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萤的眼眸满是冰冷。
“白笛做的每一步都是要让我去死。
就算她没有打算直接杀死我,也是想要我像一块烂泥一样活着。
你们有没有想过,把我的灵根挖出来给她,让我变成一个废物在无尽的痛苦下看着她取而代之。我会有多痛苦!如此给我造成痛苦的人,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待她?”
白萤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周颖和白鹰,那眼神中的质问让两人忍不住别开了头。
周颖被白萤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而一向喜欢对白萤说教的白鹰,此刻也呆立在原地,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
过了许久,白鹰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我们确实是有些偏心,这一点我们承认。但是白笛毕竟是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的孩子,我们看着她一点点成长,实在不忍心看她遭遇不测。
白萤,这次就算是她错了,你就大发慈悲,放过她这一回好不好?或者,你要是心里有气,想要惩罚,就冲着我们来,是我们没教好她,所有的过错我们来承担。小笛她还那么年轻,不懂事,犯下的错都是我们的责任。你如今这么厉害,就算不杀她,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得过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算了吧。”
白鹰说着,向前迈了一步,双手微微抬起,做出一副恳请的姿态。
白萤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算了?”她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我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若是有人胆敢犯我,那便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我白萤杀的每一个人,都是主动来招惹我,妄图取我性命之人。
这白笛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付我,不仅四处散播谣言,败坏我的名声,更是三番五次想要我的命。这次更是变本加厉,把我困在这凶险的大阵之中,企图挖走我的灵根。”
白萤深吸一口气,目光在白鹰和周颖身上来回扫视,“可你们呢?轻飘飘的一句‘算了吧’就想把这一切都揭过。我倒要问问你们,若是这件事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能如此轻易地说算了吗?”
话音刚落,白萤的手猛地收紧,周身的灵力开始涌动,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另一只手直接对着白笛的丹田点去。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白笛的丹田瞬间爆开,一股血雾从她体内喷薄而出。她的灵根,就像脆弱的玻璃般被炸得粉碎,化作无数细微的灵力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啊!”凄厉的尖叫声瞬间从白笛的嘴巴里迸发出来,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被生生撕裂,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久久不散。
白萤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想取我灵根,我便废了你的灵根,不算过分吧。”
其实,在这一刻,白萤已经没有了杀死白笛的心思。既然白笛如此觊觎她的灵根,那她就让白笛切身感受一下失去灵根的滋味。
然而,周颖看到这一幕,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下意识地尖叫出声:“不!”她害怕白萤再对白笛做出更残忍的举动,慌乱之中,不知从何处竟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刃紧贴着她那白皙的肌肤,轻轻一划,一道浅浅的血痕立刻浮现,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白萤,你都已经把小笛害成这样了,难道还不够吗?”周颖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你今天若是杀了小笛,那我们一家都不会独活,全都死在这里!你杀了小笛就等于杀了我们!小笛就是我们的命啊!”此刻的她,早已顾不上什么仁义道德,满心满眼只有白笛的安危。
在她心中,若是白笛死了,她的世界也将彻底崩塌,她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陪着小笛。
白鹰看到这一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悲戚,他疯狂地大叫起来:“白萤,你怎么如此残忍?你的父母都这般苦苦求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小笛?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们都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吗?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啊!”
周颖更是陷入了疯狂,她泪流满面,眼神中满是决绝,直接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面狠狠割去:“小笛,你若死了,娘也不独活。娘这就来陪你!娘护不住你,是娘没本事。但是娘要一直陪着你!”
白笛看着周颖这样,眼泪不受控制地不停往下掉,她的喉咙被白萤掐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却还是拼尽全力,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娘!”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白萤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只感觉眼前的一切荒谬至极。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委屈。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人。
她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是白笛一次次地想要置她于死地,是白笛先提出要挖掉她的灵根。那对夫妻那个时候,不是也答应了吗?不是同意让白笛把自己的灵根给挖出来吗?
可现在,她不过是报复回去,不过是做了白笛要对自己做的事情。却好像她成了一个想要逼死自己亲生父母的恶魔,仿佛是她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