喝了口水,对着萧琢华胸口挨了一拳,“兄弟,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我们几个认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你可靠。”
“哎哎,刘衡也可以啊,他这次本来想跟我们一起来的,结果被人叫到国外去了,没办法了。”
番茄花在一边替刘衡说话,刘衡人虽然没来,但给了钱的呀,这点还是要说的。
“我晓得撒,不过莫得事,以后我再找他去。”陈潇喝了一口水,趁着番茄花和景雅说话的间隙,把萧琢华拉到一边,悄悄说:“你和景雅最近还好吧?我看幺妹儿气色不错,比以前又漂亮咯,你可得看紧点儿。”
“挺好的,没什么事,倒是你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嗨,我能有啥子事,无事一身轻,我妈和叔叔在一起我也放心了。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喜欢热闹,绝对不会做啥子蠢事。”
萧琢华笑笑,说:“我给你账上打了些钱,在外面如果看到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就给我寄一份,我想给景雅一个惊喜。”
陈潇闻言郑重地握住他的手,摇头咂嘴,说:“萧总大气,那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萧琢华回握住住他,“在外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不必客气。”
“好嘞!”
分别后,几人心中难免不好受,个个躺在座位上假寐,直到下了飞机才一个个拿着包下飞机。
到了公寓,景雅才问他:“临走时你和陈潇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怕他难过,安慰了一下。”
“真的?就没别的了?”
“没有,”萧琢华捏她的脸,见她眼底下一片青黑,把捏改成了摸。景雅打掉他的手,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景雅心情不太好,对萧琢华没好脸色。
“怎么了?”
景雅摇摇头,一时觉得伤感,躺在床侧闭着眼睛不说话。
萧琢华也跟着躺下,小心翼翼地抱住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景雅一看手机,发现有条来自叶景洲的消息:“我回来了,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景雅看着这条短信,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呆在床上发了几分钟呆后,才后知后觉起来:叶景洲真的回来了?那刘衡不是也回来了?
也不知道白老师的病怎么样了,如果这次真的见到叶景洲爸妈,自己该去还是不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