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对，还有我们。”
谢茯含笑亲了亲他的脸颊：”我说得是嫁出去的，在本村的不算。”
“二奶奶走了，我听王婶说庆叔和他姐姐家往来好像也少了，老人不在了，姐弟各自成了家，以后回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嗯。”裴青山目光望着地面，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拍着，“裴山出去后一直没回村，家里一共六口人，庆叔时不时要喝药，家里担子都压在他身上。”
裴丰收六月底回来过一次，来找他说了会话。
两人之前在一块做工，后来裴山跟着别人一块，从早到晚不歇着。
抬头宠溺地望向她，捏去嘴角的花生皮：“咱们顾好自己家，晚上吃豇豆焖面，还是西红柿炒鸡蛋焖面？”
“明天吃西红柿炒鸡蛋。”谢茯拍了拍手，从他腿上起身，“我去菜地看看，晚上再做个拍黄瓜。”
辣椒一共活了四株。
天天早上尿水浇下去，结出来的还挺多。
豇豆，南瓜，冬瓜，种在后面，搭了架子。
绕了一圈，摘了两个西红柿回去，洗洗生吃。
咬了一口西红柿，另一个递给他。
“后天晒豇豆干，萝卜今年腌不成了，留着过年包馒头，屋后拿那块地收拾出来，全种上白菜。”
草薅清了，地还没整。
“嗯，后天我去整，荒废了好几年，多浇点粪水养养再种菜。”
裴青生吃完西红柿去外面洗了手，擦干回来继续织布。
“娘子，累了去桂花嫂子家串串门。”
他一个人待着习惯了，不会觉得无趣。
“不想去。”
自从田稻穗对她笑过之后，感觉很不适应去。
去过他们家两回，主动和她说话，怪怪的，心里很不得劲，都是郑桂花来他们家找她说话。
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绕在胸前，一只手摸着他的喉结，懒洋洋地说道：”还有你呢，累了我就来找你说话，不欢迎我啊。”
裴青生用胳膊推了一下摸着他喉结的手臂，织布的动作不停：“我敢嘛。”
谢茯在他耳边低笑出声：“你不敢，谁让你离不开我呢，对不对。”
蹭着他的脸颊：”我家亲生是不是一刻都离不开我。”
“嗯，离不开。”他回蹭了一下，满足道，“想天天和你在一块，这样就好。”
转过脸面对她，想要什么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两人在东屋缠绵。
——
翌日一早。
郑桂花去杨守财家借了驴车，说好晚上回去再给钱。
拉着驴车来到他们家西边，正好碰上她打开门出来。
“小茯，吃过饭没，啥时候走。”
“吃过了嫂子，现在就走吧。”回头喊了一声，“青生，走了。”
拿起屋后的两把斧头和一把砍刀。
“桂花嫂子，这把斧头给你用。”
“哎。”郑桂花把驴绳递给她，接过斧头，“这天越来越热，夜里蚊子还多，在灶台后面烧火，脚上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
说着拉起裤腿，脚腕处一圈红红的疙瘩。
“嫂子家没熏艾叶吗？熏了会好一点，窗户用麻布粘上，晚上打开窗能透一点风进屋，睡觉也不会闷热。”
见裴青生锁好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熏了，你送我那些布片想着给孩子做鞋子，一直没舍得用，晚上睡觉还是关窗户吧，闷热就闷热，总比被蚊子咬得睡不着强。”
她舍不得把布料用来粘窗户，真用了，她婆婆一定会和她吵架，骂她败家。
谢茯没再多说，驾着驴车往北去。
路过小河，郑桂花看到在树林里拾柴火的高翠珍，身后跟着她两个女儿。
“唉，翠珍这日子不好过，瞧两个丫头衣服上都是补丁。”
裴青生看过去：“是田叔家的？”
谢茯点头：“王二赖子污蔑我那次，在你家院子里，李旺家造我的谣，你俩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呢，我记得看到过你们在一块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裴青生回忆了一下。
小时候他娘不让他和李旺家在一块玩，田叔和钱婶两个人不好相与，李旺家跟他爹娘一样，小小年纪就能说出一大串脏话。
他娘怕他跟着学坏，每次出门找小伙伴玩都要叮嘱，两个人没怎么在一块玩过。
高翠珍也看到了他们，想了一下，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
谢茯拉着驴车停下，见她抱着树枝走来，两个孩子没跟过来，低着头捡柴火。
正要开口问，郑桂花先说道：“翠珍，啥事啊。”
“姐姐和小茯这是去干啥。”
“翠珍嫂子。”
“哎。”她对着裴庆生点了点头。
郑桂花回道：“去后山砍柴，多砍些回来，留着冬天烧火。”
高翠珍不好意思的问：“那能带我一块去吗？我也给钱，一个人我不敢去后山。”
她又找不到别人，婆婆不会和她一块去后山砍柴。
郑桂花没有回答，瞥了一眼谢茯。
这两家之前闹得有些不愉快，虽然和高翠珍无关。
谢茯笑意盈盈地点头：“行啊嫂子，我们一人一趟拉，正好四个人，回来两个，留在那两个看柴火。”
她拖着一车柴火回来，留下他们两个人继续砍柴，裴青生肯定不放心，要跟着一块回。
留下郑桂花一个人在后山，他们又不放心。
高翠珍回头望了一眼：“那、那你们等我一下，我把柴火送回去拿砍刀再来，很快。”
说着抱着怀中的柴火往回跑，喊两个孩子回家。
郑桂花小声道：“她和咱们一块去后山砍柴，回去钱婶要是知道了，你说会不会打起来？”
李旺家和李田不在家，婆婆看儿媳妇不顺眼，天天骂，要么动手。
谢茯摇了摇头：“不清楚，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既然她主动找过来，那应该不会有什么。
三人等了一会，高翠珍很快拿着砍刀跑来，气喘吁吁道：“走吧，跟你们一块我也不怕，树林里的小树枝不经烧，天天都要出来捡。”
郑桂花问：“你家冬天不去后山砍柴火？”
“去啊，都是等天冷了，家里没有大柴火，我婆婆着急才让我去后山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