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独孤行护着独书,退到墙角,魁木剑已握在手中,盯着柜台后的矮老头。少年心头微沉,虽看不透老者修为,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他汗毛直立,如猫见老鼠。
矮老头捋了捋花白胡子,开口道:“小伙子,这书现在归我了,交出来吧。”
独孤行不禁皱眉,“想明抢?”
老头哈哈一笑,“我卢秉文,明拿的东西,能叫抢?”
独孤行暗骂,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讲理?还没开口,卢秉文手一挥,一股怪风刮过,独书怀里的布包嗖地飞到老头手里。独书吓得大叫,慌忙扑上去想抢回来。
卢秉文低头翻包,抽出几本旧书,随手一翻,脸色大变。他捏着书页的手微微发抖,嘀咕:“《阴符经》…《素书》...”他猛抬头,眼神像火烧,“好家伙,这些书,我居然一本都没见过!”
独孤行心一沉,暗道糟糕。这些书是师父给的,他还没琢磨透,他可不想书本被损坏。
卢秉文眼睛扫过少年,左手虚握,空气骤然一滞。独孤行只觉身子一轻,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无形之力扯到老头身旁。
卢秉文一手按住少年肩头,力道如山,独孤行顿感胸闷气短,像是被巨石压身,扑通地跪倒在地上。
独书吓得哇哇大叫,冲上前挥拳就打,“放开我先生!”可拳头还未碰到老头,卢秉文就随手一指,独书瞬间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些书,你从哪儿弄来的?”卢秉文看似随意一问,脸上却毫无表情。
独孤行咬紧牙,额头冒汗,硬是没吭声。心想,这老头也太离谱了,书都没看内容就动手,到底想干嘛?
见少年沉默,卢秉文冷哼,左手一用力,独孤行肩骨咔咔作响,痛得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他强撑着,依旧一字不吐。
卢秉文一愣,微微点了点头,“好小子,二境双修,骨头还挺硬!”他话音刚落,反手一拍,纯粹的浩然真气从掌心击出,独孤行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气浪压趴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你不说,这书我没收了。”卢秉文抖了抖手中书册,淡淡道。
独孤行撑地而起,眼中燃起怒火,魁木剑一扬,就要夺回。可卢秉文目光一冷,右掌骤然轰出,掌风呼啸,直取少年胸口,杀意凛然。
就在这节骨眼上,书肆木门轰地炸开,门上阵法像琉璃一样碎裂,白纾月白裙飘动,冲进屋子。她手掌一挥,寒气涌出,迎向卢秉文的掌风。
两掌撞在一起,闷响震耳,白纾月根本不敌卢秉文,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书架上,吐出一口鲜血。
卢秉文嗤笑,“大湖境也敢跟我动手?不知死活!”他掌势不停,又一掌拍向独孤行。
青纾被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独孤行被老头的左臂锁住,动不了,眼看掌风就要砸下来。白纾月强撑着爬起来,眼中满是决然,闪身挡在少年面前,一把推开他,想替他挨上这一掌。
“不要!”青纾在门外大喊。
眼见这掌落下,独孤行眼睛红了,大吼道:“书是我师父给的!”
卢秉文手一顿,掌力收了大半,但余劲还是像浪头,把白纾月震飞。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气血翻涌,脸色惨白。青纾扑过去抱住姐姐,按住她,生怕她又冲动上前。
“你师父是谁?”卢秉文紧盯着独孤行,追问道。
少年喘着粗气,怕老头再伤白纾月,想都没想,脱口说:“陈尘!”
卢秉文愣了,皱眉嘀咕,“陈尘?不对,他该叫陈天星!”
独孤行咬牙,急忙说:“陈天星是他假名!”
卢秉文冷哼,眼神更冷,“果然是他。”他一把揪住少年衣领,“书我收了,你也得留下!”说完,他手一甩,独孤行整个人倒飞出去,青纾想要接住,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
就这样,独孤行重重地砸在白纾月身上,两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青纾吓傻了,“你这老东西,欺人太甚!”然而她根本就不是卢秉文的对手。
卢秉文低头翻了下手中书册,便收了起来。他瞥了眼昏迷的独孤行和白纾月,哼道:“那个女的你带走,还有这小家伙。”他手指一弹,解除独书身上禁制。
独书跌坐在地,死死地盯着卢秉文。
“小子,还不滚!”卢秉文一脚踹飞独书。
独书哆嗦着爬起,泪眼汪汪,跑到青纾身旁,又扶起白纾月,跌跌撞撞朝门外走去。青纾咬牙跟上,眼中怒火中烧,却不敢再轻举妄动,跟着独书离开了书肆。
此时正值正午,街上人流变少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吃饭。由于书肆偏僻,压根就没什么人注意这里。
独书回头偷看了眼书肆,低声说:“先生,你可别出事啊……”随后又小声问,“青纾姐,咋办?这老头太猛了!”
青纾扶着白纾月,脸色阴沉,“先找地方歇脚,等姐姐醒来再说。”
独书又问:“那先生怎么办?”
青纾有些无奈,独孤行肯定救不回来了,那矮老头修为太高,根本不是自己这种修气六境能对抗的。她唯有安慰道:“等姐姐好了,我们再回来找那老头算账。”
独书明显听出了青纾说话时有些底气不足,也唯有附应道:“那就这样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