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双手接过玉佩,眼神坚定,低声回道:“侯爷放心,小的定当全力以赴,哪怕拼了这条性命,也会把消息传到成国公那里去。”
随后,众人帮忙给张五乔装打扮起来,将他原本整洁的衣裳换成了破旧且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脸上抹了些灰尘,又把头发弄得凌乱。
张五挑着水桶,压了压头上的斗笠,便出了这废弃宅院,朝着成国公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专挑那些官兵少、行人多的街巷走。
好不容易到了成国公府附近,只见那府门前站着几个守卫,戒备森严。张五不敢贸然靠近,便在街对面寻了个角落,放下水桶,装作歇息的模样,眼睛却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府门的动静,寻找着能传递消息的时机。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府里的小厮出门采买东西,张五心中一喜,待那小厮走过身边时,他赶忙压低声音唤道:“小哥,劳烦留步。”那小厮疑惑地回头,张五赶忙上前,压低斗笠,悄声道:“小哥,我这儿有样东西,劳烦你务必交到管家手上,事关重大,拜托了。”说着便把玉佩递了过去。
小厮先是一愣,见张五神色紧张,又看了看那玉佩,心中知晓此事不简单,也不敢多问,只是点点头,将玉佩小心收好,便匆匆回府去了。
张五见小厮进了府,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离开,仍守在附近,想等着看是否有回应,也好第一时间回去向张国纪复命。
小厮将玉佩交给管家,管家一看这是太康侯张国纪的贴身玉佩,立马一惊,他心中暗忖这必定是出了大事,否则太康侯的人不会冒险来此。不敢有丝毫耽搁,管家立即匆匆忙忙地向成国公朱能所在的书房赶去。
到了书房门口,管家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房门。“进来。”屋内传来朱能沉稳的声音。
管家推开门,快步走到朱能跟前,俯身低语道:“公爷,大事不好。府内一个小厮交给我一块玉佩,说在府外遇到一个人,将这块玉佩给他,说是务必交到您手上,事关重大。小的一看,竟是太康侯的贴身玉佩。”说着,便将玉佩双手呈上。
朱能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暗叫不好。
“那人可还说了什么?”朱能强装镇定地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未曾。”
朱能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权衡着利弊。
“你安排个可靠的人,悄悄的将太康侯的人带进来,切记一定要小心。”
管家领命后,匆匆出了府门,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个送玉佩之人。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在街角佯装歇息的张五。管家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兄弟,我家公爷有请,跟我来吧。”
张五闻言,心中一喜,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赶忙挑起水桶,跟着管家朝着成国公府走去。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同时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见到成国公后该如何措辞。
进了府门,管家带着张五七拐八拐,避开了众多耳目,来到了朱能所在的书房。朱能坐在书桌后,面色阴沉地打量着走进来的张五。
“你是张国纪何人?他如今身在何处?为何派你来送这玉佩?”朱能一连串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急切。
张五赶忙跪地,恭敬地说道:“回成国公,小的是侯爷身边的侍从张五。侯爷如今被困在京城一处废弃宅院中,官兵搜捕甚严,城门难以出城,救侯爷一命。”
朱能听后,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叫苦。沉思片刻后,朱能说道:“本公知道了,你先下去,在府里找个地方躲起来,待我与幕僚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张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朱能神色坚决,便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跟着管家下去了。
管家回来后,朱能和管家站在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朱能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地说道:“太康侯这事可棘手得很。若置之不理,他一旦被抓,我们之前的布置就毁于一旦了,还会被林凡宇那乱臣贼子找到借口,将我们一网打尽。”
管家微微点头,应和道:“公爷所言甚是。可若是派人将他送出城,如今京城戒严,这风险也极大,万一被官兵发现,后果也不堪设想。”
朱能紧皱眉头,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犹如一团乱麻。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若是暗中联系提前发动,夺取京城怎么样。”
管家一听,面露惊惶之色,急忙劝说道:“公爷,此事万万不可啊!如今我们准备极不充分,各方势力尚未完全联络妥当,粮草军备也未筹备齐全,仓促发动,胜算实在渺茫。况且,这京城中的兵力部署还未完全摸清,一旦贸然行动,不但难以成功夺取京城,反而可能引发大乱,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能眉头皱得更深,他又何尝不知管家所言句句属实,只是张国纪之事迫在眉睫,若不尽快解决,自己也将陷入绝境。“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朱能有些烦躁地说道。
管家低头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公爷,依小的之见,我们不妨先稳住太康侯那边,派人送些食物和水过去,让他们暂且安心等待。同时,加快我们的准备步伐,秘密联络各方势力,尽快筹备好所需物资和兵力。在此期间,密切关注京城局势和官兵的动向,寻找合适的时机再做行动。”
朱能听后,缓缓坐到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心中权衡着利弊。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来,神色凝重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你去安排一下,挑选几个可靠的人,乔装打扮后给张国纪送些补给过去,务必小心谨慎,不要被人发现。另外,通知我们的人加快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