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兄能够如此通透地领悟小弟的意思,实乃小弟之幸。在此,还烦请子恒兄替我转达一句话给各位师兄们。”江叙白目光灼灼地望着宋云飞说道。
“逸文但说无妨!”宋云飞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每当感到迷茫之时,就应当多多思量陛下的期望以及天下百姓的疾苦,如此一来,心境自会变得清澈明朗!”江叙白郑重其事地说出这番话来。
“这句话这句话子恒定当一字不漏地带到!就此别过!”宋云飞扬起手来向江叙白作揖道别。
“子恒兄慢走!”
江叙白微笑着目送宋云飞渐行渐远。待到宋云飞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江叙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然自己还是鸡别人比较有天赋!
宋云飞前脚刚离开,江叙白后脚便迫不及待地直奔公主府而去。
一路上,他那张俊朗的脸庞始终有些闷闷不乐。当他踏入公主府时,脸上的表情都未见好转。
而此时的安织桐正坐在桌前,听到江叙白到来的消息,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相迎。
只见江叙白一脸不快地走到桌旁坐下,安织桐赶忙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难道是宋云飞跟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江叙白摇了摇头,闷声说道:“倒不是因为他,而是殿下您。我寻思着,咱们能不能在靠着驸马府的那边院墙开一道门?
如此一来,我每日进进出出也能方便许多,不必像现在这样绕好大一圈才能到这儿,实在是太过麻烦了。”
听到这话,安织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原来你是在为此事气恼?”
江叙白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地回应道:“可不是嘛!您瞧瞧,明明我与公主府近在咫尺,可偏偏要多走那么多路,想想都觉得憋屈。”
安织桐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干脆直接住进来不就行了?”
江叙白闻言一愣,一脸惊喜地反问道:“你……你说什么?”
安织桐双手抱胸,挑眉笑道:“怎么?莫非你不愿意?莫不是担心旁人会笑话你这驸马没有男子气概,直接住进公主府?”
江叙白听她这么一说,迫不及待的高声喊道:“安福,安福!快快回去,给本驸马去把我的所有物件统统搬到长公主府来,就让那旁边的驸马府吃灰去吧!”
男子气概?男子气概哪有媳妇重要,江叙白就没有想过要什么男子气概!两口子还要有两个府,实在是不像话。
安织桐见他这模样直接笑得前俯后仰的,“哈哈~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怎么会?这不是殿下的恩典嘛,我原本以为能开个小门就不错了,没想到殿下直接允了我住进来,我这心中欢喜得紧。”
采莲在一旁倒是有点替安织桐担心,这驸马要是住了进来,那殿下的面首不是就不能再来了?
不过殿下看起来和驸马感情这么好,为什么还会有面首呢?
想着她又扫了一眼江叙白,说到底还是因为驸马不行!
“行了,别贫了,快用饭吧,都凉了。”安织桐轻嗔一声,催促江叙白动筷。
江叙白笑嘻嘻地拿起碗筷,夹起一口菜放入安织桐的碗中,开口问道:“怎么样?好吃吗?如果你觉得不错以后便在这院子里弄个小厨房,我得空便都做给你吃。”
安织桐温柔地笑了笑,问道:“好吃,特别是这道……这叫什么?”
江叙白笑着回答道:“酸菜鱼!”
“对!就是这酸菜鱼甚合我意,让我今日饭都多吃了一碗。”安织桐兴奋地夸赞着。
“那就好,陪我再吃点菜!”
这边两人吃着,那边安福带着驸马府的人正马不停蹄的搬着江叙白的东西,等他们吃完,安福就搬完了。
江叙白走进安织桐的房间,看到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物件如今整齐有序地摆放在屋内各个角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与满足感。
他满意地点点头,感慨道:“嗯,现在这里总算有点家的模样了。”
安织桐看着他欣喜的模样心中也充满了蜜意,她发现这人是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评价,难怪他能打造出朱离楼那种地方,也能说出男女平等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原本以为知道了他另外一个身份自己会很排斥,但她却更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更中意他了。
以前她总觉得离他很远,现在了解了他这么多事之后不仅越发亲近,也更显出来他的可贵。
他既可以是救世济民的英雄,也能是能屈能伸的驸马,或许在别人的眼中他是靠着自己才有了今日。
但她明白,就算没有她,江叙白也能成为好官,成为很厉害的人。
永顺帝改革过朝堂制度之后,手中的权力更大更集中了,但反而他有了更多的时间。
只因诸多事宜如今只需由他最终拍板定夺即可,无需再如从前那般事事躬亲。
正所谓人一闲下来,心思便容易活泛起来,难免想搞点事情。
这不,近日里,当江叙白刚刚踏入那庄严肃穆的勤政殿时,一眼便望见永顺帝正满脸兴奋地朝着自己连连招手示意。
江叙白不敢怠慢,赶忙快步上前,恭敬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快快免礼,莫要如此拘礼!快些过来帮朕琢磨琢磨,户部该通过何种途径方能增加收入呢?”永顺帝急切地说道。
此前弘文馆发行的百姓周报甫一面世,便受到民众热烈追捧,销量节节攀升,直接令永顺帝的私人金库迅速充盈起来。
不过,私库终究不同于国库,即便眼下有所收获,也难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今的国库依旧空空如也,尽管去年秋季收缴上来一批可观的粮食与赋税,可过年期间光是发放军饷军费以及各级官员的俸禄等开销。
再加上后宫用度、各类祭祀活动等等繁杂支出,一番折腾下来,国库几乎再度被掏空,又变回了一副空荡荡的模样。
面对此情此景,永顺帝可谓是头痛不已,这国库的银子就像装在筛子里一般,一点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