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间太短暂了,如果可以好好的活着,该有多好.
他心里暗暗想着,过了好久,马车来到了宫中。
几个人将他抬到了御书房,重重的摔在地上。
南风帝坐在书案前,一脸的淡定。
“你们这是干什么?给徐将军解开。”
说着几个人迅速的解开绳子,徐哲远长长的呼了一口浊气。
他松动了一下关节,直接坐在了地上。
并没有起身行礼,而是冷冷的望着南风帝。
“陛下,这是何意啊?草民犯了什么错?”
他开门见山也不想再掩盖,反正已经被抓来了,卑微祈求也不一定灭掉他人的杀心。
还不如硬气一些,大不了今天就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南风帝却笑脸盈盈。
“徐爱卿莫急,为兄只是想你了。”
一句话让徐哲远又惊呆在原地,脑海中迅速思考着。
“他,他这是要做什么呀。”
南风帝继续开口道:“这些天为兄一直在寻找你。”
“皇弟呀,你这是去哪儿了,你可知母妃有多想你吗?”
徐哲远:“......”
说完,南风帝挥了挥手:“赐座。”
一旁的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扶着徐哲远坐了上去。
南风帝继续说道:“母妃找了你二十几年,不曾想,你居然就在眼前。”
“也难怪当初舅舅会对你特别器重,原来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有时朕都在想,会不会二十多年前,是他把你安排在乡野中。”
南风帝话虽说的平淡,但徐哲远听得出,他话里尽是讽刺和不信任。
“陛下多虑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甚至我还没有和太妃相认。”
见南风帝明显的不相信,他便继续说道。
“听闻许太妃这么多年寻找儿子耗费了很多人力财力。”
“许将军又怎么可能明知道我在乡野而不说呢。”
南风帝点了点头:“罢了,往事不用再提。”
“朕从小养在母妃宫中,与她的感情如同亲生。”
“朕也是亲眼看见过她思念亲生儿子时黯然落泪的场景。”
“现在,终于皇弟归来了,稍后,我便会召告天下,封你为亲王。”
“只不过,眼下有件麻烦的事儿。”
绕了一圈,南风帝终于说到了正题 上。
徐哲远没有说话,继续恭敬的听着。
“黎王和侯志两个人联手谋反,大军已经在宫外埋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闯进来。”
“皇弟呀,你征战多年,带兵打仗你最在行。”
“我们是亲兄弟,你也不希望我们肖家的江山落到别人的手里吧。”
徐哲远顿了顿,心想着:“你现在是皇帝,说什么都可以,我一介草民我只有听话的份儿。”
“陛下,草民一介布衣,哪有资格与陛下称兄道弟。”
“但是草民是南风国的子民,誓死效忠,是草民基本的份内之事。”
他的话说到了南风帝的心坎里:“不错不错,看来这家伙此时还算得上是很听话。”
“血脉之事不能乱,我们流的都是肖家的血,你就是我弟啊。”
“现在哥哥全靠你了,你也不想让哥哥有事,对不对?”
徐哲远现在心里全都明白了,为什么肖越见把他找来,就是想让他带兵。
“陛下,可是侯将军和黎王手里的大军应该十万了,而我们能调动的大军也只有1万多吧。”
南风帝点了点头,徐哲远不愧曾经是骁勇队的人,对朝中的军队分布还是很了解的。
“所以弟弟啊,这场仗很难打呀,但是你也不想母妃和皇兄受害呀。”
徐哲远收敛了眼眸:“陛下,不瞒您说,草民前些天便在街上发现有异常陌生的人。”
“我已经派人去找许将军了,此时他的援兵应该快回来了。”
“我们只需要再挺一些时间,等到支援的军队回来,一切都好说。”
南风帝心中一惊,没想到徐哲远想的这么周到。
这个人如果真的成为自己的敌人,肯定很可怕。
“对了,既然如此,皇弟就留在宫中吧,弟妹和孩子呢?一并带进宫吧。”
徐哲远心中苦涩,好不容易逃出皇宫,他又怎么可能把沈兰心和孩子带进来。
那样不就是多留给南风帝一个机会可以威胁自己吗?
他现在一个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大不了一死。
可如果沈兰心和孩子落到他的手里,到时南风帝拿着他们母女来威胁自己可怎么办?
想到这儿,他缓缓开口。
“不瞒陛下,我的妻儿都已经离开京城,返回徐家村了。”
南风帝蹙眉啊,心想着:“这小子心眼还不少。”
”不过没关系,宫中还有一个太妃呢。”
“皇弟既然还未与太妃相认,那不如,朕现在就送你去见她。”
徐哲远点了点头,他确实很想见太妃,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享受过母爱。
而那天太妃在监牢里对自己的温柔,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很快,在王祥的带领下越过长长的走廊,穿过宫廷的后花园。
徐哲远再次来到太妃的寝宫。
此时的许太妃手里拿着一张密函,这是刚刚南风帝派人送来的。
她紧锁着眉头,咬着牙,强迫着自己不要将眼泪流出来。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怎么就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当上了上了皇帝之后,就六亲不认了。
或者说他原本就是六亲不认的人,否则又怎么能在众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
自从他对待骁勇队清算时,便已经可以证明,现在的肖越见早已不似从前。
只可惜在这场争斗中牵扯到了徐哲远,这是让太妃最痛心的。
“我的皇儿已经命运多舛,为何不肯放过他?”
“肖越见啊肖越见,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为何偏偏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太监的一声禀告。
“娘娘,王祥带着徐哲远来求见。”
许太妃收起密函擦了擦眼角的泪:“宣。”
没一会儿,徐哲远便款款的站在眼前。
“草民参见太妃娘娘。”
按着宫规下跪向许太妃请安,太妃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她坐在凤椅上,淡淡的说道:“平身。”
徐哲远站了起来,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