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浓烈的杀意,让聂莞心跳登时加速,脑海中嗡鸣作响。
她几乎不需要思索,就立刻反应过来,这座山中有针对她的埋伏。
设置埋伏的人,品阶和战力都远远高于她。
不能硬拼,否则只会死无全尸!
电光石火之间,聂莞召唤出小玉,操纵它使出心火烧塔。
同时,聂莞挥动蕉雪莲火扇,将雪中蕉绿和火里莲长一同使出。
白雪绿蕉与浓烟火莲的画面,如同两扇翅膀在聂莞两侧展开,而后又在众镜相照加持之下,不断复制蔓延,又叠合并叠加。
只一个呼吸的功夫,红白黑绿几色交叠,以聂莞为中心,密密麻麻充塞了周围五十米内。
而下一刻,就有一道恐怖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
咔嗒咔嗒的碎裂声接连不断响起,四色意象被碾碎成粉末,散入空间裂缝中。
聂莞都看不清楚那股压力究竟是什么,就能感受到摧毁远处意象的气浪扑向自己的面门,刮得自己脸颊生疼。
但雪中蕉绿和火里莲长好歹阻拦住一瞬间,给了小玉放出心火烧塔的机会。
无边火焰猛然爆发,摧枯拉朽与气浪对撞。
嘭嘭嘭的炸响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聂莞的耳膜被声浪冲撞,刺刺地泛起痛来,举起蕉雪莲火扇抵挡的袖子,也被烈风直接撕碎。
血条甚至也因为气浪的冲撞而飞快后退。
聂莞顾不得给自己回血,把放完技能的小玉捞在肩膀上,拔出寒水浸蟾剑在面前一划,躲入空间裂缝逃之夭夭。
但即便是传送到千里之外的滇洲主城,居然还是有一小股气浪穿破空间,跟了过来。
聂莞接连用了五道雷火符,才将这一小股气浪给打灭。
打灭气浪后,聂莞依旧警惕地等候了三分钟,见在没有异常,才换了外袍,更改Id,走进滇洲主城。
一边购买药材,以便之后闭关炼药;一边打开私信,给兰湘沅发消息。
【之前在伏龙山,把事情闹大了,现在我短时间内怕是去不了伏龙山了。你让接了洛青阳任务、去伏龙山杀蛊师的公会会员记得摘会徽。】
【怎么了?你被蛊师给追杀了?】
【是的,一直追杀到千里之外。】
【那有点惨……诶对了,你不是还有虎符,可以调集军队吗?】
【目前能调集的最高军衔也就是灵宝,来了也只是送死。】
【什么意思?灵宝去了都送死?你得罪谁了?】
【得罪蛊师的老祖宗了。】
聂莞发这条消息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普通的灵宝boSS,就算比祭月再强悍一点,她也不会被打压得这么没有还手之力。
一定是圣宝品阶的Npc,才有这个实力。
这么一想,之前的蜃妃狂念果然只是小分身,就是奔着被她极限杀掉去的。
要是蜃妃本体出手,她肯定也会被打压到没有还手之力。
还是要接着搜罗变强的途径,毕竟现在的她,可能连忆月寒都打不过。
正准备关掉私信,兰湘沅那边忽然又发了消息来。
【等等!你说好了要去找蕊蕊的!怎么又背着我去伏龙山了!你到底有没有把答应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当然放在心上。】
聂莞秒回。
【那位女玩家目前正在做一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我不想去打扰她,过会儿就会去的。】
【你怎么知道她在做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你不会随便找理由来搪塞我吧?】
【我知道,之前我怀疑她接受的传承是鬼族或者魔族后,用了灵族共主感应其他族群的权限。这个权限再加上破妄之眼,让我看到了她的种族,是半人半魔状态。但我快传送走时,她的血脉一下子变成了纯魔族。所以我知道她正在做一些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事情。】
兰湘沅:……
好像推论还挺严谨的样子。
【算了,我不管真的假的,你今天之内要和她说上话!要把人的底细搞清楚!】
【你那么在意她干嘛?】
【不是在意她,是有人可以隐藏转职这一点非常可怕!我们必须赶紧搞到一个样本,弄清楚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
【好,我这就去找人。】
聂莞没有兰湘沅那么在意这个问题。
因为她作为重生者,知道这世界上能够隐藏转职消息的职业很少很少,那么魔族妖族一贯神秘,其职业也很少有在普通阶段就隐瞒公告的。
蕊蕊是极少数特例,固然值得拉拢,但研究价值没那么高。
但既然兰湘沅很着急,很想把人搞到手,聂莞自然也就不耽误,立刻按照坐标传送过去。
滇洲采茶江下,云琛来回闪现,手中匕首翻飞得只剩残影,每一刀下去,都会带走对面花妖的八千点生命值。
花妖美艳的脸庞因狰狞而扭曲,簪了满头的各色鲜花渐次开放,花粉随风飞扬,簌簌落向云琛。
云琛立刻抓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割裂空间远远闪现山腰间的树梢。
等到花粉都落光了,他才从山间重又传送回来,撕开藤蔓卷轴扔向花妖。
木系藤蔓对花妖的作用极小,只有三秒钟束缚时间,“束缚”debuff一出来,后头就跟着个沙漏倒计时。
3、2、1
云琛闪现至花妖身后,一套闷棍、背刺、连击又闷棍的四连击,成功让束缚debuff消失时,也花妖头上又冒出个深度眩晕的debuff。
云琛深吸一口气,将几个大招一一使出。
花妖的血条已经降到23%,这一次深度眩晕的十二秒钟,足够打掉3%的血,让花妖进入狂暴状态了。
忽然,他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阿琛!”
云琛一怔,手上动作更快,头也不回地问来人。
“你怎么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刚才,蕊蕊和安非他命一起失踪了,谁也找不到他们。”
女人几步便闪现到云琛身边,抬起匕首招架住他的匕首。
云琛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在山腰处的槐树梢上站定,冷冷望着来人。
“你要做什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