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海说罢,慕清昭离开慎刑司。
红袖在外面等着,方觉得心中愤愤不平。
“皇后娘娘未免太过分,虽然平日里我也不喜欢绿珠,可说到底绿珠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为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怎能对绿珠不管不顾?”
慕清昭冷笑。
“皇后向来如此,自诩名门世家,实则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子罢了。”
“说起这个,如今绿珠的状况恐怕也危在旦夕,皇后如今被逼迫,恐怕也会不择手段,我们得想办法保住绿珠。”
“娘娘,我们应该怎么做?”
红袖疑惑的看着慕清昭。
“这个不难,如今在宫中能够和皇后抗衡之人,自然是皇上,我们如今要做这件事,就必须得让皇上知晓。”
红袖面露担忧。
“可是皇上是否会相信我们?毕竟这件事情无凭无据……”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皇上如今也对皇后心存顾虑,不过是因为皇后身后还有整个崔氏一族,所以才留了几分脸面。”
“可若是皇上手中有了足够多的证据,断然容不下皇后。”
这些日子以来,皇后一直都与魏玠过不去。
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只会日益加深。
想及此,慕清昭胸有成竹。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养心殿,里面灯光闪烁,魏玠还没有休息。
“娘娘,您怎么来了?”
福禄海的徒弟安公公见到慕清昭,一脸谄媚的上前来。
“本宫有些事情想要与皇上商量,也不知公公是否能进去通传一声?”
“这……皇上如今正在为了西北的战士和林将军交流,恐怕娘娘得在这等上一会儿。”
安公公不好意思地看着慕清昭。
慕清昭闻言,也不过笑了笑。
“无妨,本宫可以等。”
慕清昭淡然回应,她知道安公公的难处,更何况,若自己在这种时候进去,恐怕也会让魏玠不满。
红袖在一旁静静地候着,此事关系重大,不能有丝毫的急躁。
养心殿内
魏玠看着林澈,脸色阴沉。
“皇上,你我三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如今就算皇后有错,难道皇上连一次机会都不能给?”
“更何况,臣早已听说慕氏被皇上专宠,长此以往,恐怕会酿成大错,如此红颜祸水,也绝不能留在后宫之中。”
他想起那日见到慕清昭,那样的容颜,也难怪会得到帝王专宠。
只是若是这种女子留在后宫,对皇后并非好事。
“林澈,你未免干涉的太多。”
“无论如何,皇后也不该对其他妃嫔下毒手…难道要仗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勤奋就能为所欲为?”
林澈闻言,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玉柔何其无辜?当年若非是为了陛下,玉柔不可能入宫,皇上为何不能宽恕于她?”
“林澈,那你呢?你敢保证你对崔玉柔就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林澈一脸震惊,可是心中的悸动却是欺骗了他。
“自然没有。”
“这些年以来,皇后娘娘对待臣如同亲兄长一般,微臣自然也应该多关心皇后娘娘。”
“好,这些事情与你无关,若依旧执迷不悟,那朕也要怀疑你的心思。”
林澈缄默不语。
但也明白这件事情自己已然做不了主。
“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你先退下,这件事情上且还在调查,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朕可以不追究。”
“可……”
林澈闻言,虽然很想说些什么,却也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
如今也只能沉默不语。
魏玠见状,脸色越发阴沉。
“好了。”
林澈无奈,只能默默的退了出去,没成想却迎面碰上了慕清昭。
慕清昭见到林澈,恭敬行礼。
“林大将军。”
谁知,那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慕清昭,并没有理会,便直接转身离去。
红袖冷着脸。
“将军怎么这么无礼?”
“这也正常。”
慕清昭不予理会。
“好了,林大将军劳苦功高,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我们还是先进去。”
不久,安公公出来,恭敬地请慕清昭进入养心殿。
慕清昭步入殿内,只见魏玠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份奏折,神情略显疲惫。
刚才两人之间的话,慕清昭也听到了一些。
只是,她没想到,林大将军会为了皇后做到今日这个地步。
“昭儿。”
“此时更深露重的,你过来可有什么事情?”
“皇上,臣妾这些日子发现了一些事情,只是苦于手中并无证据,恐怕还要让皇上为臣妾做主才是。”
魏玠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哦?何事让你深夜亲自前来?”
慕清昭闻言,心中也没了顾虑。
很快便将自己发现的一切和盘托出,魏玠闻言,色也越发阴沉。
他没想到,皇后会用如此手段来逼迫身边宫女。
看来,如今皇后早已没有从前的单纯善良。
慕清昭眼波流转,眼神中却都是算计。
她知道皇上对皇后早有不满,但碍于崔氏一族的势力,一直未能发作。
如今若找到机会……
魏玠听完,眉头紧锁。
“皇后此举……”
魏玠合上奏折,脸色都是疲惫。
“不过你说的这些,朕还需要查证,若是属实,这后位当真要换人了。”
慕清昭垂眸。
“皇上明鉴,臣妾只希望为那些无辜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并不敢妄议其他。”
“若非绿珠,臣妾怕是不知金簪的问题,这丫头对臣妾有恩,臣妾应该报恩的。”
魏玠注视着她,一副了然的模样。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你今日为何来得这么急?不过是个丫头,你何必如此上心?”
魏玠的神色有些怀疑。
身为帝王,即便是喜欢慕清昭,也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
如今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狐疑。
慕清昭稍稍抬眼,神情认真。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听闻绿珠近日处境极为艰难,皇后娘娘安排了人去折磨那丫头,若再拖下去,恐怕她性命难保,若她死了,所有的一切死无对证,岂非正遂了某些人的心愿?”
慕清昭意有所指,魏玠也明白这个道理。