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阙,宽阔威严的城主府内,一张张案牍前杯盘酒盏,美肉佳肴,端正摆放。
一身戎装的李信端坐上首,大厅中是一众身披薄纱的妖娆美姬,翩翩起舞。
莲莲臂伸展,玉腿偏偏,纤腰扭摆间露出了一抹抹白腻与丰腴。
靡靡之音,混合着奢香传荡,晃得人眼花缭乱。
大厅中一众文武列坐,左侧是贾诩、张既、典韦、太史慈、臧霸、徐晃、徐达、张辽、高顺、魏越、曹性、韩忠等高层文武赫然在列。
右侧是步度根、扶罗韩、泄尼、日律、罗睺、粟栗、慕容度、赫连通、拓跋荣、乌延罗、苏朴梢等新附胡人首领。
这些人是目前漠北、漠西、漠南、漠东等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力量。
现在却被李信,以势强压,不得不带人前来会盟,表示臣服。
两方泾渭分明,相对而坐,典韦太史慈臧霸等人目光炯炯。
他们的视线,没有在场中,一众翩翩起舞的美姬身上停留。
而是穿过艳舞薄纱,上上下下审视着对面一众身材高大,面相粗犷的鲜卑胡种。
就是这群胡人,当初逼的夏军,南北两线抗压。
逼的众将日忧夜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但现在,这群当初声势浩大,煌煌不可一世的胡虏,却臣服在了李信脚下。
乃至被李信接纳,与他们一众汉将,同堂共事。
只是不知道,大帅这次又会如何对待这群胡虏,如何真正的收服他们。
是像河套的匈奴一样,弄个鲜卑八旗,还是说像前后套平原一样,弄个改土归流,彻底汉化。
但无论如何,大帅既然敢于接纳这群北部胡种,接纳这群曾经的敌人,则必然有着完全的制衡策略。
对于这一点,众将深信不疑,因为过往的种种,都说明了,大帅做出重大抉择之前,必然有着自己的思虑与考量。
与一众目光炯炯的汉将相反,步度根慕容度等人,则目光微垂,避开典韦臧霸那摄人的目光。
这群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部落头大人,看似是在欣赏中央的美人艳舞。
实则也是用余光,悄悄的打量着彼此,心中各种复杂悄然划过。
夏军一众文武中,最引步度根等人注目的,不是足智多谋的贾诩,也不是武力非人的典韦,更不是资历最老的臧霸。
而是那个坐在李信左手侧,面如铁石,名叫太史屠的,青年将领。
步度根拓跋戎等人,能够被逼着带人前来会盟,太史屠的威名,可谓是功不可没。
因为对方的名字在北方,真的可以止小儿啼哭,这是一个真正的狠茬子,比李屠夫还要狠辣,
如果说他们对李屠夫是恨和畏的话,那对太史屠则是真正的恐惧。
李信虽然凶性残暴,但多少有点底线,至少不会孤军深入漠北,大规模的制造血腥与屠戮。
而太史屠,则是真的勇猛无畏,敢于孤军深入,直面生死。
众人心思若何,李信这名人主,多少能猜测一二。
他端坐上首,居高临下,将一众文武和鲜卑头人的表情,一览无余。
李信举起手中酒杯,与一众文武,遥遥相敬:“诸位,此杯敬在座所有人!”
“无论是胡汉,无论远近,能汇聚一堂,便是自己人...”
“共饮!”主公发话,臧霸太史慈等人亦举樽相敬。
“共饮!”步度根等人同样不敢怠慢,当下满饮。
虽然大家各怀鬼胎,胡汉之间相互警惕忌惮,说的都是场面话。
但亦如李信所言,汇聚一堂,表面上该有的和平姿态,必须要有。
“好!”李信满意的赞了一句,而后示意左右美人添酒:“这一樽,敬各位前来会盟的大人!”
“为了南北和平,各位能摒弃前嫌,吾心甚慰...甚慰啊...”
“为和平,同饮!”罗睺等人等人不敢推辞,酒樽高举,再一次满饮酒水。
这一饮,他们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们此次不顾危险,带着族人前来会盟。
冒着被李屠夫咔嚓的风险,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北方的和平,和族人的生存吗。
现在,李信当众表态,他们悬着的心,算是初步放了下来...
“哗啦啦!”与此同时,海兰花母女,扭动着摇曳身姿,走了进来。
霎时间,一众鲜卑大人,皆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款款而来的美人。
这对母女,他们多少有些熟悉,赫然是魁头进献给李屠夫的妻女。
看到这里,他们往日里的那一抹不甘,彻底被抹平的一干二净...
连实力最强的东部魁头,都已经臣服,甚至将妻女献出,还派了粟栗前来会盟表态...
他们这些,实力大损的,南北各部,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大王!”海兰花笑意盈盈,面对一众身居高位的将军大人,丝毫不怯场。
她扭动着盈盈腰肢,捧着一尊白玉镶金骷髅杯,呈到李信面前。
并亲自捧起酒坛,清澈的琼浆玉液,缓缓斟满:“大王...请享用...”
“啪!”李信狠狠地在美人肥臀上,拍了一巴掌道:“两日不见...是越来越风韵了...”
“哪里...都是大王调教有功...”
“呵呵!”李信轻笑两声,然后将连玉杯高高举起,环顾四周文武:“这一杯,敬我们可爱的和连单于...”
“若不是他的开拓牺牲,焉有南北今日的友谊,与交流...”
“诸位,满饮...”
“啊...满饮...”听到和连的名字,步度根等人心中惊颤。
一众胡人首领,急忙忙的以袖掩面,苦涩的酒水,却遮不住繁杂的心思。
和连单于啊,当初举旗南下,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啊。
百万雄师,越过长城,跨过黄河,进军河套平原...
结果现在连头盖骨,都被人家制成了传世酒盅,变幻无常...
北部大人罗睺、泄尼、日律等人亦是低着头,不敢直视。
对于李屠夫这种心思复杂难测的主,他们不是第一次直面体会。
以往听闻对方喜怒无常心思难测,他们还不以为然,现在,更是一言难尽。
与众人相互敬酒还情有可原,这敬和连是个啥意思,众人也搞不明,甚至有些惶恐的感觉。
联军之前百般羞辱逼迫,甚至坏了李屠夫南下的战略。
更是将其逼到山穷水尽之地步,可谓是将李屠夫得罪到了骨子里,若说没有恨,他们是不信的。
从和连、浦头、慕容威等多位大人,被做成了骨器来看,就能窥视一二。
虽然后来被入殓安葬,甚至还立了坟,刻了碑文,释放了缓和的态度。
然一想到其中恐怖之处,步度根等人便不寒而栗。
在这里不得不感谢一下张即的一番作为了,他之前将鲜卑士卒的尸骨收殓安葬,不是无用功。
至少步度根等人,得知夏军这番作态,让他们看到了其中的道道。
那就是李屠夫很仁慈,是这世上难得的好人,也难得释放出了一次仁义。
至少为百万胡人将士,收殓尸骨的行为,算是初步收敛了与鲜卑的仇恨,和敌对姿态...
若步度根拓跋戎等人,不珍惜李信释放出的善意,最终下场若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因为李信已经用行动标明,人死债消,过去的矛盾与仇恨,在随风飘散,随时间流逝...
“哈哈!”李信三杯酒下肚,热血上涌,意气风发。
他满面春风,望着一众文武,朗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皆是当世豪杰,吾心甚慰!”
“吾心...甚慰...哈哈...甚慰…”
说到这里,李信缓缓在主位上坐定,然后伸了伸手。
金银母女花,很自然的上前,将他的脚掌放在胸前,温润按抚着。
此刻的李信有些醺醺然,虽然这个时代的酒水浓度不咋滴,却耐不住人心陶醉...
此时他正处于压服大汉,收服鲜卑,南北共尊的,意气风发状态,其中的美妙,焉能不让他陶醉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