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天色已晚,但督公府仍张灯结彩着,甚至那本该弥漫淡淡花香的庭院,如今却早已满是浓郁的肉香。
面对四溢肉香的庭院,原本醺醺然的木酒更加迷糊了,而且整个人都迷茫不已。
于是,木酒傻呼呼地站着没动,一会瞅瞅这,一会瞅瞅那,似是在确认她到底有没有走错地。
只此一眼,木酒一见那抹熟悉的白,便知她不曾走错。
而迷糊的木酒一见心上人,便两眼放光,整个人更是跟只绚丽的花蝴蝶般,就这么直直朝温泽扑了去。
“阿泽~”
骤然被抱,温泽那卷翘的眼睫止不住颤了颤,又因手上还拿着刀具,便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地被木酒抱住。
温泽微微垂眸,生怕他的一个下意识反应,便用手上的刀具伤到了跟前的人儿。
看着怀中脸颊酡红、双眸迷离的木酒,温泽心中的那抹柔意如潮水般蔓延开。
仅仅只是近身,温泽便闻到了那从木酒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酒味。
这浓郁的酒香如同那无形的丝线,正丝丝缕缕地钻进温泽的鼻腔,带着一种易让人微醺的沉迷。
只可惜这不是梨花酿,温泽不为所动。
温泽一脸平静,一手握着刀具,一手抬起,轻轻揉了揉木酒毛茸茸的脑袋。
紧接着,温泽又微微倾身,将脸凑近木酒,轻轻地蹭了蹭木酒的脸颊,柔声哄问道“酒酒是不是又醉了?”
温泽清清冷冷的嗓音透着许许柔意,似是春日里的微风,而这温和的话语又满是宠溺与关切,让人听了,只会觉得蛊人。
只是木酒一听到温泽这般问,她原本有些松散抱着温泽腰的双手,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地紧了紧,仿佛生怕温泽会突然消失不见。
脑袋却是依旧埋在温泽的颈间,格外贪恋地嗅着温泽身上这令人安心的檀香。
木酒温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温泽的皮肤上,痒痒的,使得温泽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迷糊的木酒则是嗓音黏黏糊糊的,还带着几分醉意后的娇憨,软声说着“没醉”。
“还有…阿泽马上便要嫁给酒酒啦!”
木酒这黏糊糊的声音,如同一颗缓缓融化的甜软糖果,泛着十足的甜蜜。
温泽木着脸听,心底却是无奈得很。
他的酒酒虽是说着“没醉”,但此刻,这整个人的状态却又是如此毫无说服力。
顶着周遭几道炽热又直白的目光,温泽神情自若,淡然说了句“别看了”,同时,又还不忘朝那正大口吃肉的小浮子开口吩咐道“赶紧去煮碗醒酒汤来”
正自顾自吃着肉的小浮子被骤然一喊,整个人都还有点懵圈,但在触及那粘着他家大人的七公主,小浮子瞬间懂了。
小浮子只能不开心地瘪了瘪嘴,继续往嘴里塞了块肉,便老老实实去煮醒酒汤。
“小公主这回倒是真醉了,不过这醉酒的小公主竟会这般黏小泽儿。”
兮夜笑着打趣了一嘴,便顺走了温泽手中的刀具,继续割肉喝酒,而早已醒过酒的司宥星也笑眯眯地说了句“挺好的”。
温泽:“……”
看着跟前相处融洽的两人,温泽突然不想搭理这打趣他的话,直接揽腰抱起他这醉得晕乎乎的木酒回了房。
屋里,温泽一松手,木酒又下意识地窝入温泽怀里,软乎乎的模样格外乖巧。
推了几回,见推不开这黏糊糊的人儿,温泽无奈叹了叹气,只好乖乖任由这醉醺醺的人儿在他腰间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木酒越是挨得近,那股浓郁的酒香就越发清晰地萦绕在温泽的周围,只是在这浓郁的酒香之下,温泽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这股血腥气,是个不太和谐的音符,温泽心下暗自叹息。
他的酒酒又……亲自动手杀人了。
温泽抬手揉着木酒蹭来蹭去的脑袋,眸子里满是担忧,他家酒酒的生辰日本不该染上血腥,可在他没注意的地方,他的酒酒又脏了手。
醉醺醺的木酒乖软地窝在温泽怀里,一脸乖巧地仰着头,即使眼神依旧迷离着,却也透着细碎的光。
若是忽视掉木酒那红扑扑的脸蛋,只见其认真且专注。
木酒直勾勾地盯着温泽看,还不安分地伸手,指尖更是轻轻碰上了温泽耳垂的那颗鲜艳红珠。
面对木酒一脸傻笑的温泽:“?!!!”
木酒眯着眼,开心地蹭着温泽的脸颊,嗓音软软地喊着“阿泽~”
其实世间所爱何其多,可木酒偏偏只愿贪恋一束光。
昏暗的灯光在房间里摇曳,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落在两人身上。
醉意上头的木酒顶着酡红的脸蛋,目光痴痴地凝望着温泽的脸庞,仿佛眼前之人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趁着这酒意,木酒一点一点地靠近温泽的脸颊,仰着头,在温泽粉嫩的唇瓣上轻轻亲了亲。
温泽主动加深这本该轻触即离的一吻,将格外顺从的木酒吻得愈发迷糊后,又及时抽离。
没了亲亲,木酒便用脸颊自顾自地轻蹭着温泽,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声音带着几分醉意的软糯,一脸不满地嘟囔着“还想亲”。
听此,温泽额角止不住跳了跳,他现在甚至有理由怀疑他的酒酒没醉,而是想占他便宜。
“阿泽阿泽~”
“阿泽真好看,而且还是只属于酒酒一个人的。”
……
“唔…酒酒想亲阿泽,还想亲哭阿泽…”
“阿泽,今日是酒酒的生辰,所以你得多亲亲酒酒!”
木酒的碎碎念念太多,温泽只能再次俯身吻了上去,主动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而温泽的主动,却只换来了木酒的得寸进尺。
“唔…酒…唔…”
被木酒反压着,又被扣着后脑勺索吻,温泽那双淡紫微蓝的眸子便下意识氤氲起水雾。
见人实在是被她亲得喘不过气,木酒才肯放过,又转而改吻起了温泽的脖颈。
“大人,醒酒汤好了!”
木酒一边动手动脚,一边软声哄诱着“阿泽,酒酒想…”
一听到屋外的喊声,被褪了一半衣物的温泽便木着脸,果断抬手遮住木酒炽热的眼眸,不愿再放任,温泽此刻满心满眼只想将人从他身上扒开。
温泽仅仅只是遮了木酒的眼,并未扒开木酒那紧紧箍着他腰的右手,便只能软着腰,凑到木酒耳畔温声哄说“酒酒乖些,该去喝醒酒汤了”
屋外,小浮子接连喊了几声“大人”,却未见半点回应,便低头瞅着他手上端的醒酒汤,陷入了迷茫。
温泽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好,却见木酒还未出门,便给“眶眶”撞门上。
而不小心撞到门的木酒有些委屈地揉了揉额,又乖乖去开门。
面对这乌棕色的醒酒汤,木酒只能不情不愿地从小浮子手中接过。
木酒乖乖将醒酒汤一口闷掉,便重新把碗放回,然后果断关上门,只徒留那端着空碗的小浮子在屋外凌乱。
小浮子迷茫,他家大人是不是又…又被七公主欺负了?
与头脑凌乱的小浮子相反,木酒一关门,便迫不及待地扑入温泽怀中。
喝了醒酒的,木酒虽说人不那么迷糊了,但她依旧爱黏着温泽,同时不忘顶着磕红的额头,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温泽撒娇。
“阿泽~酒酒疼”
温泽叹了叹气,便主动将人搂入怀。
明知他的酒酒是在装乖,但温泽仍止不住心软,而他心软的后果,便是被木酒抱着胡乱地又亲又啃了一通。
温泽纵容着木酒,但又会在木酒愈发得寸进尺时,及时制止道“酒酒莫要乱来,夜和星星还在庭院等着”
“嗯?”木酒抬头,一脸困惑地眨了眨眼,便埋头继续扒拉着温泽。
在给温泽成功留下了一大片显眼的痕迹后,木酒才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温泽的脸颊,而被啃了一通的温泽则是直接木了个脸。
温泽压根无需照镜子,便知他脖子的那一大片全布满了各种杂乱的吻痕、咬痕,丑了吧唧的。
此刻,温泽不太想出门见人,但又不得不出屋,毕竟他还是想吃烤肉的。
温泽伸手捏了捏木酒的脸蛋,眸中带着浅浅笑意,轻声哄诱道“酒酒既然酒醒了,那便同本督一块出门吃肉”
见人不情不愿的,温泽又凑到木酒耳畔,打趣道“本督既是打算嫁与酒酒,那外头之人便都算是本督的娘家人,所以…酒酒得悠着点来”
一说完,温泽便自顾自地拢好了衣物。
见人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只蹦出了一句无用话。
温泽浅笑着,毫不犹豫地伸手,主动环住木酒的脖子,笑着说道“本督此刻不光浑身没劲,腰也还软着,所以…只能麻烦酒酒抱一抱本督”
闻言,木酒的耳垂瞬间便变得通红不已,像是快熟透的小红果,原本直白不已的眼神还微微躲闪,似乎不敢与温泽对视。
见此,温泽心中不禁一动,他慢慢地凑近,还轻轻落了一吻至木酒的耳垂上,见这耳垂更红了几分,温泽又止不住打趣道“酒酒,你看,你的耳垂都红透了呢”
闻言,木酒脸蛋愈发红透了。
而温泽见状,更是觉得有趣,他忍不住继续调侃道“那该做的,不该做的,酒酒可都对本督做了个遍,怎么这会儿反倒害羞起来了?”
木酒的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木酒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后,才果断将温泽揽腰抱起。
而被抱的温泽则是动作熟练地搂紧木酒的脖子,那双淡紫微蓝的眸子更满是浓浓的笑意。
看着跟前满脸羞红的木酒,温泽既无奈又觉得好笑。其实他的酒酒啊,有时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温泽无奈,他的酒酒格外喜欢欺负他。
尤其是在床上欺负他时,他的酒酒可谓是既强势又凶得很,而且还是只凶哒哒的小狼崽。
但只要一下床,他的酒酒又会被他的几句直白话而弄得羞涩不已,而他的酒酒一害羞,便成了一只纯情得很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