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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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厘在航行的船舶中感到眩晕,她攀着靳识越的后背,浑身颤抖。
只有三十分钟是不够的。
连厘急切地催促他,他在她耳边,沙哑引诱:“叫哥哥。”
他折腾她,连厘走不掉,只能顺从他,小小声喊:“哥哥。”
她声线清甜,带点少许哑,一颤一音撩人心扉。
靳识越肌肉霎时紧绷,眸色骤深。
害得连厘整理了好久,才迟迟从休息室离开。
时间不早,靳言庭准备回府,正要去找连厘,忽见小姑娘步履不疾不徐地返回宴会厅。
幸好靳识越还有点良心,没扯坏她衣服。
因为穿的是裙子,可以为所欲为,她事后整理也很方便。
为避免他人看出,连厘洗了把脸,喷了香水——靳识越不喜欢浓郁的香水味,她本来只打算喷几下的,听到他的话,又多喷了几遍。
靳识越慵懒躺在沙发上,长腿翘在沙发扶手,胳膊枕着后脑,饶有兴趣地欣赏她喷香水。
连厘怀疑他有暴露癖,瞄一眼,不忍直视,匆匆走过去,抓起羊毛毯盖在他身上。
反被他捉住手腕,拉到怀里接了个缠绵的热吻。
“别以为喷香水我就不碰你。”他捏着她下巴,咬她唇,“你掉榴莲坑里,我照样。”
连厘脑子机灵,立即捕捉到关键信息:“你不喜欢榴莲啊。”
她以后要天天吃榴莲!
靳识越看穿她的心思,都气笑了,恶狠狠地把她唇上刚涂好的口红吃光。
她不得不再次涂口红,整理面容。
思至此,连厘暗自吁口气,靳识越那个蓝颜祸水。
靳言庭目光审视面前的小姑娘,她气色似乎比刚来时候还好,羊脂玉似的肤色白里隐隐泛着薄红。
睡眠质量不错。
“身体怎么样。”靳言庭问。
连厘回神,面不改色道:“没事。我们现在回去吗?”
靳言庭颔首。
来时,大雨倾盆,离开,雨已经停歇,空气混淆着清冷的雨气,呼吸进体内,丝丝凉意。
晚风吹拂,扬起连厘乌黑浓密的长发,发尾擦过靳言庭的脖子,他转头看向她,幽幽发香趁机钻进他鼻腔。
靳言庭闻到连厘身上特有的柑橘香,以及……冷杉香?
清冽、强势的气息,不容忽视。
他心生怪异,神色不变地探究连厘的神情,后者眼睛和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心情甚好。
双色金顶迈巴赫停泊于薄夜里,保镖打开车门,立于旁侧,恭候靳先生和连小姐上车。
连厘的包放在车上,没带进庄园,她坐进后座,若无其事地从包里掏出手机。
屏幕发出的光亮照亮她的脸庞,靳言庭瞥一眼,看不清手机页面。
“看医生了吗。”他口吻从容,含着关怀。
连厘在靳识越那里了解到具体情况,侧过头望向靳言庭,浅笑说:“看了,没什么大碍。”
靳言庭嗯声,又道:“改天可以搬回公寓,让何澍帮你。”
那套价值不菲的豪华公寓位于连厘名下,是靳言庭送给连厘的高中毕业礼物。
连厘只顿了一秒,神色无异说:“暂时不用,学校还有事情,我最近住在学校。”
她没说谎,陆教授交给她的任务不少,她这几天得回学校泡图书馆、资料室。
靳言庭只斜看她一眼,随即闭阖双眼靠着椅背。
连厘低头看手机,回复微信消息。
大少爷:「妹妹,吃饱了就不管哥哥了?」
连厘咬着唇,慢腾腾回:「不许叫我妹妹!」
大少爷:「只许你叫我哥哥,不许我叫你妹妹,妹妹你可真霸道啊。」
连厘:“……”
不想理他。
迈巴赫穿梭在京城星罗棋布的街道,驶过东交民巷。路面细碎的石子被轮胎碾过,轻微作响。
京城的东交民巷和沪市的巨鹿路有些像,有着峥嵘厚重的历史感。
街道两旁是欧式建筑,是使馆、教堂和银行的旧址。连厘不了解建筑,据说这些折衷主义风格的建筑,跟建筑方式有关。
冬天的东交民巷很美,树枝上的叶子落光,只剩下枝干弯曲延伸。树枝的光影和建筑的砖瓦线条相互交织,为肃穆的京城添加温柔。
连厘透过单面车窗往外望,街道两旁的大树点缀着几不可见的嫩芽绿叶,昭示着春天将至。
春天,要到了啊。
五月,街巷两旁的国槐会长出浓密葱翠的树叶,足以遮蔽烈日,行走在林荫道路,阵阵凉风。
连厘想,她出国前,要再来这里散一次步。
不知道靳识越有没有兴趣。
车子停在青藤路小区楼下,连厘推门下车。
靳言庭坐在座椅里,看着外面的连厘,叫她:“小厘。”
“嗯?”连厘疑道。
靳言庭视线停留数秒,最终只温声说:“早点睡,别熬太晚。”
“好。”连厘乖巧道。
靳言庭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脏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吊着,不上不下,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呼之欲出。
那股冷杉香,悄无声息蔓延至他的五脏六腑,像毒虫一样腐蚀血肉。
掌心的沙子不受控,在一点点流失,怎么抓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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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厘跨过台阶,走到电梯间等电梯。
她低头看手机,发现宴会前靳识越给她打过电话。
身侧陡然投落一片浓重的阴影,连厘抬头探去,映入眼帘的是靳识越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换了身衣服,白衬衫和黑长裤,冷淡傲慢的眉眼透着股禁欲感。
连厘觉得有点好笑。
靳识越禁欲?
禁哪门子的欲,食欲吗。
电梯抵达,门往两侧开启。
连厘迈步走进去,高跟鞋轻巧,裙摆摇曳,生出一种纯洁的风情优雅。
她站在轿厢里,望向外面纹丝不动的男人,问:“你不进来吗?”
靳识越单手插兜,黑眸幽幽睨她:“过来牵我。”
连厘看了他一会儿,觉得长时间霸占电梯不道德。她走过去,伸手抓住他的手,欲拉他进电梯。
靳识越稳如泰山,丝毫未动,连厘不解地望向他。
靳识越腔调悠悠:“你这是牵人,还是拉羊?”
大少爷毛病多如过江之鲫。
连厘松手:“不然你说怎么牵。”
靳识越扣住她手腕,修长手指往下滑,嵌进她指缝,十指扣紧,一点缝隙都不留。
连厘只觉手部神经酥酥麻麻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靳识越就牵着她走进电梯里了。
中医有一种说法,人的手掌分布着五脏六腑相对应的穴位。连厘以前偶然在书籍看到过。
手掌心的下方,代表心脏。
靳识越的心脏滚烫,在他触碰她的同时,像块烧红的铁石,在她心脏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