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王蔤弯了弯唇,朝着赵?睇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小眼神,用气声比划口型:“别吓到大夫了。”
老人讲人生在世有三种人不能得罪,一是木匠,二是大夫,三是挖坟的。
赵?的手虚握成拳抵着唇,轻咳了下。
明明是拘束他言行的一个小动作,可在他看来却显出几分狎昵,莫名被瞟的耳根发烫。
不自在的别过了头,给她留了个拒绝交流的后脑勺。
其实,他此刻并不像表现的那么不想说话。
这是王姑娘第二次过来,他心里喜悦的同时,或多或少还有些患得患失。
“殿下,息怒,微臣有罪……”太医忐忑的告罪,冷汗直流。
自被宫人领进寝殿之后,他也没敢多瞧,只支起耳朵听着上首太子殿下威严低沉的嗓音,暗戳戳的揣摩上意。
可是,太子殿下怎么又不言语了呢?
天威难测,果不其然。
“谨慎些。”赵?薄唇轻启,安抚了一句。
等太医给王蔤包扎完伤口,他摆摆手,把人打发了。
正要嘘寒问暖来着,他的王姑娘却迫不及待的让自己避开。
赵?:“……”委屈。
王蔤把寝殿的主人轰走,利索的更衣。
眼下她身上穿的睡衣,大大的不、体、面。
空间里有很多古代女子的衣裙,通通是赵同学送的。
件件精美。
她一直没啥机会穿,眼下正是臭美的好时机。
赵?打家劫舍……额,呸,是屡立战功后,腰包格外充裕,除了养军队以外,并无其他花销之处,自然都用来供奉蔤神。
不仅有女孩子穿的锦衣华服,珠宝头面,就连红木肩舆、厢车都有上百架。
王蔤换好衣服,就让他进来了。
赵?被轰出自己的寝宫后,便默默的守门,得到允许才重新踏入寝宫。
哼,这天底下也就是她了,且换个人试试?!
他一进来就瞧见她倾身贴着梳妆台,微微侧过身,朝着自己笑。
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有些挪不开。
青丝划过她纤细白皙的颈部,碎发搭在圆润的耳朵上,似乎还有淡淡的女儿香萦绕在鼻间。
看着看着,赵?的心就狂跳起来。
执起玉案上的茶盏,猛灌了几口凉茶,才稍稍的平复。
“赵同学,你说海棠花红宝石簪子好看,还是桂花珍珠金蝶贝的好看?”
“都好看。”赵?特别想把这一幕保留下来,永永远远。
趁着她梳妆打扮的功夫,放下茶盏,铺好澄心纸。
他有阵子没动过画笔了,在纸上先随意地划拉几笔练手。
不过几笔,女子的娇俏轮廓,便勾勒出来。
添上那双摄人心魄的杏眸后,画中她的神色愈发灵动。
练手的小像,看似画得随意,但赵?好歹也是徽帝的亲儿子,功底摆在那了。
即使是随手练笔,也把王蔤画出八九分真人的风韵。
青春靓丽的少女,端坐在梳妆台前,脸蛋洁白细腻,杏眸仔细盯着铜镜,樱唇叼着发簪,认真梳妆。
她还指着身侧的位置,在说着什么。
赵?心思一动,再次落笔,把他自己也给添上。
虽然,只画了个自己身穿铠甲的侧影,但画中男子回应她的神色时,却温柔缱绻。
整个画面感十分温馨,透着新婚夫妻日常相处的闲适与幸福感。
“你写啥呢?政务很忙……”王蔤把发型整理利索,才发现赵同学正在认真的书写着什么。
赵?加好了落款,才放下笔。
靖康六年九月十九日,太子?与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