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提点刑狱司提刑官孙宏伟不会武功,便没有埋伏在石鼓书院,而是来到县衙准备审案。
提点刑狱公事押解王城等犯人,带到堂上审理。
提刑官孙宏伟坐在县衙正堂。
衙役们敲动杀威棒,高呼“威武。”
王城等人被押解上堂,王城身上伤口较多,被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被带上堂来。
王城还不想跪,一脚被踹到膝盖窝,哐当一声跪了下来。
“大胆狂徒!还不如实交代!你们为何刺杀元盛!”
王城一歪脖子,哼!看那个架势,老子就是不说!
另外六位侍卫见王城不说,也跟着歪脖子不说。
管家赵昌德就在客栈,很快管家就会发现不对,赵管家会去京都求助,等到王爷出手,他们就有救了。
孙宏伟在堂上观察几人,其中一位虽然梗着脖子,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你!”孙宏伟将他挑出来。
“如今人赃并获!你们还不老实交待?那就别怪我用刑了!给他上夹棍!”
衙役们立马拿上夹棍,夹在那名亲卫腿上。
“用刑!”
惨叫声瞬间响彻衙堂!
王城和另外四人听的心头一紧,也不知道赵管家什么时候回去搬救兵,如果晚了,他们可就惨了。
惨叫声不断,不管是正在受刑的亲卫,还是跪在一旁的亲卫,都无比煎熬。
孙宏伟见受刑之人差不多了,说道:“你们带他去偏厅,我要将人分开审理。”
过了一刻钟后,孙宏伟回来了,坐回正位。
“王城!张甲已经招了,你们的背后是荣亲王府,还不交代!”孙宏伟一拍惊堂木。
“你们如果老实交代,签字画押,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然夹棍和夹板,我全部给你们来一遍!”
都说十指连心,夹棍已经够疼了,夹板夹手指,有多么疼痛可想而知。
有亲卫听到提刑官这么说,瞬间破防了,张甲已经招了,他们再抵抗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跟着招了,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大人,我交代,我们是荣亲王府的亲卫,是荣亲王派我们将元盛杀了!”
孙宏伟指了指那个招供的亲卫,“除了他,其他几人上夹棍。”
人心本来就不够齐,如今更散了。
反正已经有两个人招供了,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刚刚张甲受刑的惨叫声,他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招供可以免受皮肉之苦,那还是招吧。
剩下的三位亲卫也全部招供签字画押。
王城嚣张地说:“小小冀州提刑官,既然知道我们的背后人是荣亲王,还不快把我们放了!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毕竟不知者不罪。”
“你们还不快点给我松绑!”
王城心存幻想,既然这个冀州的提刑官知道是受荣亲王的命令,难道不给荣亲王面子?
孙宏伟轻笑一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荣亲王虽贵为皇亲贵胄,但是他派凶杀人,本官也绝不能坐视不理。”
“你们的罪行,你们的口供,我会如实呈给上官。”
王城没想到一个小小提刑官竟真敢硬刚他荣亲王府!
王城瞬间有些慌了,去书院刺杀学子,荣亲王八成会把他推出来挡刀。
衙役将四位亲卫签字画押的口供收走,对王城问道:“你是要执笔,还是想吃夹棍和夹板?”
王城感受到压抑的嘲讽,斜了衙役一眼,真是落魄之后被狗欺。
他堂堂荣亲王府侍卫首领,竟然被这乡僻之地的狗欺辱。
王城思量一番后道:“夹棍就夹棍,以为我怕你们?”
王城知道自己这次把事情办砸了,赵启成绝对不会轻饶了他,即使迫于压力将他救了,私底下也会狠狠收拾他。
既然如此,他只能受这一番皮肉之苦。
衙役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既然想吃夹棍和夹板,那他们就来呗。
王城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元盛在一边围观,这荣亲王府的侍卫首领还是有两把刷子,意志力很强。
这些亲卫知道的也不多,纯粹是听王城的命令,连赵启成的人都没见过。
交代的内容也没什么新鲜的,这些信息元盛之前也知道。
随后,孙宏伟又用了两种刑法,王城就是咬紧牙关不招供,孙宏伟便不再关注他。
孙宏伟拿着其他亲卫的口供,来到张甲面前,“你还要死撑?他们已经签字画押,即使你不招供,证据也确凿。”
张甲没想到,他被关到偏厅这么一会,除了王城之外,四人都招了。
他再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只会受更多刑罚罢了。
“好,我招供。”张甲便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与此同时,当时在外面望风的十名亲卫,已经跑回了客栈找赵昌德求援。
赵昌德本来正喝着龙井茶享受生活呢。
就看到亲卫们急急忙忙回来了。
亲卫一脸焦急,“赵管家,王城等人被抓的抓,死的死,如今只剩下我们十个了。”
“你说什么?”赵昌德瞬间站起身,茶杯掉落在地上,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茶水四散溅开。
“赵管家,除了我们,其他人或死或残。”
这怎么可能?
王城跟他商量过计划,趁着石鼓书院的休息日,王城带着王府亲卫潜入书院刺杀。
他没有去,而是在客栈等好消息,怎么会这样?
元盛身边竟然有人能挑他王府亲卫三十个?!
现在可怎么办,这么多亲卫,万一这些人将王爷攀咬出来就麻烦了。
赵昌德瞬间慌了,这可是潜入书院对院试案首行凶,此时引爆一定会引得朝堂上那些迂腐的老学究们批判。
赵昌德急切问道:“你们快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管家,具体我们也不清楚,我们的武功相对弱一些,侍卫首领便没让我们进入石鼓书院,而是让我们在外面放风。我们听着里面动静不对,传出打斗声音,王大人很快没了动静。”
“我们便赶紧回来报信,如今王大人是死是活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