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春朝,自幼养尊处优,被人伺候惯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慵懒劲。她的动作也是慢吞吞的,仿佛时间在她这里都流淌得格外缓慢。
她悠悠然回了房间,一眼便瞧见秋衵胜呆愣愣地坐在床边,整个人好似还没回过神来。
换做往常,瞧见这般模样,春朝怕是早就柳眉倒竖,发起脾气来。可今日,她实在是乏了,连动怒的心思都没了。
“怎么还不去洗漱?”春朝语气随意,像是只是顺口一问,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秋衵胜下意识地应道:“白天不是才洗过吗?”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生活习惯与这深宅大院里的精致全然不同,在他看来,一天洗一次已经足够了。
春朝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不洗漱你晚上睡得着么?”在她的认知里,睡前洗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是每晚必不可少的环节。
秋衵胜:“原先在军营里,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洗一次,早就习惯了,忍忍就好。”
想起在战场上的日子,风餐露宿,卧冰爬雪,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洗漱。
春朝闻言,先是一怔。她虽没吃过苦,可也不是不通情理、不知民间疾苦的人。转念一想,秋衵胜这些年在外征战,条件艰苦,没有条件洗漱确实是常有的事。
“你在外如何,我便不同你计较,但是,你今夜里是要和我睡的话,必须去洗漱。”春朝说着,抬手轻轻指了指洗漱用的厢房。动作间,雪白的中衣滑溜溜的,顺着她那莲藕般的胳膊滑下来一截,露出如羊脂玉般莹白的肌肤。
在那摇曳的烛光下,更显得细嫩平滑,找不出一丝疤痕,从未受过一丝伤害。
秋衵胜抬眼瞥见这一幕,呼吸猛地一滞,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他慌慌张张地别开头,不敢再看,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匆匆忙忙朝着厢房赶去,脚步还有些踉跄。
春朝看着他那慌乱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她实在是太困了,也没心思去计较秋衵胜的失礼。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睡一觉,补上那三年前就该有的洞房花烛夜,此刻也没那个精力了。
秋衵胜那边磨磨蹭蹭,半天都没出来。春朝等了一会儿,困意愈发浓重,便也歇了要等的心思。她裹紧了被子,顺手抱起那个虎头娃娃,靠着墙,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暮色悄然褪去,夜色如墨般晕染开来,屋内烛光摇曳,映出一片暖黄。秋衵胜抬手,那指尖轻轻拂过烛芯,烛光微微一颤,旋即熄灭,屋内陷入了柔和的昏暗中。
早些时候,下人便已轻手轻脚地将窗户关上,窗棂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这一方静谧的小天地,屋内仅余她与公主两人。
秋衵胜并无困意,她的目光在黑暗中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那张雕花床边。她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榻,动作轻缓得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氛围。
她微微侧身,瞧见春朝胳膊下露出一小截被子,正随着春朝的呼吸轻轻起伏。秋衵胜伸出手,手指轻轻揪住那露出的被子一角,动作轻柔,一点点地将被子往上拉,直到严严实实地盖在自己的肚脐眼上,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所有的寒凉。
做完这一切,秋衵胜静静地凝视着公主的侧颜。月光透过窗纱,洒在春朝的脸上,勾勒出她秀美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 。秋衵胜就这般静静地看着,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眷恋。
秋衵胜看了很久,才进入睡眠。
悄悄观察了三年的系统:“……到我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