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戮声,还有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残云,渐渐没了声息。曾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盛极一时的漕帮,经此一役,彻底沦为了历史的尘埃,湮灭于岁月深处。
大院内,仿若人间炼狱,惨不忍睹。不论男女老幼,一具具身躯横七竖八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肆意流淌,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洼,映照着这惨烈的一幕。那位退下来的老帮主,虽已年迈,白发苍苍,此刻却双眼圆睁,眼眸中满是不甘与愤恨,那是对帮派覆灭的痛心,对无力回天的绝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似要将这血腥的画面烙印在灵魂深处。
看着满地的尸体,忠顺王眉头都未皱一下,神色冷峻地退了出去,仿佛这满地的血腥于他而言不过是习以为常之事。赵轩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这修罗场般的大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暗自思忖:这便是古代,人命如草芥,动辄就是灭家之祸,生死只在掌权者的一念之间。自己筹谋许久的计划可得加快推进了,万一哪天这等灭顶之灾降临到自己身上,好歹也得有条后路可退。
“贾雨村。”忠顺王迈着大步来到屋外,高声呼喊,声音在空旷之地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在。”贾雨村匆匆忙忙跑来,脚步还有些踉跄,面上早已是满身冷汗,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他一个整日与诗书文章打交道的文臣,何时见过这般血腥残酷的场面,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才没失态。
“本王给你一道命令,”忠顺王目光如炬,直视着贾雨村,语气冰冷且强硬,“凡是漕帮人员,一个不留,全部抓捕,包括他们的家人。若是走脱了一人,唯你是问。抓捕之后,无需审问,直接以谋逆论处!”
忠顺王这一番话仿若一道惊雷,震得贾雨村脑袋嗡嗡作响,他心里清楚,如此一来,那金陵城内得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人头滚滚落地啊!但震惊之余,他心中又暗暗盘算,这等大乱局,自己若能巧妙周旋,说不定也可从中谋取私利,为仕途再添助力。
“下官遵命。”贾雨村赶忙低头应道,声音微微颤抖,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隐藏在惶恐之下。
忠顺王离开了,剩下的事情自有人处理,只留下金陵城内关于漕帮的传说,后来,金陵城又有了一个漕帮,只是再没有参与进漕运事宜之中了。
漕帮被灭,漕运却是没有受到影响,漕运都指挥使很快就选定了新的人选监督漕运,只是一个漕帮背后所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大,相关人员实在太多,漕帮被灭相当于动了这些人的财路,因此忠顺王一行还未到京城,朝堂上因为忠顺王灭杀漕帮一事,已经吵翻天了。
忠顺王带着一脸的冷峻与威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血腥的场景仿佛丝毫不能触动他的心弦,在他身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大院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不过,他并不担心后续之事,毕竟在这金陵城中,自有人会去处理这一地的狼藉,那些他无需操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陵城内关于漕帮的传说渐渐流传开来。曾经那个盛极一时的漕帮,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只留下人们口中的故事和无尽的唏嘘。然而,故事并未就此终结。不知过了多久,金陵城又悄然出现了一个漕帮,只是这个漕帮与之前的已大不相同。他们吸取了前车之鉴,行事低调谨慎,再没有参与进漕运事宜之中,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团体,在金陵城的角落里默默存在着。
漕帮虽被灭,但漕运作为国家经济的命脉,却不能因此而中断。好在漕运都指挥使迅速行动,很快就选定了新的人选监督漕运。这些新上任的官员们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漕运在他们的管理下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粮食依旧通过水道源源不断地运往京城,供应宫廷消费、百官俸禄以及军饷支付等。
只是,漕帮在这江湖中经营多年,其背后所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大,相关人员实在太多。漕帮被灭,就相当于动了这些人的财路,打破了原有的利益平衡。那些曾经依靠漕帮谋取利益的各方势力,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因此,忠顺王一行还未到京城,朝堂上,因为忠顺王灭杀漕帮一事,已经吵翻天了。以御史大夫为首的一帮文臣,纷纷上书弹劾忠顺王,指责他行事鲁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滥杀无辜,且容易造成漕运混乱不顾及朝堂大局,贸然剿灭漕帮,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他们认为,漕帮虽有不法之处,但也应徐徐图之,而非采取如此血腥暴力的手段,这不仅会激起江湖的动荡,还会让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受损。
而其他官员并没有为忠顺王求情,甚至是说话的都没有,毕竟杀了那么多人,且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不过漕帮灭不灭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担心自己的钱袋子会不会丢失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心中也在权衡利弊。他深知漕帮的问题由来已久,确实需要加以整治,但忠顺王此举也确实有些操之过急,引发了不必要的麻烦。他看着朝堂上争吵不休的大臣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皇帝的沉默让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凝重,御史大夫见皇帝没有处置忠顺王的意思,心中暗忖,绝不能让此事就这般轻描淡写揭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御史大夫再度出班,手持奏疏,言辞恳切地求皇帝处置赵轩。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奏道:“陛下,忠勇伯赵轩,身为朝廷重臣,当日伴忠顺王出行,却未能尽劝阻之责。漕帮一事,本可另有缓和之法,他却任由忠顺王大开杀戒,致金陵城内生灵涂炭,如此惨剧,他难辞其咎。臣恳请陛下,撤销其忠勇伯爵位,将他贬为庶民,以正朝纲,以抚民心。”说罢,伏地叩首,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镇国公一直静听众人言辞,见形势对赵轩愈发不利,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说道:“陛下,臣愿为忠勇伯赵轩说几句公道话。当日情形,臣亦有所耳闻。漕帮之患由来已久,其在金陵一带作威作福,肆意截留漕粮,致前线将士军需时有短缺,更有甚者,与江湖匪类勾结,妄图扰乱地方治安,危及社稷安稳。忠顺王决意整治,实乃顺应大势。”
镇国公微微顿了顿,目光扫向众人,接着道:“赵轩伴忠顺王出行,其间多次委婉进谏,望王爷斟酌缓急、周全行事,怎奈王爷剿匪心切,未全然采纳。但赵轩已尽臣下本分,臣可担保。且赵轩才能卓越,这些年为朝廷诸多事务劳心劳力,屡立战功,于国有大益。如今若仅因未能劝阻成功,便要将他贬为庶民,撤销爵位,实乃朝廷之憾。”
“陛下圣明,臣有一建议,既有人对赵轩有异议,不妨让他去往南疆驻守操练新军,以防蛮族。南疆之地,蛮族时有侵扰,正需能臣干将。赵轩才干出众,必能整肃军威,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护我边疆安宁,既让他戴罪立功,又可彰显陛下用人不疑,恩威并施,还望陛下斟酌。”说罢,镇国公伏地叩首,静待皇帝定夺。
宣帝听了镇国公的话,神情不变,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张酷似赵嫣的脸庞,眉头微微一皱,事情总要解决,问罪忠顺王,宣帝自是不肯,不过赵轩嘛…南疆那里有南安郡王驻守,自己便放个人过去,就当是制衡吧,只是地方得好好斟酌,兵力同样如此。
“准奏,着兵部挑选地方,另抽选三千新兵,交给忠勇伯,在元宵节后,去往南疆。”宣帝拍板说道。
兵部尚书连忙接旨,而御史大夫见虽没伤到忠顺王,但是从京城弄出去一个武将也算成功,因此不再说话,而镇国公更是心中暗喜,终于完成了那人的嘱托。
“另外,江南那里,接连有刺客行刺,传旨王子腾,朕准他先斩后奏之权,朕要一个太平的江南!”
宣帝的话音一落,文官们全都炸开了,如此一来江南不知有多少人将会命丧黄泉。此刻,他们也顾不得派系之争,纷纷出班恳请宣帝收回成命,宣帝不允,直接下朝了。
出身江南的文官们一看,连忙向家中赶去,他们必须给家人去信,叮嘱他们安分守己,不然便是大祸临头,同时心中暗骂那些刺客,真真是害死大家了。
相比朝堂的气氛紧张,玉虚宫内则是一派祥和,太上皇刚刚做完早课,正在服用仙丹,这仙丹可是混合了多种名贵药材,配合朱砂练成,整体通红,只见太上皇拿起丹药,放入嘴中用水送服,不一会儿他便满脸通红,露出极其享受的表情。
“圣人,前朝来信,忠顺王在金陵遇刺,屠灭漕帮。”太上皇的贴身太监走进玉虚宫轻声说道。
听了太监的话,太上皇眉头一皱“派人去江南,告诉他安分一点,不然朕也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