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婚礼的地方在京市旁边的月湖岛。
车到了码头,要换游船上岛。
岛上只有一个酒店,餐厅、住宿、游玩,一条龙。
今天去岛上的客人很多,大都是林轻认识的。
见到林轻就夸她漂亮,有福气。
裴昱州虽然渣,但有那副倾世皮囊,不少女人都愿意嫁他。
林轻在羡慕的目光中登上了酒店为他们准备的喜船。
酒店有两个宴会厅。
林轻他们从北边上岸,原以为岸上看见那么多熟人,这里宾客也应该不少。
结果走进宴会厅才发现,冷冷清清。
“我的宾客呢?”林轻问经理。
经理客气一笑:“裴太太,婚礼现场我们布置好了,酒水菜品也准备齐全,但宾客……服务单上没有让我们准备宾客呀。”
林轻气不打一处来。
“哟,这不是轻轻吗?”
一富态的中年女人,穿着素雅的旗袍站在宴会厅门口。
“刘夫人来了,快进来呀。”
林轻热情招呼她。
然而,刘夫人却一步也没往里挪。
“对不起呀轻轻,我不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我是去隔壁参加靳主任的订婚典礼的,走错路了,才路过你这儿。”
靳泽珩订婚!
裴昱州眸色冷凛。
林轻脸垮了下来:“他和谁订婚?”
刘夫人没说是谁,反而压低了声音道:
“轻轻,念在你父亲和我家老刘认识多年的份上,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对外人说呀。靳主任说了,只要是来参加你的婚宴,就是与他为敌。这么多年,靳主任没说过这种重话,所以你的婚礼,大家是不会来了。”
讲完,刘夫人也急匆匆走了。
林轻气得胸口起伏:“靳泽珩订婚,和谁?是你想搞砸婚礼,故意安排的?”
看见裴昱州嘴角绷得紧紧的,眸光冷得刺人,林轻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时,林源珲拎着保温箱走了进来。
本来,林父被监视居住不得外出,林母又被抓,裴昱州父母不满婚事,拒绝参加婚礼,林源珲就成了这场婚礼上唯一撑起门面的长辈。
然而,林母的遭遇让他对这场婚礼也没有了信心。
“轻轻,你妈妈现在水深火热,你还要固执的举行婚礼吗?”
“叔叔,我取消婚礼,妈妈就能被释放吗?”
林源珲答不上来,人有些沉闷。
裴昱州在旁说道:“你叔叔的意思是,你但凡有点孝心,也不会置你母亲的情况不顾,仓促结婚。”
林轻看向他,很不客气:“婚礼改期,行呀,姜妤要是撑不住死了,你别怪我。”
裴昱州抿紧了唇,气压降得很低。
林源珲悲痛地叹息一声:“轻轻,不救你母亲,我连手上的药剂都不会给你。”
闻言,裴昱州摘掉胸前的新郎鲜花。
林轻大惊:“叔叔,如果我母亲知道你打断我的幸福,等我救出她,你怎么面对她?”
“你能救出你母亲?”
“当然,我不是不孝女,在路上就想好办法了,最迟三天内让你见到她。”
说这话的时候,林轻没看林源珲的眼睛。
但林源珲相信了,把保温箱给了她。
“可是没有宾客……”
林轻哼了一声。
“抢我宾客是吧,那好啊,我们就去隔壁举行婚礼,让靳主任也祝福我们。”
话落,服务员识相地端来两杯红酒。
林轻拿起一杯递给裴昱州:“你敢去吗?”
裴昱州瞥了一眼保温箱:“东西给我。”
林轻不悦:“我不许你接触她。”
裴昱州朝外面喊了一声“封悦”。
南面这边的宴会厅,全是鲜花点缀。
姜妤一袭柔白色礼裙,裙摆上的颗颗珍珠摇曳生辉。
靳泽珩寸步不离呵护她,接受众人的祝福。
林轻就是在这个时候挽着裴昱州进场的。
她是万万没想到,姜妤竟然攀上高枝。
这一天,他结婚,她订婚。
“真是热闹,靳主任订婚,竟然没通知我们,我们结婚,可给你们送过喜帖呢。”
林轻的声音打断宴会厅喜庆的氛围,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她和裴昱州。
林家的事在场无人不知,她那些丑事往也不是秘密。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林轻拉着裴昱州上前。
而姜妤却因她的话,笑了:“邀请你,你配吗?”
林轻理直气壮的气焰顿时挨了半分。
靳泽珩什么身份,她这么说是显得自大了。
林轻压着火气,笑道:“姜小姐,靳主任在这里举行订婚典礼,我和昱州应该来道贺的,顺便也来接受你的祝福。”
靳泽珩把姜妤揽在怀里:“我未婚妻的祝福,你受得起吗?”
林轻再次难堪,她望向了裴昱州。
两人是有约定的。
裴昱州沉冷着眉眼,拍拍她的手:“跟你说了他们心眼小,你偏要来道贺,何苦呢?我们……回吧。”
林轻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红着脸笑道:“老公,你真是迫不及待。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喝了交杯酒,也算举行过仪式,然后就回家吧。”
“好。”裴昱州笑不达眼底。
姜妤腹部隐痛了一天,心情本来就烦躁,他们的对话,无疑是给她炸开了一条发泄口。
两人正要交杯,姜妤出其不意将手里的红酒泼向林轻。
红色的液体落在白色婚纱上,像一朵难看的巨花马兜铃。
“姜妤,你……”
“林小姐,”靳泽珩满面春风道,“这是我和妤妤的订婚宴,你们在这里交杯酒不合适。不过今天好歹是昱州大喜的日子,新人为大,我祝福你们,”
富丽堂皇的仪式,撕破脸等于让人看笑话。
林轻接受靳泽珩的祝福,和裴昱州喝掉了手里的红酒。
“老公,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坐船回去吧。”
说着,她贴上裴昱州的手臂就往外走。
谁都听得出来,她在刺激姜妤。
然而姜妤只漠然地放下空酒杯,没有一丝吃醋的模样。
两人刚走到大厅门口,酒店经理就风风火火跑了来。
“对不起各位,现在外面刮起热六七级大风,可能一会儿还有雨,天气预警说恶劣天气会持续到明天。为保证各位的安全,所有船舶均不得行驶,不过大家放心,酒店给各位安排了房间,请大家住一晚,明天天气好转再离岛。”
林轻真是觉得结个婚,连老天都在和她作对。
第一晚不能在婚房,真是遗憾。
不过酒店特意为举办婚礼和订婚礼的客人各自准备了套房。
靳泽珩嫌人多眼杂,要求整层清场。
酒店不敢怠慢,照办了。
他们入住的八楼,没有任何外人。
而裴昱州和林轻,被安顿在六楼。
也是套房,还挺宽。
只是没有大红喜字,少了点新婚的氛围感。
但林轻不介意。
她洗过澡出来,看见衣裳完整的裴昱州,亲昵一笑:“老公,你还不想吗?”
房间有点热,裴昱州松了松领带,避开她炙热的目光,去了浴室。
林轻阴笑:“算你自觉。”
裴昱州冲的是凉水,但是越冲越热,而且神志不清。
他当即意识到,自己被林轻下药了。
男人裹上浴袍,走出浴室。
林轻换上了清凉的睡裙,见他出来,她软软地靠了上去。
裴昱州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凶狠问道:“红酒里加了什么?”
为防备她,到了这个房间后他什么都没吃。整个晚上,也只喝了靳泽珩订婚仪式上的那杯红酒。
林轻手腕被他抓得很疼,却没恼。
“叔叔给我的药,越是冲冷水,药性越能受到激发。你是不是快炸了,很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