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扬想了想:
“还是你的思路是对的,不能一下子干倒两个有分量的常委,那样观感不好”。
成林点点头:
“衡量一个官员,有能吏和酷吏两种,刘叔不能走酷吏这条路,那样官场虽然干净了,干事的人也基本没有了。因为身边的人都不敢靠的太近,生怕哪天自己也掉下去。
刘叔去东镇,主要目的还是发展经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这次落马这么多人,可惜我叔刚去不熟悉,没有多少话语权,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布局。”
成林笑笑说:
“姐,你的观点悲观了,刘叔有足够的话语权。
组织部长裘德江和省委副书记张鹏飞,在过去没有多少独立话语权,这次刘叔把权利放给他俩,你猜他俩会咋整?”
“谨慎再谨慎 ,名单斟酌再斟酌?”
成林拍手鼓掌:
“对头,这次他俩会考虑自己的人,也会尊重其他常委的意见,最后基本上大家都满意。
刘叔去东镇任职,并没有多少私心,也没有要培养自己嫡系的打算,只要能把工作做好,其他的都可以商量着来。
回去后我去拜访一下军区政委韦勇,把他拉到刘叔这边,保证刘叔的基本盘 。
如果这次纪委书记晁冉自动离职,你盯着委里派下去的人,有你的关系在这里,他也不敢乱整。
下面的硬仗是核能基地建设,后面有老耿家作妖,前面有廖增仁呼应,这步棋要慎重些。”
刘扬对成林接下来开怼老耿家女婿,有一些担心:
“老耿家女婿石兆琪,这些年在社会上混,三教九流的人结识的不少,各种势力的人都有,石公子名头不是白给的,你的计划和配套的安保措施一定到位,不要给他机会。”
成林搂紧刘扬:
“姐,放心吧,他敢用下三滥手段,那么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只要他敢伤及我和周边的人,我一定让他下辈子坐在轮椅上不会动弹。
你这边让小董瞪起眼来,有必要再加两个人,这事让爷爷出面来安排。
我让小梅姐那边给小涵安排好就没有事了。”
刘扬点点头:
“等我跟爷爷说说,让他来安排。”
…………
东镇的局势让不少人看不懂。
政法委书记熊向前落马不久,纪委书记晁冉,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职务提前退休。
他女儿东镇一姐晁媛媛,短时间内转让三家商混公司,据说已经开始办理移民手续。
廖增仁知道晁冉手脚不干净,对于晁冉离职还是吃了一惊:晁冉的把柄让刘仁德抓住了?
连损两员大将,廖增仁也有了危机感。
巩旭来省府请他:刘书记有事跟廖省长商量。
廖增仁心里也在揣测要谈的事:人事问题?
政法委书记和纪委书记,这两个职位空降,东镇没有话语权。而省内人事刚调整完一波,自己的意愿也得到尊重,这个可能性不大。
廖增仁没有想到刘敬德找自己还是人事问题。
两个人的坐定后,刘敬德直接提出了蒲海市的事。
“老廖,蒲海市委书记简从文年龄到了,我跟德江部长和鹏飞书记沟通过,这次要找一个能贯彻省委省府意见的人去任职。
东镇组建港口集团的工作卡在蒲海市了,我想请你推荐一个干将,去蒲海市把被动局面打开,你意如何?”
刘敬德的开诚布公让廖增仁有些吃惊。蒲海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他确实有些想法,政府办主任芃卫到了下去历练的时候了。
他从刘敬德的话里听出意味来,下去要解决蒲海港的问题。简单点来说,就是把蒲海港名下二十多家投资公司清理干净。
这事有困难也没有困难。
表面上二十多家合资公司,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其实那些投资公司不过是飘在空中的风筝,线都在蒲海港管理层手里掐着,真要解决起来盯住蒲海港管理层就行。
管理层想控股蒲海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点小算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廖增仁心里也对这帮人的贪婪鄙视,他们这些年把事做的过了。
芃卫的能力处理这件事吃力,自己可以给他一些助力,应该问题不大。
廖增仁看着刘敬德笑了笑:
“刘书记,你看府办主任芃卫怎么样?”
刘敬德笑着指指廖增仁:
“老廖啊,那是你的兵,你说行那就肯定行。
组织上让咱俩搭班子,咱们就要加把劲,一块努力把东镇的经济搞上去。
目前咱们的港口分散,行不成合力来开辟更多的国际航线,这是咱们东镇的短板。
我看过咱们东镇港口的航线,目前只是在东南亚布局多,欧美航线少,咱们的企业出口要通过别的口岸出去,这与咱们的地理位置不匹配。
因此尽快完成港口整合,是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可以跟芃卫同志讲,去了蒲海市任职,不用怕困难,大胆的去干,咱俩一块给他助力。
如果有些人看不清楚形势,还在一味考虑个人利益,那就不要心慈手软,该清理就清理。
你过来之前,我已经考虑过,如果阻力真的太大,我不介意让纪委和审计厅组成联合工作组进驻蒲海。
如果咱们东镇审计能力不够,弄不清问题,那我去京城请高手。我相信总有能弄清楚的人。”
廖增仁点点头:
“刘书记的话我会转告芃卫,让他不要有顾虑,大胆的去工作,尽快完成省委省府交给他的任务。”
刘敬德点点头:
“好,这件事就这样安排。
关于能源集团组建问题,我看了政府办送来的方案,线条还是太粗,这个方案地方政府未必认可。
四家煤矿所在地区的利益,省里需要考虑。
比如说将来组建的能源集团,划出一块利益给地方政府,具体比例需要地方政府协商。
老廖,我的观点是这样的,地方跟省里一起把能源集团这个蛋糕做大,大家分的都多。如果不能一条心把蛋糕做大,大家都盯着碗里原来的蛋糕,最终谁也吃不饱,谁也不会满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