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日关,利用俘虏当敢死队消耗,之后马禄山带领如同打了鸡血的刀客冲上城墙,打开城门口,大部队冲进城关。
马禄山冲进将军府,斩下安南国统帅人头,所有刀客举起关山刀,兴奋高呼吼叫,这是他们加入卫渊麾下的第一战,如今斩将、夺旗、陷阵、先登四大战功全立了。
马禄山脸上也有面子,拎着安南统帅人头,大步流星地走向卫渊:“世子,不辱使命,斩敌十万,俘虏五万,这是上将首级!”
卫渊满意地点点头:“好!非常好,禄山你和兄弟们都辛苦了,我卫渊真是三生有幸,能有你们这群勇猛无双的弟兄!”
说到这,卫渊扫视全场刀客,拱手深鞠一躬:“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卫某人何德何能,有你们这群志同道合的兄弟!”
“妈啊,传闻卫渊文武全才,世子无双,但却高傲得不得了,没想到竟如此谦卑!”
“是啊,这等大人物竟向我们行礼。”
刀客们全都愣住了,紧接着纷纷激动得浑身颤抖,大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马禄山双眼饱含热泪,说一千道一万,他们终究是匪,但凡有点势力身份的人谁会看得上他们?
卫渊作为顶级门阀世家的唯一继承人,权倾朝野,爷爷更是大魏第一战神,这等人物放低姿态向刀客行礼,并且口口声声叫兄弟。
不枉他马禄山不远数千里,带弟兄前来增援。
“世子不可,我们都是刀客,怎敢与您称兄道弟……”
看着热泪盈眶的众人,卫渊对马禄山轻声道:“你是我卫某人的兄弟,我对他的人品极为看重与敬佩,而这些人是你马禄山的兄弟,但凡作奸犯科之人,你也不会认,所以这些正义之士,也他妈就是我卫渊的兄弟!”
卫渊慷慨激昂地对二十万刀客道:“我知道有些所谓的大人物看不起你们是江湖草莽,可你们别忘了,我爷爷就是土匪出身,所以他从小就教导我,强盗、土匪都该死,见一个杀一个!”
“但你们是替天行道的义士,正所谓没有人生下来就愿意落草为寇,而是这他妈狗揍的大魏,奸臣当道,残害忠良,逼得大家落草,你们都是有志之士,只是报国无门,诸兄弟不弃,我卫某人愿与诸位同生死共患难,创一番大业!”
“世子您别说了,下一站是不是攻打柳土关?没炮灰我们当,拼死也要给你拿下城关!”
“对,兄弟们,攻城……”
霍破虏连连点头,也被激动得热泪盈眶:“爱兵如子是卫公,可少帅把将士们当兄弟,这等人不追随,追随他妈谁啊?”
糜天禾捅了捅喜顺的腰身:“你为啥不敢动?”
“我和世子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分逼不出,专门画饼,让人给他卖命……”
糜天禾猥琐地一笑:“你既然这么了解世子,那你猜猜他下一步想干啥?”
“让这群刀客攻城呗……”
糜天禾摇摇头:“错了,这群刀客都是有修为底子的,虽不如卫奇技都是高手,但也勉强算是江湖武者,江湖人就是没组织没纪律,所以世子下一步肯定是让卫奇技给他们做短暂的急训……”
没等糜天禾说完,便听到卫渊高声道:“不行,刚刚兄弟们的攻城,当真勇猛,而且个顶个的武艺高强,但就是有一点,你们没有军纪,死伤就会增加,你们都是我卫渊的手足啊,我怎愿见你们白白送死!”
“诸位兄弟可听说过卫奇技?”
“当然,在雍州我们见过他们出手,那叫一个强,绝对的大魏第一王牌军!”
“接下来,我让他们教你们保命的手段,你们一定要好好学,就当为了我,你们每一个兄弟死伤,都让我卫渊心如刀绞啊……”
“世子!你…你……你放心,我们一定和卫奇技好好学,不白白战死,让你伤心。”
“对世子,你就放心吧,卫奇技和我们一样都是江湖人,虽然修为比我们高,但他们能做到的,我们肯定也能!”
喜顺满头黑线地看着糜天禾:“还真是这么回事,你咋知道世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主意就是我出的啊,成立一个二十万的军团,就叫关山刀队,毕竟他们都有功夫底子,如果有组织,有纪律,在战场上绝对所向披靡!”
糜天禾说到这,尴尬地笑道:“当然这些动情的话我是不会说,都是世子自由发挥的……”
现在时间很充裕,所以卫渊没有着急攻打柳土关,相信那边已经得到松赞大军被洪水困住的消息,所以绝对会不眠不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死守城关,干脆多消耗他们点精神,所以卫渊就安排将士救难民,做大锅饭,好好休息两日。
第三天,一名卫家军斥候跑进星日关的将军府:“少帅,公孙瑾与女帅他们一起回来了。”
“快迎接!”
卫渊小跑出城门,可以看到梁红婵与十万梁家军,一个个满身干枯的泥泞,所有人都最少瘦了三四圈,可见卫渊和公孙瑾为他们拖延时间,他们也是不眠不休,加班加点地往死里干。
公孙瑾脸色惨白地被熊阔海抱在怀中,对卫渊笑道;“主公,瑾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我的瑾啊!”
卫渊小跑上去,一把抱住公孙瑾,对熊阔海问道:“瑾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啥大事,就是多日不眠不休,还要执掌全局不停变阵,导致他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刚起来不久,身体还很虚弱!”
卫渊潸然泪下,抓住公孙瑾的手:“瑾没事就好,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卫渊要这北凉又有何用?”
三侠,卫奇技,包括马禄山和手下的刀客,纷纷点头,称赞卫渊是重情重义的仁主,自己没白跟错人。
“红婵!”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卫渊将虚弱的梁红婵从马上搀扶下来:“你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看你这般受苦……”
没等卫渊说完,梁红婵一把掐住他的嘴唇,在卫渊耳边小声道:“收起你那套仁义之主的把戏,我俩从小长大,你什么尿性我太了解了,你明知道公孙瑾会劳累过度,甚至有猝死的风险,所以提前拿了那么多续命用的灵丹妙药!”
卫渊尴尬地对梁红婵眨了眨眼睛……
梁红婵松开掐住卫渊嘴唇的手,看着城关内精神抖擞的将士,对卫渊道:“虽然我们还有不少时间,但以免夜长梦多,我带这些人留守星月关休息的同时,也能维持城关的秩序以及修缮防御工事,你带人去攻柳土关吧。”
卫渊点点头,表情凝重地道:“柳土关虽然是从背面攻城,防御程度大大不如前方,可守城的是吐蕃军,他们能从迦裹关调人,还有整个吐蕃百姓的后勤补给,说难听点用俘虏当炮灰消耗都没有,只能拿人命填,柳土关之后还有迦裹关更难,毕竟属于边关城防,还是正面进攻,易守难攻到极致。”
梁红婵无奈的道:“难也要打下来,毕竟只要拿下迦裹关,联军所有的优势都将消失,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如果还能赢,你这前无古人的烂桃儿,将会彻底后无来者!”
“那些都是虚名,我不是很在意……”
“不在意你把骂名都甩给我弟弟!”
梁红婵没好气地说完,白了卫渊一眼:“本大小姐乏了,把你房间交出来,我要去沐浴睡觉!”
“好嘞……”
摧毁堤坝的梁家军,危月、室火两关防守的五万卫家军全部留下,卫渊带领其余将士火速赶往柳土关。
骑马三天才能赶到的路程,在卫渊的重赏之下两天半便抵达。
卫渊安排全军在柳土关外十里处安营扎寨,连巡逻守夜的士兵都不安排,直接让全军吃饭休息。
此时的柳土关,城门被石块砌死,城墙前的百米处,挖出一条巨大的深沟,城墙上战满了吐蕃士兵,与那群他国守军不同,这群吐蕃士兵一个个表情冷酷,眼神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神色。
他们都知道援军被困,所以他们一步都不能退,毕竟身后就是迦裹关,那里是他们的家乡,有他们的亲人。
卫渊与糜天禾两人走到三里的距离,所有人士兵如临大敌,纷纷挽弓射箭准备防守。
“主公,柳土关应该很难破啊。”
糜天禾看着城墙上的士兵,随即小声道:“主公,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感觉是毒计……想说说看。”
糜天禾小声道:“星月关附近的荒山乱坟岗,尸体埋葬的时间太长,都臭了……我听那群难民说,因为大家挤在一起,一些人得了传染病,直接就被安南将士一道抹脖子,丢进万人坑……”
“这里就我们两人,你糜天禾什么尿性本世子太了解,所以不用铺垫,绝户计,毒计直接说,我也不能嘲讽你。”
糜天禾连连点头道:“在攻破星月关后,给百姓们辨别尸体的时候,卫家军和百姓都戴上了口罩、手套怕传染疾病,所以我让他们把在火化前将尸体衣服都拔下来,然后用黄泥弄成一个个大泥球,投石器不是回回炮,大石头投不远,可里面是衣服的泥球可以投进城关内,落地就碎,衣服散落……你懂得……”
卫渊上下打量糜天禾:“让柳土关的吐蕃将士都得传染病?你这招挺损啊,而且你先斩后奏直接把泥球都带来了,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用?”
“世子,就咱两人,所以你就别装了,你比我还毒呢……”
卫渊假装为难地道:“可这样,我名声就臭了啊,我卫某人向来仁义,以德服人……”
糜天禾大包大揽地拍拍胸脯:“世子今晚偶感风寒,代理统帅梁俅,他好忽悠,我不告诉他实情随便骗骗他,就说这泥球是石头……”
“胡闹,梁俅是我亲小舅子,我和他还是发小,怎能如此加害于他。”
卫渊怒斥一句,随即咳嗽两声,摸了摸自己脑门:“感冒发烧了,我先回帅营休养两天,这两天所有事务都交给梁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