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衣的沧溟冲着周景轩抱了抱拳:“三殿下,本尊是遇到了事儿才来的,有人来琼楼下了单子。”
“有生意不是好事儿吗?”
“你猜雇佣者是谁,杀的又是谁。”沧溟微微挑眉。
“呵呵。”周景轩笑了,也没说猜不猜,只是端起茶杯开始慢条斯理地喝茶。
“你真没意思。”沧溟叹口气,“是你的侧妃雇佣你的杀手要少你的正妃。”
“咳咳,你说啥?”周景轩被茶水给呛了一下。
“你的侧妃韩莲儿小姐给了一万两银子到琼楼,雇佣你的杀手,去杀你的正妃陈蕊小姐。”沧溟一字一句地解释了一下。
周景轩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韩莲儿到底要干什么?”
沧溟耸耸肩,如果不是这俩人都是三殿下的女人,他还真不会跑这一趟,毕竟接不接杀不杀都是个问题。
“这事儿你别管了。”周景轩起身,“我来处理。”
沧溟摊摊手,这样最好。
此时的韩莲儿心情很好,云伟青团已经在琼楼下了单子了。
之前她也雇佣过杀手,但是那些杀手都是些废物,这个琼楼乃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应该靠谱的。
只要将陈蕊杀了,那两个月后就没有人跟她抢三皇子了。
至于那个刘玲玲,她都自发地忽略掉了。
“二小姐,三皇子来了。”青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真的?在哪里?”韩莲儿一听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跟着伯爷去了书房,现在能有一刻钟了。”
“赶紧给我梳妆打扮。”韩莲儿转身坐在了梳妆台前,“将我那套红包头面拿出来……”
兴安伯府书房。
兴安伯韩铮看着三皇子拿出来的证据,脸色黑得滴墨汁儿。
“韩伯爷。”周景轩叹口气,“幸亏本皇子跟琼楼的楼主有过一面之缘,他为了讨我一个人情告知实情,否则一旦真的出事儿……”
“三殿下,都是下官教子不严,还请殿下原谅则个。”韩铮起身就单膝跪地了,因为家里子嗣不丰,嫡长孙残疾后就一直躲在院子里不出门,大孙女已经出嫁,身边就剩下这个庶出的小孙女,所以难免宠溺了些。
当然,在他心里,杀个人不算什么,可是那要看杀的是谁啊。
陈蕊虽然只是个府尹的女儿,但是还有陈家啊,他们和陈家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结果差点内讧。
再说了,就算要争宠,那也进了三皇子府后再说,内宅的阴私手段那么多,怎么就选了最蠢的一种啊?
“伯爷这是做什么。”周景轩急忙起身双手将人扶住,“折煞景轩了。”
“殿下放心,接下来我肯定好好看管莲儿,不让她做出格的事儿。”韩铮急忙表态。
周景轩却没有接话,反而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韩铮的心里暗骂对方狡猾,但是此时却也不能不继续表态:“以后老朽就是三皇子手里的刀。”
……
韩铮说做三皇子手里的刀不是白说的,第二天就上了折子请封太子。
周顺帝这几天的身体时好时坏,全靠太初道长的调理,但是能上朝。
韩铮的折子让他莫名地起了火,甚至连体面都忘了留了:“韩爱卿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朕老了吗?”
韩铮急忙跪下:“皇上千秋鼎盛,哪里老了?只是,储君也是国之基本,所以……”
“滚犊子。”周顺帝却直接火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直接砸了过去。
不过金銮殿太大了,周顺帝的茶杯没砸到韩铮,但是却在文武百官的跟前碎成了渣。
韩铮哆嗦了一下,急忙谢恩退了出去,心里却叹口气,皇上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皇上了。
周顺帝却起了杀意,毕竟当年的事儿……韩家也不应该存在了,随即起身喊了一声“退朝”就走了。
文武百官们都噤若寒蝉,跪安后陆续地离开了金銮殿。
“侯爷,你怎么看啊?”陈国栋却叫住了永安侯宁勋。
宁勋一脸懵:“什么怎么看?”
“就是皇上关于立储的事儿啊。”
“这个……”宁勋抬手挠挠鼻子,“陈尚书你不该问本侯啊,本侯尚了公主后,就断了从政的路了,皇上怎么决定就怎么来呗,我没想法。”
陈国栋的脸色有些复杂。
“老尚书,我家公主媳妇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就先走了啊。”宁勋摆摆手,然后转身走了。
陈国栋看着宁勋的背影,眸子微微地眯了一下,如果皇上继续不立储,他才不信那位翘楚长公主不争不抢呢。
“陈尚书。”此时刑部尚书王子成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国栋,“你属于谁啊?”
陈国栋看了一眼王子成:“你这给我挖坑呢?”
“哪有?”王子成摊手,“我就是问问你的意见,万一哪天皇上点头了,那咱们也还有个数不是?”
“那你属意谁?”
“我……”王子成也说不出来了,就算心里有人选也不敢说。
陈国栋嗤笑了一声,背着手转身走了,跟他斗?还嫩点。
王子成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王尚书,喝两杯去?”鸿胪寺卿卢怀民走了过来。
卢怀民就是卢成宇的爹。
“卢寺卿,走着,我请你。”
“上次你请的,这次我来。”卢怀民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跟对方并排走,“子成兄,你说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这次韩伯爷触犯了逆鳞,你觉得是因为他在折子上推选了三皇子还是因为提出要立储?”
“猜不透啊。”王子成叹口气,“如果当年的麟太子……”
前太子周景毓的名是周麟,出事儿后,大家私下里就喊麟太子了。
“还没喝酒醉了啊。”卢怀民拉了一把王子成,俩人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而走在后面的周景轩拳头却握了起来,麟太子?哼,可惜没有如果,所以,这太子之位只能是他的。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直接从外面冲了进来,到了金銮殿门外,上面的士兵才翻身下马,连滚带爬地往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