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具海棠把身体摆成了一个大字,她的领口被扯到了肩头,白皙的脖颈全都露在外面,应该会有点冷。
但她却懒得管,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怔怔望着天花板,嘴角时不时微微上扬。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让男人碰过身子了,逐渐淡忘了那种销魂的滋味,可刚才的激情却轻而易举的将她身子点燃,让她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
就在几天前她还在想,等晓月楼搬进使馆区后她便尽量少抛头露面,把生意交给下面的人去打理,空出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喜欢的事情有很多,像什么烹饪、刺绣、看书、伽倻琴等等,她认为做这些事就可以把日子过得开心。
然而此刻她又多了一些念想:想经常看见周宁,想每天得到一个拥抱,想偶尔能偷偷腥,想再被死命的折腾一次。
她不相信爱情,更不觉得自己值得被爱,她只是期盼着一个归宿,这算是错吗?
今天她的确很冲动,所作所为犹如一个荡妇,她猜测自己肯定会被周宁当成最下贱的那种女人,但她不在乎。
毕竟她连梅香和白贞都不如,两个小丫头至少献出了处子之身,这是忠贞的前提。
而她又能拿得出什么?除了满身的污点,什么也没有。
可她偏偏被周宁的三言两语给打动了。
男人在女人眼中最显着的优点是什么?
权力?财富?相貌?年龄?
都不是。
男人对女人来说最显着的优点是可靠,年龄越大的女人越看重这个优点。
现代社会中有一些攀不上高枝的美女为什么要找“老实人”接盘?还不是图“老实人”可靠,不会无缘无故抛弃她们。
可靠是一种利他品质,具备利他品质的人当然有很强的吸引力,男女都不例外。
比如一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这也是一种利他品质的表现。
你大可咒骂这种女人愚蠢,问题是哪个男人不想要这种女人?难道是怕自个儿身体遭不住吗?
人性是自私的,谁都无法否认。
周宁无意间说了句“绝不会弃你们而去”,而且说得相当认真,一下子就击中了具海棠的致命弱点。
因为周宁没理由骗她,而她也极度渴望依靠。
别看她如今收入颇丰,看似什么都不缺,其实她的命很苦。
从小经历战乱,年少成为妓生,好不容易找到归宿却被大妇赶出家门,她这辈子一直在漂泊。
周宁接纳了晓月楼就等于是为她提供了庇护,又承诺绝不会抛弃她,这便已足够。
再加上一番跌宕起伏的云雨浸湿了她的身心,她便不想再顾及那么多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什么,可她又动了心,还能怎么办呢?
那就只能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让周宁可以毫无负担的享用她的身体。
她的下贱只为心爱之人准备。
……
暖轿一颠一颠的前行,周宁慵懒的坐在其中,嘴角隐含笑意,他正回味着包房里的绝妙体验,直到此刻还有些意犹未尽。
具海棠的姿色自然可称为上乘,眼睛不大却有股子媚劲,一颦一笑都夹杂着诱惑,颧骨的线条非常流畅,又为其增添了几分温婉,特别是那副润泽的红唇,衔住东西的时候格外惹眼,叫人忍不住想把手指往里伸。
她的肌肤保养得很好,滑腻的触感不输少女,身材也匀称,该挺的挺、该翘的翘,绝无寒碜的部位,一双大长腿最是诱人,丰腴且修长,腰身不好的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还有那对软若无骨的小脚,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让男人拿捏。
至于专业技术方面的问题,想必就不用多费笔墨去描述了吧,反正梅香和白贞加在一起都难望其项背。
如果说“尤物”二字主要是用来形容硬件条件的话,那具海棠这种类型的女人就应该用“魅物”作定义,看似端庄优雅,实则酥软入骨,可口到极致。
幸好周宁近来一直在进补,精力充沛得远超常人,否则多半会扶墙下楼。
不过野花终归是野花,还谈不上感情,是一时冲动的露水情缘,亦或不离不弃的开始,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这时轿子外面传来了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周宁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只见已身处一座别致的庭院中。
片刻后暖轿落了下来,他抬脚跨出轿厢,随即就听到了李倧恭敬的声音:“上使大人赏光,令舍下蓬荜生辉。”
“哈哈哈,绫原君过谦啦,是在下冒昧打扰。”
“哪里哪里,上使请。”
“请。”
李倧领着周宁走进一间厢房,柳正勋则没有跟来,两人落坐后又客套了几句,话题很快步入正轨。
“听说上使能进庆运宫?”
“绫原君有什么话请直说。”
“仁穆大妃还好吗?”
“不是太好,宫里的条件很艰苦,大妃的身体好像也比较虚弱,但暂时应无大碍。”
李倧假惺惺的皱了皱眉,沉声道:“上使可曾与大妃谈及外面的情形?”
“谈过,大妃并不怎么关心。”周宁将声音压下来道:“大妃只想为永昌大君讨回公道。”
“这样啊,那上使有什么打算?”
“大妃是先皇册封的诰命夫人,本使会尽量尊重大妃的意见,关键是绫原君有什么想法?”
李倧正色道:“本君也想为大妃讨个公道。上使可否给大妃带几句话。”
“好,本使一定带到。”
“本君愿意给大妃上王后尊号,并侍奉如母,今后宫廷诸事均向她请示。另外本君要严惩郑仁弘和李尔瞻这两个首恶之徒,还要将其党羽全部铲除,为永昌大君平反。恢复延兴府院君的名誉,重用延安金氏后人。”
周宁微笑颔首道:“还有吗?”
“本君会全力救援上国大军,断绝与后金的来往。”李倧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使团在王京耽搁日久,这期间的开支费用理应由我国承担。”
“绫原君就没想过如何处理李珲父子吗?”
“呃…这还得与朝臣们商议。”
周宁长长的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大妃只怕不会满意的,我皇也很难答应。”
“上使有何提议但说无妨,本君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