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陈峰直接拿着那块墨翠来到切机前,料子不是很大, 也就是四五公斤的样子,陈峰来到机器前打开机器,稳稳的握住料子,沿着料子的一个角直接把料子往里面推。
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陈峰手上顿时就是一紧,手上的阻力也是随之传来,陈峰心中一喜,脸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把料子往里面推。
一般来说如果一块料子的阻力够大,那就说明这块料子的种比较老。
随着陈峰手上的动作不停,料子切割的深度越来越深,切机的刀片溅起点点火星子,不到十分钟,料子就应声切成两半。
陈峰把料子拿下来,先把机器给关上,这才有时间来看料子。
陈峰大喊一声:“涨。”
接着就把料子两半分开,切面上一片黑乎乎的,其中还夹带着一团团的雪花棉。注意,不是星星点点,是特么一团团,就像是有人用毛笔粘上墨水,随意地在料子上一晃,溅成一团团的雪花棉。
陈峰嘴角一抽,得,墨翠最大的克星之一雪花棉被他遇上了,这料子几乎可以说是一块废料了,就是拿来扣珠子蛋面都嫌弃费时间。
而且墨翠的手串在市场上的价格,除了那几年炒作的时候,真就是一言难尽,不说分文不值,也是鲜有人问津。
走出后院,寸晓月凑过来看了一眼料子,顿时就有些失望。
陈峰也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和寸晓月聊了几句。
正在这时,曾奎的电话打了过来:“陈老板不好了出事了。”
陈峰真的想回怼一句,你才不好了,你全家都不好了,我好得很,靠。
不过嘴上还是很诚实的问了句:“出啥事了?”
结果等曾奎说完,陈峰差点当场破防了,真特么得想问问曾奎是干什么吃的,原来就在昨天,陈峰去年年底抓的那个人死了,连带着他手下的一个马仔也不见了。
这个人就是举报钱运礼他们走私翡翠的那个人,当初从罗发嘴里得知举报走私和举报贩毒的是两伙人以后,陈峰就一直在暗中调查。
最终也只调查到了这个人身上,不过这个人的嘴很硬,一句话也没有说,陈峰也不方便让官方介入,就一直扣押着这个人。
虽然这个人什么也没说,不过他们也不是一点没有收获,最起码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只要给他一些时间,沿着这个思路一直查下去,总能查到对方是谁。
现在好了,人死了,线索也断了,所有的事情直接中断。证据也没有拿到。
冷静下来后,陈峰这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曾奎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顿了顿继续道:“不过现在事情倒也没有那么糟糕,那个人的身份我们已经查到了,根据他生前的行踪轨迹,我们大概率也可以锁定一个范围。剩下的就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查。。”
陈峰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死了就死了吧,不过事情还是要继续往下查,我要知道他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的,尤其是那个走私违禁品是谁举报的,这个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曾奎摇摇头:“没有,这个人一直说自己只是收了钱,举报有人走私翡翠,他连自己举报的是谁都不知道,我说到毒品是不是他举报的时候,他当场也愣住了。看情况应该是没有说谎。”
“这个事情必须查清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事情一天没查清楚,我们就一天都是被动的局面。”
曾奎点点头:“好,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查到。这不是和你商量。还有,你手下的人不干净,你自己好好查一查,别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说完陈峰就挂断了电话。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是他不敢去问,也不敢去核实。
..........
时间一天天过去,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刘初他们被公诉的日子定了,正月二十二,阳历2017年3月15号。
收到消息的陈峰也说不上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复杂情绪。
这一天,陈峰早早的就来到了法院,因为证据链清晰,加上刘初他们自己的证词,这个案件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意外。
钱运礼作为从犯,又因为刘初把所有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最终钱运礼被判处了五年六个月的有期徒刑,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而作为主犯的刘初被判了死刑,不是缓刑,是七天后立即执行,这一结果陈峰当场就愣住了。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陈峰有些愤怒,如果这里不是法庭,他都想直接破口大骂,什么勾八玩意,明明说好的是会使劲,为什么还是立即执行。
虽然都是死,但是刘初本来的时间就不多了,最多也就是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
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嘛?
就这么迫不及待?
几乎是刚走出法院,陈峰直接掏出手机给罗发打过去,一通破口大骂。足足骂了十来分钟,这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说完了?”电话里面传来罗发冷冽的声音:“说完那就听我说几句,这个结果是上面有人出手干预了,至于是谁,我不方便透露,但是你自己想想你最近得罪了谁。”
“他刘初本来的时间也不多,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几天,还能让他少受些痛苦和折磨。”
“还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罗发也不等陈峰说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后,他看着坐在对面的一个中年人道:“这个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和计较,再有下次,你自己去纪委报道吧。”
“多谢罗主任。”中年人连忙表示感谢。
罗发摆了摆手,低下头继续看桌子上的文件。
中年人见状也只能先行离开:“那主任你先忙,我先回去。”
罗发头也没抬,直到对方走出办公室,罗发把桌子上的文件往前面一推,眼神凶厉,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