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澄条理清晰地将朱能交代的同谋名字、联络方式以及谋反计划的关键细节一一详尽汇报,林凡宇听得极为专注,神色愈发凝重。
待萧宇澄汇报完毕,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凡宇眉头紧锁,在御座前来回踱步,内心激烈地权衡着。若将朱能家人处死,确实能起到震慑朝堂、警示天下的作用,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易谋逆;可他心中那来自现代社会“祸不及家人”的观念又在不断冲击着他。
朱能的家人中,无辜的孩童、年迈的老人何其多,他们并未参与谋反,却要因朱能一人的罪行而丧命,实在有违人道。
思索良久,林凡宇缓缓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萧宇澄,神色复杂:“萧爱卿,你所言朕已尽知。朱能犯下谋逆大罪,罪无可恕,自当严惩。可他的家人……”林凡宇微微叹气,“朕思量再三,决定遵循‘祸不及家人’之理,只处死朱能一人,其家人皆可保全性命。”
萧宇澄听闻此言,心中一松,忙跪地叩谢:“皇上圣明,如此仁德之举,实乃万民之福。朱能虽罪大恶极,但他在最后关头能如实交代,也算为朝廷立功赎罪,皇上此举,既彰显国法威严,又不失仁慈之心。”
林凡宇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峻与思索,缓缓说道:“虽说朱能家人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他们久居成国公府,享受荣华富贵,也应承担相应的罪责。朱能的成年家人发配边疆,充作徭役,以劳役赎罪。至于家中的孩童与老人,交由地方官府妥善安置,给予基本的生活保障,但不得再享受从前的尊荣。”
萧宇澄听闻,心中暗自思忖,皇上此举既彰显了国法的威严,又不失仁慈,确实是权衡之下的妥善安排。他忙再次跪地,高声应道:“皇上圣裁,臣以为此举甚妥。如此一来,既能让朱能家人为其罪行付出代价,又能让天下人看到皇上的公正与仁慈,实在是两全之策。”
林凡宇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挥了挥手道:“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务必安排妥当,不可出任何差错。”
萧宇澄领命道:“臣遵旨。”
林凡宇稍作停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绝,继续说道:“朱能招供出的那些同谋,他们犯下的罪行同样不可饶恕。由苏首辅进行严查,最后交由三司会审。萧爱卿,你便全力配合苏首辅,提供所需的人力与物力。”
“臣必当全力协助苏首辅,确保清查行动顺利进行。”
林凡宇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对于这些同谋的处置,朕也有思量。他们罪大恶极,当受严惩,但其家人,若未参与谋反,朕亦不想赶尽杀绝。同朱能家人的处置一样,其成年家人发配边疆服徭役,孩童与老人交由地方官府安置,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但要剥夺他们因这些乱党而获得的所有特权。”
萧宇澄说道:“皇上此举,既彰显了我朝律法的公正严明,又不失仁爱之心,相信定能让天下百姓感受到皇上的英明与宽厚。”
林凡宇摆了摆手,略显疲惫地说:“此事刻不容缓,你即刻着手去办。朕不希望再看到朝堂有任何动荡,百姓有任何不安。”
“臣遵命!”
林凡宇稍作停顿,接着说道:“朝堂之上,那些与朱能案尚有牵连、嫌疑未清的官员,对他们的监视不能有丝毫松懈。此事仍由苏首辅牵头负责,萧爱卿你全力配合,一定要严密把控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第一时间知晓,不可让他们有机会再兴风作浪。”
萧宇澄恭敬地应道:“臣遵旨,臣定与苏首辅紧密协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林凡宇微微点头,靠在龙椅上,神色疲惫却又透着坚决:“这场谋反案牵扯甚广,朕不想留下任何隐患。清查这些乱党同谋,不仅是为了朝廷的安稳,更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太平。你们肩负重任,切不可有负朕的期望。”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萧宇澄郑重表态。
退出大殿后,萧宇澄立刻前往苏景澄的府邸。此时的苏景澄已经在书房中,对着满桌的公文和情报陷入沉思。萧宇澄的到来,让他迅速回过神来。
萧宇澄将林凡宇最新的旨意详细告知苏景澄,苏景澄听完后,神情凝重地说:“看来皇上对此事极为重视,咱们的担子可不轻。那些嫌疑官员,有的在朝堂上根基深厚,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朝堂震动。”
萧宇澄点头表示赞同:“苏首辅所言极是,不过咱们有皇上的信任和支持,只要小心行事,定能将此事圆满解决。我会配合您的行动。”
苏景澄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些朱能招供出的同谋,身份复杂,有些还与朝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若贸然抓捕,恐会引起朝堂上的连锁反应,导致人心惶惶。我们得从长计议,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
萧宇澄目光坚定,认真倾听着苏景澄的话语,随后接话道:“苏首辅,依我之见,咱们可以先从外围入手。那些与同谋关系稍远,但又有过往来的人,他们或许能提供一些关键线索,还不容易打草惊蛇。我们暗中将这些人控制起来,进行审讯。”
苏景澄眼睛一亮,点头赞道:“此计甚好。”
两人商议着,在纸上列出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将那些需要优先调查的人员一一标注清楚。苏景澄接着说:“对于那些在朝堂上根基深厚的嫌疑官员,我们不能直接采取强硬手段。先安排可靠的人手,对他们的府邸进行24小时监控,密切关注他们的书信往来、访客情况。一旦发现确凿证据,再迅速行动,争取一击即中。”
萧宇澄表示认同:“如此一来,既可以避免过早惊动他们,又能确保在合适的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