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警局里面，李长征也不敢太大力拍，只是屈指敲门。
过了十几秒，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打开之后，是一个老警员。
他先是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然后给李长征解释：“李长征李老板是吗，你的事情我们同事还在调查，所以这段时间你们得在这等着了。”
李长征更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帮你找人问问，一会让调查这件事的同事来告诉你。”
听了他的说辞，李长征稍微放心一点：“挺晚的了，我想让我老婆早点回去，要是时间太晚，可以让我老婆先走吗？”
老警员面露难色，苦笑着：“这恐怕不行，你得问问一会来的同事。”
李长征点点头，回到房中。
门重新锁上了。
回到卓曼芳身边，卓曼芳给他揉了揉肩膀。
“没事的，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又过了二十分钟，李长征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再次去敲门。
没一会，又来了一个警员，这个看起来更年轻。
一进来就让两夫妇坐下，然后给他们解释是什么事情。
“贵公司之前与宋景胜有经济纠纷，现在宋景胜因为恶劣的商业行为和组织黑社会被捕入狱，我们要对你们公司进行调查，如果确认是受害者，之后就可以让你们离开了。”
年轻警员语气温和，缓缓解释道。
“原则上我们是不能扣留你们这么长时间的，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二位配合。”
李长征看了一眼卓曼芳，然后跟警员说道：“那只让我一个人留下就可以了吧。”
警员礼貌笑道：“如果真的要离开，那我们也能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羁押，但是这个待遇就和现在不一样了。”
“二位主动配合的话，这个会谈室暂时给你们休息用了，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喊我们，房间里也有厕所。”
李长征皱起眉头，最后还是没说话，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让人去把休息的床和被褥搬来。”
警员离开后不久，就有人搬来了行军床和两套被褥，看着还挺新的。
还有一些面包。
“二位，为了防止信息外泄，手机需要暂时交给我们保管。”来的警员收走了他们的手机，没给发消息的机会。
李长征夫妇回到会谈室中，期待着警方能尽快把事情查清楚。
警局办公室，科长拨打一个电话，电话打向的是一处老小区。
虽然是老小区，但是里面装潢却并不显得老旧。
反而有几分富丽堂皇之感。
一个老人接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汇报，点了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之后他又给政府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小秘书。
小秘书听过之后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好像电话那头不过是推销员，她丝毫没有把话放在心上。
而这一通电话实际上已经被警局的监听系统捕获，局长办公室电脑二十四小时打开着。
程文山在家中远程操纵着电脑，把汇报情况知悉。
“李牧，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不管是不是你，李长征消失，你总该要出现的。”
他碎碎念着。
程文山住的房子并不大，是一处高级公寓。实际他有好几处房产，虽然大多都不在他的名下。
但是这丝毫没有关系，反而对他来说十分安全。
程文山预计关李长征两天，这期间谁都找不到他。
又从警局系统看了一遍其他的监控，程文山这才稍微放松，将灯光调暗，准备休息。
警局，夜间值班。
证物室里不时有电话铃声传出。
新来的警员看到之后眼睛时不时飘过去，心头突突的。
他看到其他老警员都不为所动，更觉得诡异了。
正准备起身起去看情况，旁边老警员止住了他。
“干什么去，有这闲工夫给我出门买包烟。”老警员看着年纪也不多，最多三十，但是老油子的行事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别多管闲事，看到的听到的，当做没看到没听到。”他嫌弃看了一眼新来的：“瞧你这样，疑神疑鬼，作为一名警察你怎么没有一点无神论者的觉悟呢。”
新来的悻悻走开，出门买东西去了。
剩下的老警员也没闲着，让一个人去查看。
进去之后找到那台手机，然后把声音调到最小。
做完这一切，警局也安静了下来，一切如常。只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月色如水。
不管是底下人，上头人，又或者是笼子里的人。
次日，一列高铁从北方驶来，驶入天林北站。
李牧一路过来，心中惶惶不安。前路一直给他指引，那种震颤的感觉。
距离天林还有一百多公里的时候，他就走到车厢过道上，看向远方的故乡。
掐指算着，只见红丝从身后伸出，飘向远方，那是只有他眼中才能看到的。
而丝线的尽头，两个身影若隐若现。
李牧马上就明白是家里出了问题。
只是问题似乎还不算大。
到了筑基期就该回一趟家的，还是把地球想得太美好了。
万界厮杀多年，那种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环境，总让他想起地球。
起码这里法度相对公平，不会有那么多凌驾于法度之上的存在。
而最近的经历，让他彻底明白。
地球的光也不可能照亮每一个角落。
越是突出的人，越是容易被他人嫉妒，生恨。
而平凡之人，作为基石，也是尘泥，不引人注目，同样也微小不堪。
还未停车，李牧就站在车门前。等列车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李牧的身影也消失了。
天林市警察局，今天照常上班。
并无异常。
局长程文山今天有好几场会，一大早他就来到局里准备。
先给局里开了例会，然后准备跟其他领导去给最近的优选企业开会，之后还有教育部，市政府的会议。
程文山在办公室喝着特供的茶叶，休息片刻准备出门。
程文山边喝茶边看报。
办公室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在，他的特殊癖好就是喜欢独处，身边有任何人在都会感觉自己所作所为被看见一样。
所以对于旁人和目光他特别的敏感。
此时他就感觉到，旁边传来不舒适的感觉。那是有人进入了他的社交范围，只是门始终关着，没有传来过半点声响。
怎么可能有人呢。
程文山边抿着茶，边抬眼看向门口。
那扇严丝合缝的门让他增添了些安全感，但是身旁的不适并未减少。
随着眼珠子转动，程文山身体突然僵住了，呼吸在那一瞬间直接停止，心跳速增。
下一秒他的呼吸便如同风箱，瞳孔也收成一点针眼。
身旁，一个年轻人正拿着他的客人杯喝着茶。
袅袅茶烟飘起，少年翘着二郎腿，低眉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