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正在铺里煎着药,看着清源等人进来,忙捂住半边脸好不意思的笑笑。
“这是怎么了?”清源拉开德文的手,这脸上可是红了一大块。
“嘿嘿,叫父亲打的。”清源讪笑着。
“四爷,您来了。”宋先生进来看到清源,上前俯身请安。
“吕先生免礼。”清源忙扶起宋先生,并回一礼。
“不要管他,现在是越来越没了分寸。”宋先生自是知道清源看到德文脸上的伤了。
“先生,我给您和夫人还有嫂子赔不是来了。”清源示意柱子把礼品放在桌上。
“四爷,您这话从哪里说起?”宋先生一愣,忙说道。
“德文兄这些日子一直在帮着我,小源我实在是惭愧,特备了些小礼来给您赔个罪。”清源笑道,“德文兄现今都被您责罚了,我更是过意不去了。”
“可是德文说的?”宋先生倒是一笑。
“父亲,我没和四爷说。”德文低着头小声的说着,脸上可是越发惭愧了。
“四爷,德文若能对您有所帮助,我自是开心的很,哪会因为这个就责骂他。”宋先生连忙请众人坐下,“昨日晒药时发现其中有些生霉腐烂,早上我倒是说了他几句,他却说当时一一检查过没有问题,我也是一时生气便打了他,倒叫四爷笑话了。”
“宋先生,德文兄可是一向仔细谨慎,或许是存放不当?”清源可要为德文说话。
“四爷,不是存放的问题。”德文给清源倒上茶,“当时我也是确实仔细的检查过的。”
“这批药材倒不是稀罕之物,却是铺里常用的。”宋先生喝口茶,“这批货物由北运来,若说有些潮湿也是无妨,可这才几日的功夫就坏掉了,以前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是药材品质上出了问题?”清源说道。
“应是不会,这药材多年来都是从一家订购,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德文说道。
“会是有人动了手脚?”清源想了想说道。
“父亲口碑与人缘极好,多年来未曾与人交恶。”德文摇摇头。
“算了,好在是坏的不多,以后咱们多加注意就是了。这药咱们还是有些存货的。”宋先生说道。
三人又寒暄几句,清源便带着麟祺他们去往“悦文书院”。麟祺一看到匾额上的几个字立时顿感不妙,“哥”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把自己带来这里了?霎时间感觉自己手和屁股都疼了起来。
陈举人见是章府四爷来访,便叫学生们都去休息一会,忙请几人去了客厅,陈梓文听到下人来报也忙过来给四爷请安。
清源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少爷麟祺和大虎来书院学习可否?陈举人对章府少爷的事也是略知一二,笑着对清源说,若是章少爷来此读书自是大为欢喜,也定是会用心教授的。
大龙可是没有想到清源会这么做,忙叫大虎给四爷和陈举人施礼拜谢,自己也是嘴笨,此时也只会一味的傻笑,真是不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麟祺闷着头气的脸都绿了,心里这股火似要爆炸般,哎呀,真没看出来啊,我的好四叔还有这招等着自己呢,这明显就是和父亲一伙的,平日里对我的好那都是假的呀,明摆着就是要骗我来这里,这是要把我给甩了,哼,还叫你什么“哥”。
几人出来又往老街方向走,清源本打算要安慰安慰麟,刚说了几句,这臭小子倒是一口一个四叔的回应着,那样子真是极其的守规矩。清源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倒是要看看这臭小子会怎么闹下去。
麟祺尤其是看着大龙哥俩更为不爽,这心里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你们还要谢谢他,你们两个就傻吧,等着陈举人把小夹板给大虎套上,到时候你们哭都找不着调。
不行,还得要自己想想办法,那时就是欺负我长的小,现在我可不怕那板子了,不是要打我吗?打我我就哭,哭不了我就闹,闹不了——闹不了我就不吃不喝,也不能真的不吃不喝,自是不能饿到自己就是了,嘿嘿,反正我就是不来。
其实呢,来上课倒也可以,但绝不能轻易就范,那就要看看我这四叔有什么表示了。若是教我些法术,或许我还能卖个面子给他。
老街上转了一圈清源给麟祺买了些吃食,看到有些商铺都关了门,心下也是感叹,眼下的年景却还是叫百姓遭了殃。
清源叫柱子把烧鸡给德文送去一只。转眼间柱子便跑出来,神色慌张的说,源哥,不好了,药铺出事了。
宋先生和德文被眼前所见不知该如何是好,昨天夜间把坏掉的药材收在袋中,刚刚德文准备去扔掉的时候,竟发现袋子里似乎有什么在蠕动,打开一看里面满是红色的蛆虫。
这竟是孵化出来的蛊虫,清源看后大惊,看来真是有人做了手脚,好在德文做事仔细,这袋子若是昨晚就被扔在外面,这毒物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了。
德文又将此次购买的药材一一打开,还好,只是那一包有问题。
清源叫几人找来带盖子的瓮埋在房后隐蔽处,将那袋子放在里面,上面撒上雄黄、石灰,自己又急忙回府取来药酒、朱砂和符纸,待一切准备停当,便叫所有人去外面守着。
清源将药酒倒在瓮内,将盖子封闭严实,随即手掐金光印,口中念诵“金光神咒”,三遍念诵之后,就听瓮中传来蛇吐信子般“嘶嘶”的声音。
清源左手结出三山诀,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
妙法自然
灵宝符命
除秽卫真
随即大喝一声“去”,将点燃的“驱虫符”掷入翁中,“嘶嘶”声响越来越大愈加刺耳。清源又将“辟邪符”贴在盖子上面,这符纸受热般顷刻间便融进了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