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
伴随着一声犹如洪钟般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在老村长的一声号令如同惊雷乍响,祭祀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问得此声,三合村的老老少少们身着节日盛装,手持香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共同见证这一庄严而神圣的时刻。
队伍中间是高中归来的青年才俊们,一个个都身着儒衫,头戴冠帽,步履稳健地步入的院内。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庄重与敬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对祖先的深深感激。
再看领头之人,乃村中的老疙瘩张定远老爷子。
他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又似一只睿智的领老狼。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向那口拥有数百载历史的古钟。
此刻的张老太爷,犹如风中残烛,气息已不再如往昔那般绵长硬朗。
他在新村长张磊的搀扶下,身后紧跟着村里的其他几位颤颤巍巍的老寿星,孙全、赵国庆以及各家的当家人。
他们都如同忠诚的卫士,紧随老爷子的脚步,缓缓走到钟前。
张定远老爷子,在其两个儿子地搀扶与协助之下,双手紧握着那根粗壮的撞钟木槌,用尽全身之力,向着那口古老的大钟狠狠撞击而去。
只听得一阵雄浑且低沉的嗡鸣之声骤然响起,仿佛是从远古时代传来的洪钟巨响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当那沉闷而又悠扬的钟声,回荡在整个村庄上空之际。
张定远仿佛也将自己一生的力量,都倾注在了这一刻。
然而,就在钟声余音袅袅消散之后,老爷子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缓慢的倒下。
旁边俩老儿子,慌忙接住自己爹,给扶稳了。
再看张定远老爷子,那张原本坚毅的脸庞此刻也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尽管如此,老爷子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大儿子的手,艰难而又缓慢地稳住身形。
他那混浊不堪的双眼,缓缓扫过身后站成一排的一众小辈们,目光之中满是欣慰和慈爱之情。
“孩子们啊!咱们这三合村的未来,就交到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手中啦!”
老爷子使出浑身解数,才将这句话从喉咙里挤了出来,随后他突然仰头,对着那湛蓝如宝石的天空,发出了一阵爽朗而豪迈的大笑。
那笑声,仿佛是一曲激昂的交响乐,其中饱含着他对这一生的满足,以及对后辈们的殷切期望。
笑罢,他便如那风中残烛般,剧烈地喘息起来。
一旁的张磊目睹老爷子如此模样,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上前,伸出手,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托住老爷子那瘦弱得如同风中残叶的身躯。
“太爷爷欸!您可千万别激动啊!”
他的脸上写满了心疼之色,轻柔得为老爷子揉搓着胸口,似乎这样就能让他稍稍舒服一些。
老爷子毕竟年事已高,就如同那熟透的果实,已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他并没有生病,只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而已。
其他众人见状,也都如那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迅速行动起来。
有的人如那疾风般,搬来了一把舒适的轮椅;有的人则如那闪电般,赶紧取来一条厚厚的毛毯。
大家齐心协力,宛如那精密的机器,小心翼翼地将老爷子扶坐在轮椅之上,并仔细地为他盖上毛毯,生怕有一丝冷风侵入老爷子的身体。
“老祖宗您放心吧!三合村的未来,以后就有我们来守护!”
站在前排的赵明理昂首挺胸,如同那挺拔的青松,郑重地说道。
“老祖宗请放心!”
随即,所有小一辈的声音如同那滚滚的春雷,响彻云霄。
王春花站在队列之中,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回答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瞧!她看见了什么,人的凝聚力与传承。
她的目光凝视着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犹如潮水般汹涌的感觉。
这老爷子,宛如脚下厚重的土地,他见证了三合村的兴衰荣辱,陪伴着这个村庄走过了漫长的岁月,成为了这个村庄永恒的守护者。
如今,他再次见证了三合村的辉煌,却已步入残年暮景。
想必老爷子此刻心中,定然是了无遗憾了吧!
他这一生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晚年过得舒心安乐、定是能含笑九泉了。
再将目光转向孙全和赵国庆这两位老爷子,他们也已经步入了人生的暮年,身体日渐衰弱,犹如风中枯叶般摇摇欲坠,细看其眼神之中,却透露着对死亡的从容与淡定。
说起刘二奶奶,她早在两年之前就已在睡梦中悄然离世。
当时,王春花得知这个消息后,匆匆赶去见了她最后一面。
当王春花凝视着刘二奶奶那安详的睡颜时,内心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之情。相反,她的脸庞上还不由自主地,洋溢起了一抹喜悦之色。
在王春花看来,刘二奶奶如此平静地离开人世,未尝不是一种福报。
毕竟,这位可亲的老太太一生都和善大气,待人诚心相护,她就像麦田里的稻草人一般,始终散发着温暖的守护之光。
正因如此,她为自己俢了福泽深厚之相!
待安顿好几位老爷子后,便开始了正式的祭祀。
庄重肃穆的宗祠之内,香火袅袅升起,烟雾弥漫,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的氛围。
只见祖先们的牌位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庄严肃穆,仿佛正在静静地聆听着后世子孙的话语,“他们”也大大小小快一年没听孩儿们唠嗑了。
孙宁身穿着威严的尚书官服,气势威严而庄重。
他迈着四方步,气势磅礴的走到祖宗跟前,双手稳稳地捧着香火,神情严肃而又恭敬。
率先向着那些代表着家族先辈荣耀,与传承的牌位深深地鞠了一躬。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群意气风发的新科举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