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洵没有动，反而淡淡说了二字：“傻子。”
楚成晔没好气的说：“傻子说谁呢。”
季舒洵：“谁应说谁。”
楚成晔一听脸都黑了，“你才是傻子，本将军向来聪明，身边没有一个是不敬佩本将军的。”
“也就是你如此大胆，要是旁人，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本将军又打又踹又骂的。”
季舒洵眸光微动，“你若不胡说八道我才懒得同你多费口舌。”更别提亲自动手了。
能劳季舒洵亲自动手的，除楚成晔外，也再无旁人了。
而楚成晔恰恰相反，他是除了季舒洵，旁的人都能动手。
他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若是真动手，真一拳过去，怕是季舒洵小命都难保。
如此孱弱娇贵之人，楚成晔再寻不到第二个。
楚成晔走之前还特意让人把戏台上那长相最为俊俏的小生给支走了，本以为季舒洵会离开，岂料他在外头等了又等，就是不见季舒洵的半个身影。
转念一想，季舒洵若是真出来了他肯定更为气闷，那岂不证实了季舒洵就是为了看那人而来，据说还挺出名的。
不是最好。
楚成晔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待他走后一盏茶的时候，乔曦也回来了。
刚才季舒洵示意她出门去查探那道熟悉的身影，乔曦回来便是已查到了。
“世子，是邱玉堂邱大人和那...”
后面几个字季舒洵有些没听清，“谁？”
乔曦原本说的是书呆子，被季舒洵一问便正色道：“是孟宸羽孟公子。”
季舒洵若有所思，“是他们啊。”
“世子，要属下过去听...”
话未说完，季舒洵摆摆手，“不必，今日来是听戏的，不管那些闲杂事。”
“阿曦，前些日子你不是带了一幅画回府吗，是他送的吧。”
乔曦立即应声：“世子，那画可是有什么...”
季舒洵见她紧张，便宽慰道：“画没什么，不过就是问一下，你可喜欢那画？”
乔曦摸了摸鼻子，“回世子，属下看不懂画，不过就是那书呆子非塞给我，说是谢礼，属下便收了。”
“若世子不喜，属下回府就将那画给还回去。”
季舒洵摇头，“留着吧。”
还道别人傻，依她来看，阿曦口口声声的那书呆子却是对她属意。
......
三日后，夜间，城外。
季舒洵刚办完事正要回城，她身穿一席玄色衣袍，衣袍融入漆黑的月色中，像是与暗夜融为一体，衣袍之上的血污肉眼完全不可见。
“世子，人已经处理好了。”
季舒洵低低应了一声。
她的眸色微凉，淡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凛冬降下的初雪，带着清冽冷意。
身后乔曦只见世子抬手，她欲言又止，还是对众人道：“都退开点。”
包括她自己，亦是退到季舒洵看不见的地方了。
天地间空旷无垠，昏暗无边，像是突然陷入了暗沉当中，万籁俱静之时，空旷感霎时袭来。
季舒洵负手而立，脊背挺得很直，整个人像融于暗处般，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
也是这时候，楚成晔提着灯笼款步走来。
照亮了这黑暗无垠的夜，出现在季舒洵的眼前。
声音先一步到达，“病秧子，你简直叫我好找。”
清月的辉光之下，高大的少年郎好似踏月而来。
月光下英俊硬朗的郎君显得有几分柔和，并不像平日里凶巴巴的模样，姿态是一如既往的张扬。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影，季舒洵手指微动，抬眼望去。
听到声音后，原本的戒备也就下去了很多。
来人正是楚成晔。
见有人靠近，藏于暗处的暗卫都绷紧了身子，未等他们拔刀，先一步看到了季舒洵的手势，这才没有对楚成晔动手。
楚成晔微眯着眼，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几处，转而对上季舒洵微冷的目光，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