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 章 瓦丸之死, 樱花开了,
月光如霜,洒落在一座腐朽破败的祠堂之上。
祠堂外,七宝的断尾在月光下泛着血光,显得格外凄惨。
祠堂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诡异的气息,四周的墙壁爬满青苔,地砖也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坑洼不平,倒映着扭曲而支离破碎的光影。
瓦丸轻抚着心口凸起的佛灯碎片,指尖沾满青黛的血。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充满怨愤,这具由陶土重塑的身体,每一块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
三百年前,他曾是京都最俊美的僧兵,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手持薙刀守护着一方安宁。
如今的他却沦为了鬼女里陶手中最完美的陶偶,失去了身为人类的自由与尊严。
“这具身体每块陶土都在哀鸣啊……”瓦丸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
月光穿透腐朽的屋瓦,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那已然变形的轮廓。
他凝视着鼎中沸腾的血液,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没有人知道被捏碎骨灰重塑的滋味。”
说着,他的陶土手指用力捏碎佛珠,碎玉嵌入掌心,他盯着青黛,“那年我率部剿灭鬼女里陶,却被这妖妇将骨灰混入陶土。三百年来,每次呼吸都像吞下滚烫的砂砾……”
话音未落,暗红陶土突然暴起,如蛇一般缠住他的咽喉。
瓦丸却癫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荡荡的祠堂内回荡,显得格外阴森:“老妖婆!你以为这些禁制还困得住我?”
他猛地撕开狩衣,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符咒,“待我取得半妖心头血,定要你尝尝被最爱的人偶撕碎的滋味!”
他抬头, 青黛倒吊在往生鼎上方,发丝凌乱地垂落着。
瓦丸手持薙刀,缓缓走近,刀尖轻轻挑开她束发的木簪 :“多漂亮的青丝,正好用来画招魂幡。”
“你连疼痛都感受不到,算什么复仇!”青黛突然啐出血沫,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瓦丸的脸颊被腐蚀出焦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猛地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按进鼎中,恶狠狠地说道:“说得对,所以我要用你的眼睛看着那半妖被抽干血啧!”
地脉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整个祠堂都开始摇晃。
瓦丸笑得阴冷,“来得挺快,真是一只听话的狗呢。”
话音刚落,他脸色骤变,祠堂的穹顶在剧烈震颤中簌簌落灰,瓦丸背后十二具药师佛陶俑的眼眶里亮起幽蓝鬼火。
犬夜叉的利爪擦过陶土佛面,在青黛的惊呼声中溅起一串暗红火星。
";就这点能耐?";瓦丸的狩衣在妖风中猎猎作响,薙刀突然软化成长鞭缠住铁碎牙,
";当年你父亲挥出的风之伤,可是直接削平了一座山!";他手腕翻转,陶土鞭上顿时冒出无数尖刺,犬夜叉的手掌瞬间被扎出十几个血孔。
青黛在往生鼎中挣扎着直起身:";右肋!他每次挥刀右肋都会发颤!";话音未落,陶土锁链就勒得她喉间渗血。
瓦丸眯起眼睛,刀尖挑起少女下巴:";医女的眼睛倒是毒辣,不过...";
他突然暴起冲向犬夜叉,";看穿了又如何?";
";吵死了!";犬夜叉旋身避开飞溅的陶片,铁碎牙在掌心急速旋转,";风之伤!";
青色刀气撕裂三具陶俑,却在触及瓦丸时被突然升起的陶土佛掌捏碎。
破碎的刀光中,瓦丸的面容竟与斗牙王有三分相似。
七宝突然从瓦丸狩衣袖口钻出,利齿狠狠咬住他手腕:";放开青黛!";
小狐狸的尾巴燃起最后的狐火,却在触及陶土时化作青烟。
瓦丸冷笑着捏住七宝的后颈:";小畜生,知道被活生生烧成陶土是什么滋味吗?你...";
";啰嗦!";犬夜叉的利爪突然穿透瓦丸右肋,暗红陶土如脓血般喷涌。
瓦丸的狞笑凝固在脸上,犬夜叉的獠牙几乎咬碎他颈骨:";你这冒牌货,也配提我父亲?";
祠堂的地砖突然龟裂,无数陶土手臂从地脉裂隙中伸出。
瓦丸的身体在崩解中重组,后背符咒亮起刺目红光:";当年斗牙王斩碎里陶时,可是亲口夸赞我的佛心通明!";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佛灯碎片,";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风之伤!";
赤红薙刀卷起腥风血雨,竟与铁碎牙的招式如出一辙。
犬夜叉被气浪掀翻在石柱上,火鼠裘裂开三道血口。
瓦丸踏着陶土莲花逼近,刀锋映出青黛苍白的脸:";半妖就是半妖,当真是不堪一击!";
";闭嘴!";犬夜叉的妖纹突然蔓上脸颊,铁碎牙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紫电。
瓦丸的薙刀在雷光中寸寸断裂,他癫狂地大笑:";对!就是这样!半妖的愤怒才是最好的燃料!";
十二具药师佛陶俑突然自爆,飞溅的陶片化作暴雨。
犬夜叉挥刀劈开血雨,却发现瓦丸正将薙刀刺向青黛心口。
";不要!";七宝用身体撞偏刀锋,陶土刀刃贯穿他幼小的肩膀。
青黛腕间的银铃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瓦丸脸上刻出十字血痕。
";又是这张脸...";瓦丸抚摸着流血的伤痕,眼神突然恍惚,
";当年住持在我脸上刻咒时,也是这般疼痛...";他的陶土身躯突然皲裂,露出内里森森白骨,";为什么你们都能感受到温度!";
犬夜叉的利爪趁机贯穿他胸口,却在触及佛灯碎片时被灼伤。
瓦丸抓住他的手腕狞笑:";感觉到了吗?这是被炼化的痛楚!";他的白骨手指突然伸长,刺向犬夜叉的妖核。
";左眼!他左眼的鬼火在闪!";七宝在血泊中嘶喊。
“找死!”瓦丸怒不可遏,他的陶土身躯崩裂又迅速重组,然后将七宝甩向燃烧的梁柱。
犬夜叉偏头躲过致命一击,铁碎牙突然调转刀锋刺入瓦丸的腹部。
在瓦丸错愕的瞬间,浸透妖血的刀刃爆发出赤红光芒:";爆流破!";
犬夜叉趁机劈碎右臂陶壳,刀刃裹挟着青黛撒出的药粉,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般席卷祭坛。
瓦丸的佛灯碎片在妖风中嗡嗡鸣响,他的面容在陶土剥落间忽而俊美忽而狰狞,他疯狂地喊道:“为什么都要阻我!我不过是想变回活生生的人……”
犬夜叉的利爪刺穿瓦丸心口,尝到了腐臭的香灰味,他毫不留情地吼道:“你早该死了!”
雷光吞没了整座祠堂,瓦丸的陶土身躯在强光中片片剥落。
瓦丸在崩解中抓住青黛的手腕,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微微扬起:“姑娘……你闻到了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是京都的樱花开了……”
崩塌的梁柱间,犬夜叉用身体护住青黛和七宝。
小狐狸的断尾沾满陶土,却仍死死咬着瓦丸的半截狩衣。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青黛看到瓦丸最后的执念化作樱花,轻轻落在她染血的衣襟上。
樱花开了。
七宝在犬夜叉衣襟里动了动耳朵,断尾的伤口已经结满血痂。
";半妖的血...好苦...";他迷迷糊糊地舔着爪子,忽然被青黛的眼泪烫醒。
青黛用染血的衣襟裹住七宝,眼中满是心疼。
";对不起...";青黛颤抖的手指拂过小狐狸焦黑的尾巴,";要是我能早发现陶土的异常...";
犬夜叉突然捏住她的手腕,沾血的手粗暴地擦去她脸上血污:";哭什么!这不还活着吗!";
被她看得耳尖通红,犬夜叉别过头,火鼠裘下传来剧烈的心跳声。
“犬夜叉,你……”忽然,她被犬夜叉用力扯进怀里。
少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几分愤怒与焦急:“再敢乱跑就打断你的腿!”
“切,口是心非的男人”七宝翻了个白眼,自觉地跳到一边去了。
远山传来陶俑崩解的闷响,一缕月光穿透云层。
青黛从瓦丸的狩衣残片里摸出半卷佛经,泛黄的纸页记载着:";承和三年春,僧兵瓦丸焚身镇邪,骨灰供奉于药师佛前。
半片佛灯残片里,封存着僧兵时代的画像——画中人眉间无疤,手持薙刀守护着满城樱花。
七宝突然抽动鼻子:";有樱花香!";
三人抬头望去,崩塌的祠堂废墟上,一株樱树正迎着血月绽放。
犬夜叉握紧铁碎牙转身:";走了!";却悄悄放慢脚步,让那抹残樱的影子能多停留片刻在青黛肩头。
暗处,沾着七宝鲜血的陶土碎片突然蠕动起来。
地脉深处传来里陶的狞笑,新的阴谋正在腐朽的佛经上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