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腻歪时,宋雨茵已经沉着脸坐上车离开。
“初战失利?”司机玉双有些幸灾乐祸,“就说您不能这么着急。”
“好好开你的车。”她吃痛地揉着太阳穴,在印象中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男人,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下步打算怎么做?”玉双从后视镜里瞄了她几眼,“祁二少的小娇妻长得比您美,美人计估计行不通。”
“再漂亮出身不好也没用。”
玉双撇了撇嘴,心说你的出身似乎也不那么光彩,做的事更加上不了台面。
说完这句话后,宋雨茵陷入沉思之中,直到车子驶进别墅才抬起头来,眸中重新泛起希望的光彩。
“备份重礼,我要去拜访祁伯伯。”
“您这是打算走迂回路线?”玉双跳下车替她打开车门,“您悠着点,二少和父亲关系很紧张,小心弄巧成拙。”
“究竟你是大小姐还是我是大小姐?”宋雨茵突然发怒,今天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极为不顺,她已经相当克制脾气了,没想到又被这个死玉双阴阳怪气地讽刺,“按我说的做。”
见玉双不为所动,她脱下高跟鞋,试图用尖尖的鞋跟砸她额头。
真是受够了,家里除了大哥外,所有人都能做她的主,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她一定让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知道厉害。
就在鞋跟堪堪落到玉双头上时,斜刺里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雨茵,你在做什么?”
见到二哥,宋雨茵刚刚积攒的那些力气被抽得一干二净,高跟鞋啪嗒嗒滚落至车底,头低低地垂下,“她不肯按我说的去做。”
“大小姐试图通过贿赂祁董破坏二少婚事。”玉双用最简洁的语言将她的筹划告知二少爷。
“玉双建议的对,我也认为不妥。”宋雨铮用手一下下梳着宋雨茵光洁的长发,“原先祁北似乎就对你有些不满意,如果贸然示好说不定起反作用。”
“我这次回来,就是要重获祁漠寒的心,以及他妻子的身份。”宋雨茵将嘴唇咬得毫无血色,“二哥,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祁漠寒的心你得不到了,他和温锦的感情关系很牢固。”宋雨铮收回手,“而且我很喜欢温锦,她比你聪明比你开朗,我不希望你伤害她。”
说完,宋雨铮便转身回了房间,徒留宋雨茵在原地发愣。
“回去休息吧大小姐。”玉双抬头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远处隐隐透出雷电即将到来的痕迹,“好像快下暴雨了。”
“你说,哥哥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宋雨茵朝三楼书房的位置张望,似乎能看到哥哥在书桌前忙碌的背影,“他是想让我对付温锦还是警告我不准生出其它心思?”
“二少的话别人万万不敢揣测。”玉双走上台阶,替她拉开客厅门并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刚刚说过希望得到男人的心和妻子的位置,二少明确绝了您前面那条路,那么我建议您直接朝着妻子的位置努力。”
“他对我态度不冷不热,又怎么可能离婚娶我?”宋雨茵愁思满腹,一不小心差点被地毯接缝绊倒,气得用高跟鞋狠狠跺了几下。
“爱情和婚姻并不完全划等号。”玉双扶住她,“拿出您的看家本领来,我相信一定能取得明显成效。另外不妨拓展下思路,如果祁少难以下手的话干脆将对象换成温小姐,说不定能有惊喜发生哦。”
“你的意思是让我讨好她?不对,我似乎明白了。”宋雨茵突然睁大眼睛,里面滚动着惊喜的光芒。
她承认自己做人贪心,爱情和面包全都想要,但二哥和玉双已经明确提醒她,现阶段祁漠寒的心难以挽回,既然如此,不如施展出全部能力拿下温锦,一旦她被祁家人厌弃,自己的上位便指日可待。
等到嫁给漠寒,她有的是办法让他爱上自己。
和滴水不漏的祁漠寒比起来,温锦其实很好对付,因为她的bug实在太多了。等待换肾的爸爸,有前科的哥哥,摇摇欲坠的企业,随便从某个角度切入都够她喝一壶。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向倩出力的时候到了。”宋雨茵快速在心里形成了一个计划,马上拨通向倩电话进行安排部署。
由这个马前卒在前面冲锋给温锦找麻烦,自己就能够安安心心去祁家讨好有话语权的重要人物们。
双管齐下的策略,相信一定能收获理想的效果。
“阿嚏。”被祁漠寒折腾了整整一宿的温锦,揉着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谁在念叨我?”
“我啊。”男人自身后将她搂住,大手暧昧地搁在腰间,“最近体力越来越好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心里有事,睡不安稳。”温锦任由男人的手随意乱摸。
“担心大哥会割肾救父?”昨天温云帆和妹妹约好,下午一块去医院探望父亲。
“不是担心,而是一定会发生。”温锦翻了个身窝进男人怀里,“大哥向来特别有责任感,属于那种以德报怨的傻子类型。”
他们是亲父子,配型成功的概率应该不小。面对病危的父亲,别说一个肾,即便付出生命大哥应该也会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她突然特别心疼他。爸妈离婚时自己还小,对那些拉扯完全不记得,当时哥哥已经上小学,每当妈妈心情不好他都会默默在旁边陪伴,母子两人度过了很多无眠的夜晚。
后来妈妈忙着卖水果赚钱,做饭洗衣甚至给她梳头发,大一点后管理家庭开支,家里的大小事务全由哥哥帮忙打理。
本以为当上医生拥有稳定工作后总算能够苦尽甘来,结果他又遭遇无妄之灾,甚至一度绝望憋屈到患上了失语症。
这样的大哥,她希望能用毕生温暖去守候,完全不忍心看他成为残缺之人。
“我彻底理解了翟美心。”温锦把脸埋到祁漠寒胸膛,声音闷闷的,“当初她埋怨温成毅怎么不去死,现在我也有同样的恨。”
“我们不是大哥,无法介入他的因果。”祁漠寒的磁性嗓音对于她低落的情绪有很强的安抚作用,“只能旁观并尊重他所做出的任何选择。”
“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捐肾,他对我没有抚养之恩,我自然没有义务救他的命,同情心太过泛滥不是件好事。”祁漠寒突然愣了一下,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无情?”
温锦摇摇头,“其实你最理智,我们或许受到了妈妈影响,心太软容易被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