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的苏沐安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大事?
不仅伸手要抱抱,还一路稀里糊涂的去扯自己的衣服,“呜呜呜……老公,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长久没有沾染酒精的缘故,让他对酒也没有一点的抵抗力,仅仅只是品尝了一点不同的酒类,内心就燥热了起来,不停的再用手去扯着自己的衣服。
但他本来穿的衣服就只是一件长袍,被抱着他的斐言之压住了下摆,根本就脱不下来,只能顶着一张红润迷茫的脸不停的摸索。
斐言之看着他清秀的眉目迷糊又绯红有些好笑,甚至想给他记录下来,但最终还是无奈的把人往怀里压了压,随后抬手绘刻了个术纹散热。
毕竟这还在外面呢。
他自己倒是不介意,就怕老婆醒过来会羞死。
苏沐安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特制的,术纹的散热效果也很好,很快就安静下来,不再吵着闹着去扒自己的衣服了。
但没过一会儿,倒在斐言之怀里的人开始耍酒疯。
“老公……”纤细的手指擦过斐言之修长的脖颈,带着灼热的温度,他还没醒,说着脑袋也凑了上去,“亲亲……”
柔软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酒香。
他含含糊糊的说着:“亲亲……”
不让亲还不乐意。
斐言之一顿,抬眸间金色的兽瞳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笑意,任由他亲了下来。
结果他一个湿热的吻磕磕绊绊的落在额角,都没亲准。
两个人一个糊涂一个纵容,幸好周围的保镖和陪同人员都是专业人士,哪怕瞳孔地震也面无表情。
于是苏沐安香软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斐言之脸上。
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的人根本不满足于此,整个人都贴进了白发金眸修长身影的怀里,吵着闹着要回复:“老公你怎么不亲我……”
“我都亲了好多了……嗝……老公~”
“亲亲我……”
斐言之被他叫的无奈,只能扶住他软绵绵的脑袋在唇瓣上亲了一下,随后加快了脚步。
苏沐安感觉到斐言之亲他,虽然只有一个,但也满意了,软软的笑了起来。
“老公你真好……”笑的又傻又甜。
稀里糊涂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醉酒以后干了什么。
一旁带路的人和叶云飞听着,指尖都快要掐进自己掌心带出一片血痕。
他们是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叶云飞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聋子,听什么不好,怎么就听到这了呢……
但……
掀起惊涛骇浪的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压倒了一切。
苏沐安……我们真是小看你了!!!
你真牛!
但苏沐安更牛的还在后面。
耍酒疯稀里糊涂的人亲完开始伸手开始去剥斐言之脖颈的衣领,“老公……”
“解开啊……”
斐言之有些无奈,只能抬手压了压他的手。
但苏沐安不乐意,压一次跑一次,压的狠了,就可怜兮兮的哭。
最后也只能放任了。
然后苏沐安又开始去扯他的衣领。
但迷迷糊糊要去剥老公的衣服的人剥了好一会儿,怎么也解不开,一张脸都委屈可怜了起来:
“唔……脱不掉………老公……”
“我脱不掉……”
斐言之叹了口气,把人脑袋压在自己怀里,转头朝着叶云飞道:“直接告诉我房间在哪儿吧。”看这情况,还是先回房间再说吧。
他也没想到苏沐安这么不经酒,而且喝完酒之后还耍酒疯。
但被他按着的苏沐安本来就因为酒精的缘故身体燥热,又被斐言之按着脑袋,本能的开始挣扎了起来。
“老公……看不见了……老公……”
“呜呜呜……我看不见了……”
他呜咽着,好像自己真的看不见了。
斐言之无奈只能又给他松开了,转头道:“直接将方位告知我便可。”
叶云飞一愣,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斐言之看了一眼,脚下金色的矩阵浮现。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道平淡的声音:“如果有事,我会联系你们的。”
还有一句明显柔和了声音的轻哄:“乖,不哭,马上到了。”
苏沐安没听懂,含含糊糊的应着。
叶云飞人和旁边的陪同人员,看着原地消失的人面面相觑。
继震惊之后再一次被震惊。
苏沐安,你可真是……
真是……
叶云飞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还算凑合的词——恃宠而骄。
但是更让他们震惊的是。
这种原地消失很明显是跨越空间的能力竟然这么随随便便就用了出来?
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难道说这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应用?
一群无论是现场还是幕后关注着这里的人都沉默了。
或许他们应该感谢苏沐安耍酒疯,不然怎么能知道这种对他们来说匪夷所思的能力竟然这么随便。
不过斐言之并不关注这些,一回到房间便把人从怀里放了下来。
这栋建筑是仿古的,就连内部的装饰和器物也是仿古的,只不过做了现代化的改造。
红墙黄瓦间金碧辉煌,飞檐斗拱,雕梁地分布在庭院之中。
内部的卧房则是改造的黄花梨木床榻,脚下是色彩鲜明艳丽的地毯。
斐言之一进来便感受到中央温控系统在控制整个房间内的温度和湿度。
倒也不出意外。
“老公……”
斐言之将人放在柔软的床铺上有些无奈。
话说,他老婆之前不是个打工人吗?怎么这么喝不了酒。
但现在思考这些也无意义,
被放在床榻上的苏沐安不被抱着的人有了更多的施展空间,也越发的肆无忌惮,不仅扯着斐言之衣领,就连前襟和衣摆也没有放过。
斐言之坐在床边,看他东扯扯西拉拉,有时候还凑上去看看,忍不住想笑。
便坐在床边逗着他玩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
很快就有人敲门送来了醒酒汤。
斐言之看着拉着他不松手,低声哄着:“乖,我去给你拿汤,先松手。”
苏沐安呆呆地愣了一下,随后摇头,整个人都朝他扑了上去:“不要……”
“老公不要丢下我……”
“我听话。”
说着还呜呜的哭了起来。
斐言之不知道他又想到了哪里,摇了摇头,干脆一手抱着人,去拿了醒酒汤。
很明显是特意准确过的,温度刚刚好。
斐言之哄着他喝了点,把人哄睡了。
黄花梨木的床榻之上铺了一层柔软丝滑的缎子,苏沐安小脸红扑扑的,躺在上面,眉目平和。
斐言之摇了摇头,给他盖了层毯子随他去了。
随后转身朝着屋内道:“星苍,出来吧。”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但暗地里的星苍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跟了一路了。
银白色的六芒星阵显现,套着苏晴壳子的星苍显露了出来。
看了看斐言之,又看了看床榻之上被哄睡着的苏沐安眼神有些复杂。
半晌,还是欲言又止:“王你可真是……”
情爱之物竟然这么可怖吗?
生生将一个野心勃勃的兽人大陆统治者变成了这副温柔的样子。
星苍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内心打了一个寒颤。
太恐怖了。
如果情爱都是如此,他星苍此生绝不沾情爱。
要知道王为了这个人类做了多少,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他知道的多。
庆典,命契,统一。
哪一个跟他没有关系?
付出如此之多,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亲爱当真不划算!
斐言之大抵也看懂了星苍的眼神,却不以为然,这世间所有评判之物都应出自于本心。
自己认为值得便是值得罢了。
想及此处,他看着星苍道:
“两个世界之间的固定通道已经打开,你可以回去把自己的肉身换回来了,至于她……”
斐言之的目光落在苏晴身上,一时没想到怎么处理。
想了想道:“她本来就是意外穿到了那个世界,稍后把她留在这里送回她原本的家吧。”
星苍对他的决定倒没有什么异议,只是道:“王你倒是越发的心慈手软了。”
从前的王野心勃勃,又不自量力,纯粹就是一头脑子有坑的大老虎,现在嘛……
脑子好用了不少,就是又神经病的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这是……虎生多坎坷?
星苍默默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他都是王了,还有了天命,用不着他来可怜。
斐言之听着,摇头,却也并未争辩什么,只是道:“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以偏概全,也不能用一个人的未来去审判她的现在。”
苏晴未来的确犯下大错,但也只是未来。
至于其他的……罪不至死。
况且壳子被星苍使用了这么长时间,哪怕是脱离之后恐怕也免不了会被这里的人监控,倒也足够了。
斐言之倒不至于到达星苍所说的心慈手软的地步,只是对这些于自己没有关联的东西能保持公正就尽量保持公正。
“倒是你,这段时间你都有什么发现?刚刚为何不曾现身?”斐言之抬眸看着星苍,有些好奇。
要知道星苍自从不久之前搞出一头大章鱼之后,就消停了,也没听说他搞出什么东西。
这不符合他对星苍的认知。
作为兽人大陆的顶尖大术师,若是说其他可能力有不遂,但是说到研究……恐怕没有哪个术师能够比得上星苍了。
他不搞点事儿出来,搞得斐言之心里都毛毛的,总觉得是不是在背后给他埋了一个大坑。
但星苍听着斐言之的疑问,想起自己这些时日的见闻,难得有些沉默。
半晌,他道:“未曾出现只是没有必要反正王你来了,至于这段时间……”
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确有很多可取之处。”
叹了口气:“最为突出的就是他们所建立的科学研究体系。
在这个体系之上他们发展出了不同的学科世界万物进行研究,这可比兽人大陆那群散沙一样的术师好多了。”
星苍甚至考虑着要不要在兽人大陆也综合处一个类似的机构。
斐言之也知道其中的问题,但这是两个世界不同文明不同环境所带来的差异:
“兽人大陆每一个术师的研究都关乎着自己的未来和更强大的力量,敝帚自珍再正常不过了,而这个世界却要将理论转化,甚至通过转化来进行获利,自然会如此。”
他们需要平台来发挥,而术师也不同,每一个都堪称是全能。
星苍也知道这点,他点头:“我在想可不可以特殊培训一批兽人或者招收一些愿意的术师来进行。”
斐言之沉了沉眉,倒也未曾反驳:“可以试试。”
“白虎王宫的地下术研院早晚要浮出水面的,到时候倒也勉强算是一个合适的平台。你回去可以和斑斓商量商量,拟出一个具体的措施。”
星苍点头。
斐言之有些好奇:“我倒是意外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们的这种架构可取,甚至还试图第一个搬回兽人大陆。”
星苍叹了一口气,他道:“这个文明依仗着这种科研体系在生物方向颇有成就。”
“我看到了他们在操控生物的基因,甚至在此基础上制造出了新的物种。”
让雄性可以妊娠已经是基础操作,星苍看到他们在将人类的基因和其他生物的基因进行互补以此来进行种族自我完善。
这在兽人大陆可是顶尖术师才能办到的事情,据他所知,整个兽人能够办到的术师绝对不过十。
但这个世界一旦出现成国却可以进行批量制造,这太恐怖了。
甚至他们到目前为止在某些方面已经取得了相当的成就。
斐言之点头,对星苍能够发现这个世界隐藏最深的事情并不意外。
“但也不必太过着急,如果没有外力压迫,这个世界会在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之内保持着这种分裂的状态。”
“伦理道德和各方面的因素都会制约着他们的发展。”
星苍点头。
“或许我们不能再将普通兽人单纯的作为工具使用了。”
一个没有魔法的文明都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力,更不说拥有魔法的兽人了。
但问题在兽人大陆想要成为术师是纯天赋论的,已经成为术师的存在会天然维护这种术师的统治状态……
除非……
星苍看向斐言之。
除非有人能够统一,彻底打破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