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重复强调这个？”沐枫指代表池苑法院的事，北纫空已经过了参加皇朝大比的年纪，为何依旧那么在意。
是有什么念想在里面，还未完成么？
“你知道的，在皇朝大比时，排名在最后的郡，需承担巨额的皇朝税收，而且得到皇朝发放的资源也会相应的减少，如果下一年没有很多天赋型法师，基本上很难再摆脱最后一名的位置。”北纫空说这话的时候，仿佛胸腔内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出不来。
“你们那一年...是最后一名？”沐枫猜测道。
“是。”
得到结果的沐枫非常意外，他一直以为临风郡是垫底的，当然他不是在刻意贬低临风郡，而是他在清风法院和池苑法院里都待过，经过对比才这样想的。
不过想想也确实，如果老让同一个郡负担税收，那要是不闹出矛盾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因为我，滞水郡落后临风郡一个名额，我输给了临风郡的那个雷系法师。”北纫空叹了口气，直到现在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还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不该吧？你第一系是暗灵系啊，这么稀缺的系不应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吗？”沐枫不知道北纫空的第二系是什么，但他知道对方是靠暗灵系晋升灵术师的。
讲真的，他认为北纫空不可能会输，在同等实力下，雷系学员恐怕根本不知道暗灵系的攻击手段是什么，这是一个关键的信息差距。
“稀缺？得天独厚？”北纫空被沐枫的话逗笑了，这沐枫还真是涉世未深啊。
“不是么？”沐枫也没记错啊，他不是很惊讶于自己知道暗灵能吗，那就说明和沐枫同龄的人也很少知道啊。
“咒灵、死灵、毒灵、暗灵，世人称它们为四大恶系，而我的暗灵系，即便被排在末尾，可依旧难以被世人接受，稀缺...确实是稀缺，但世人希望它更稀缺一些。”
“至于你说的得天独厚，我不认可，相对于暗源晶的难以购买修炼，它的拓印盲石，是最大最大的问题，没有人有途径弄到暗系盲石，也没有人愿意去弄。”北纫空给沐枫大概讲解了一番情况，握着桌边的手微微有些抖动，他还有一个情况没有说出来。
暗灵能具有侵蚀能力，即便他可以免疫自身所创造出来的暗灵能，可他在修炼状态中，所提炼的暗灵能是陌生的，而他还必须去吸收它们。
时间一长，他的皮肤蜕皮严重，血液不再是赤红，甚至骨骼也在慢慢软化，这也是他手臂、大腿上缠绕黑布的原因，他怕别人看到...会犯恶心。
“......”
沐枫微微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听到北纫空的解释，沐枫能想象出那时候对战的场景，北纫空以自身远低于对方修为的状态下对决，然后看着修炼空间中空荡荡的法术图影，心中的纠结和无奈似乎已经提前一步替他认输了。
他忽略了一件事，一门系种如果稀缺，那么必不可能会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北纫空在说这些的时候，那种自责的感觉是隐藏不了的，沐枫有些替他感到可惜，滞水郡那年落败完全不能怪到他头上，他在很努力的去想赢，他比任何人都想赢。
可惜......因为他所修系种的特殊。
“所以，你一直强调‘池苑法院’、‘皇朝大比’，是因为你很想滞水郡摆脱最后一名的位置，是吗？”沐枫说道。
“那一年，三郡的人数相差太紧了，如果滞水郡能再多一个人，那么它会得到皇朝最好的待遇。”北纫空没有正面回应沐枫，沐枫说的是对的。
但他想要的，是第一。
近些年的皇朝大比，他滞水郡虽然能摆脱最后一名，但也始终在第二，有希望超越第一，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第一...是引木郡的招牌。
“所以，你一直问我能不能代表池苑法院，是看中了我的天赋，想让我为滞水郡的第一出一份力？”沐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继续问道。
“是。”北纫空没再拐弯抹角，很诚实的说道。
“很难。”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沐枫自己还能不知道么？
他是沐家的长子，是翎羽皇朝里通缉力度最大的人，如果他不展示出冰系，那他用火系参加大比的话，对于最后的结果根本无足轻重。
普通系限制名额，稀有系不限名额。
可让他再展示出冰系，那不就等于他自己在脸上写下“沐枫”两个大字，然后等着囚灵法师来抓他么？
“你有你的顾虑，我不会勉强你，拓印盲石我还是可以便宜卖你，不过就不是全部了。”北纫空没有病态的强迫，他不是说一定要在今年拿下大比第一，以后也可以。
只是今年...是希望最大的一年了。
“那怎么行？我无法做到保证，那对于你来说，便宜卖给我盲石就算亏了。”沐枫抓紧了手中选好的一块盲石，打算以正常的价格买下它，不过可能会很贵。
他没有完成北纫空请求的能力，自然不会接受对方的小利益。
“我说出的话，可从没有反悔过的时候，况且......”北纫空一本正经的说道，“况且，你之前不是见到我便宜卖给其他人盲石吗？这样对于我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
北纫空的话，全然透露着，他自己根本不在意盲石的价格如何，盲石的利益高低，好像只要能把盲石卖出去的话，他身心都能得到解脱般。
“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卖那么贵。”沐枫小声吐槽了一句。
“咳咳......特殊情况，特殊情况。”北纫空干咳两声，不是解释的解释。
沐枫听到了“没有损失”的字眼，再一联想到对方说出来的，制造拓印盲石的新方法，不禁有些意外。
这些盲石，都是低成本制作出来的？
北纫空似乎知道沐枫心中所想，他伸手拿起一块离他最近的拓印盲石，手指划过表面的纹路凹陷，平淡道：“拓印盲石的传统制作方法，耗时久，对自身修为的损耗大，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后，人们将损耗修为的程度压缩到最低，可一块拓印盲石，依旧珍贵。”
“而我...发现了一块新大陆，桌上这些盲石，我制作出来不需要损耗修为，其本身性质，和传统方法制作出来的相比，完全一样。”
“我损耗的，除了基础黑石刻板，唯二的，是......灵能！”
不是代表修为的灵能精华，而是最为纯正的灵能，是连空气中都存在的大量灵能！
“目前制作盲石的新方法只有你和我知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想。”北纫空想知道沐枫对此事的态度如何。
“抱歉，一点都不敢想。”还别说，沐枫还真有一种自己是最特别的人的错觉，不过这种错觉只存在了一秒就被他抛弃掉了。
他刚刚在万显纸上查阅过，盲石的制作方法从古至今，都只有一种在广为流传，那便是自损修为，来达到提供盲石能量的手段。
至于其他方法，万显纸没有多余的记载，沐枫觉得肯定是有的，但不过是被时代抛弃掉的产物，可能...会跟北纫空的情况类似。
要不了多久，他的这种方法也会被抛弃在历史中。
俗称......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