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少女的眼睛亮了少许，有些犹豫地接过温默递来的袋子。
仔细一看，两个人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里边。
“我刚才都答应你了，总不能食言吧。”
温默挠挠头，这也算唯一能想出来的补救办法了，虽说关于刚才结婚的话都是在慌乱下急得说出来的，但也不可以当做没说一样。
但是就地结婚显然是不太现实，也只能先退一步，等到两人年龄一到，就去把证领回家。
只是吧……可能爹妈那边会有点意见。
不过没关系，温默也都想好了，只要先偷偷摸摸地把证领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爹妈就不会有意见了吧，很完美的计划。
“四年后，就结婚吗？”
夏怜的双眼亮晶晶的，连说话的语调都高了不少，与她相处得久了也就能看出，这丫头现在真的很开心。
“还能是骗你不成。”
温默笑得无奈，像哄小朋友似哄道，重新坐回位置吃早餐，忽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开口提醒道：“只是吧，你以后说话尽量不要大喘气，我刚才真的有被你吓到。”
那一分钟估计是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分钟，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自己的心脏几乎骤停了两次。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为人也很糟糕的缘故，温默第一时间也没有想过这句话是玩笑话亦或者别的话，只当是夏怜真的想和自己分手。
如同心脏里的肉被人硬生生挖掉一块，温默堵得心慌，窒息感被强硬塞进喉咙里，呼吸急促又困难。
“被吓到了？”夏怜抬头，无辜地望过来。
她的双手轻抚着温默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尚显稚嫩，明显和现在的他隔了许久一段时间，估计是在初中时照的证件照。
“是啊，真的把我吓死了。”温默用手撑着下巴，像是劫后余生地点点头，伸手戳戳自己的心窝子，抬眸无比认真地开口：“我当时还以为你讨厌我了，所以要和我分手。”
回想起与怜宝平时相处的点点滴滴。
偶尔会调戏她，偶尔会摸摸她的脚丫，偶尔会揉揉她的肚子，偶尔会敲一下她的脑瓜……总之就是各种各样奇怪的点。
我这人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都这么欺负人家了还尚不自知，怜宝会讨厌我也是正常的。
夏怜的眸子略微睁大一点，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不讨厌，温默……！”
“我知道你不讨厌我，但当时我哪里有想那么多。”
温默也觉得自己挺可乐的，平时各种装，结果被人家怜宝一句话就打回原形了。
两个字，让我的男朋友跪地求饶。
虽然离跪地还差一点，但温默也觉得不远了，当时各种掏心窝子的话全部说出来，完全没注意人家疑惑的表情。
也是嘛，怜宝怎么可能会跟我提分手。
“我不要，分手。”夏怜大声道。
“我也不要分手，所以你以后不许讲这种话。”温默哼一口气，像是在报复一般批评道。
“不想要，分手……”
夏怜垂下脑袋，刚才听到温默的解释，分手之后的两个人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嘴上说着还是朋友，实际上连联系都不会联系一次，就好像真的形同陌路了……
她不想要那样，这辈子都不想，只想黏在温默身边一辈子，别人怎么说都不管。
温默拍拍她的脑瓜，饶有兴趣地挑了些眉毛，“哎哎，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和你提分手，你会怎么办。”
夏怜没应答，垂下脑袋满面失落，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她发现如果温默真心要离开自己，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我，我就哭……”
“好好好，到时候你一哭我就回心转意了。”温默像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孩子，被这句话给逗乐了，而后又轻咳两声继续正经道：“好了，谈谈结婚的事情吧，证件就放你那边了，可别弄丢了。”
话落，原本还满面失落的夏怜忽然又精神起来，望着怀里的证件袋满眼星星。
“呃……恢复得还真是快啊。”
拿起筷子，温默一口把剩余的煎蛋全部吃完，抬头看向桌子对面抱着证件袋子扭来扭去的夏怜，开口提醒道：“不过你可想好了，大学就结婚还是挺多隐患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嘞。”
过去好一会，她才松开怀中的袋子，神情疑惑。
“什么样的，隐患？”
“这个嘛……就是说结婚得太早的话离婚率挺高的，经济负担也会多很多，对于伴侣的考验也是增大难度，可能婚前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婚后就揭开伪装变成家暴男也说不定。”
温默一连列举许多早婚的隐患，说得头头是道，只是不管讲到哪里夏怜都是一副十分自然的模样，好像这个话题根本关乎不到两人的事情。
“呃……你看起来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不担心这些问题吗？”讲完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夏怜眨巴眨巴眼睛，表情依旧是那般无辜，“可温默，不是那样的人。”
“……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我当然不是那样的人，我……”
“这样就，够了。”
夏怜摇摇头，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敛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一朵罕见开放的花朵，本就单纯的脸蛋无比淡然。
“温默最好了，和温默结婚，不会有别的问题。”
她这样说着，也是这样相信。
因为温默就是这样这样的大好人啊，又温柔又帅气，所以一定没问题的。
“你还真是有够相信我啊。”温默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该夸奖她的天真还是夸奖自己的为人。
夏怜无辜地摇摇头，歪了下脑袋。
“因为是温默，所以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